「考的如何?」身後一個學生樣的小泵娘問另一位漂亮的美女。
「小兒科。」美女燦然一笑,越過她走到前面,留給她一個縴細的背和如瀑的長發。
筱魚想到那天在咖啡廳里褚辰衛擁著的那個長發美女,曾經他也那麼喜歡她的長發,可是那次他們吵的太凶了,她一怒之下,跑去將一頭烏黑的長發幾乎剪成板寸,晚上回家,他僵在客廳里,瞪著她的頭發幾乎要冒出火來。
如果那次她不同安之逛街,就不會看見那個女的拉著褚辰衛;如果那天回家她不找他吵,也不會沖動的剪掉長發;如果剪掉長發後,她還專門氣他,也不會從他的公寓里搬出來。
那麼,也許今天他們還在一起,褚辰衛自己也不說了嘛,只是那個女的單相思罷了。這樣她便不會同褚辰衛分手,不分手就不會情緒波動到同客戶爭吵,不爭吵就不會被炒魷魚,不炒魷魚就不會在今天來這里受罪答那些怪題目。
筱魚終于理清了頭緒,原來所有的結果還是在褚辰衛的身上,根本原因就是因為遇到了這樣一個可惡的人,把她的生活全部都打亂了後又一走了之,只留下她一個人獨自面對。
筱魚同學象一棵被太陽熾烤過的小白菜般耷拉著腦袋走出非凡大廈,因為地處偏僻一時間找不來出租車,只好一個人慢慢的向回踱,正好可以排散一下心中的郁悶。
實際上,筱魚很少這樣悲觀失望和傷心的,就象那天被公司炒,她也只是坐在屋內氣不過,認為公司做事太絕情,並沒有太擔心自己的未來。
而此時的筱魚第一次很悲傷很悲傷的思考著「生存」這兩個字的意義,因為想的太專注,以至沒有听到身後汽車喇叭聲。
「顏筱魚。」有人高聲呼喚。
筱魚好一會兒才發覺是在招呼自己,一輛黑色奔馳緩慢跟身後,車窗搖下,里面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
「童煥晟?」筱魚皺起眉頭,但很快想到一個問題,幾步沖過去,「我的身份證呢?」
「上車來說吧。」汽車停了下來,車門被打開,車內不知放了什麼香料,淡淡的撲上身來,竟有幾分好聞。
筱魚狐疑的向車向望了望,車內只有他一個人,陰暗的光線下,西裝革履的他看起來眉目頗溫和,但是……
大灰狼現在都會披羊皮滴。
「不必了,麻煩童先生將身份證還我就可以了。」筱魚義正詞嚴的回絕︰「我媽媽不允許我隨便搭別人的車。」
眉目微動,童煥晟似乎笑了一下,「你不是要我在樓下等你嗎?怎麼不等我就走了。」
恩?筱魚此時才想起來自己大腦大條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要求他等著自己,但因為心情差竟把這件事給忘掉了,「我就想要回我的身份證。」
「這里不好打車,上車來我送你。」童煥晟今天的心情似乎頗好。
「謝謝。」筱魚再次拒絕,「請還我身份證。」
童煥晟沒有想到她如此固執,嘴角微抿,「我忘拿了。」
「什麼?」筱魚頓時跳腳,「你怎麼可以把我的身份證隨便丟。」
「你還欠我一套西服。」童煥晟悠然的望著她,「另外,我很奇怪,沒有身份證你是如何通過非凡公司應聘報名的。」
丙然戳到了筱魚的痛處,「那你還不快還給我。」
「等你還了我西服,我自然會還你的。」
「你是一個男人呀。」果然還在斤斤計較這件事,怎麼有這樣小氣的男人。
童煥晟連眉毛都未動一下,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她,「怎麼樣?」
「怎麼可以這樣小氣!」
「我就是這樣小氣!」童煥晟似乎沒了耐心再同她糾纏下去,「如果你願意從這里步行走下去,那麼我只好先走了。」說完,關了車窗絕塵而去。
什麼?就這樣跑掉了?
筱魚再次注視著那輛黑色的大奔從眼前消失,幾乎氣絕,老天,來個雷劈死那個小氣的混蛋男人吧!
「 嚓」天空忽然響起一聲炸雷,半邊天空都亮了起來。
哇!老天真給面子,可是?老天你有點準頭行不行,讓你劈那個叫做童煥晟的,你同前面那座百層大樓有什麼仇呀,把上面的天線劈的一片火花。
筱魚張大了嘴欏了好一會兒才驚覺,不對,好象有什麼落下來。
啊!下雨了。
第2章(1)
「啊嚏!」
第七百八十一個。
筱魚陷入沙發之中懷抱著一個熱水袋處于半死狀態,可憐呀,這樣生病也沒有人來關心,想起以前和褚辰衛在一起,雖然他很忙,但好歹會電話過來問一聲的。
啊!呸呸!為什麼又去想他?
實際上,他對自己並不是很好,總是忙這忙那,朋友又多,大多數時間都給了工作和應酬,偶爾閑下來也不過是縮在沙發里看足球、看報,就是不看她。
雖然如此,筱魚卻很知足,那是一種平靜,好象整個世界也不過如此,守著他,一直到天荒地老,與他開心與他生氣與他談談話,不論走到哪里至少有一份所謂的家在等著,可是,哪知會有一天,這片平靜也消失了。
賭氣從他的別墅里搬出來,站在大街上,她忽然害怕起來,這樣林深獸多的城市里,她真的可以一個人生活下來嗎?
想到這里眼圈里有些熱熱的,筱魚忙搖頭,不可以,不可以這樣悲觀失望傷心,「面包會有滴,男人會有滴。」
筱魚從不是一個會讓自己陷入悲傷的環境里,而這時手機恰好的響起。
恩?有人在這個時候打來?老天沒有拋棄她,筱魚頓時兩眼放光,爬起來一陣書本沙發墊子亂飛後,終于在沙發一角里找到了手機。
號碼挺陌生,會是誰?筱魚怔了一下後,接通。
話筒的另一面傳來一個陌生中年男子的聲音,好一會兒筱魚才弄明白原來是打錯了電話,頓時滿心希望化為一腔懊惱。
「喂,大叔,下次打電話前請把眼楮擦亮點!」狠狠的合上電話,仰面倒在沙發上
自從和褚辰衛分手後,常接到這樣莫明其妙打錯的電話,害得她在剛搬過來的幾天里總是激動的以為褚辰衛來道歉。
老天!不許這樣調戲我!
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
拉過沙發墊子蓋住臉,縮回沙發深處。
鈴聲繼續,伸手將它推的遠了一些。
打電話的人很有耐心,鈴聲斷了後再次響起,再推遠一些。
當鈴聲第五次響起來後,筱魚終于失去耐心,一腳將它踢得遠遠的。
「叭」的一聲後世界一片清靜。
炳哈,終是倔不過我吧。
恩?不對?筱魚忽然一咕嚕從沙發上翻起來,果然,手機肢體破碎的零散在四處。
啊!那可是筱魚出租屋內最貴重的電器,老天,來個雷劈死我吧!
在一番自責難過又自我安慰後,筱魚再次縮入沙發睡著了。
睡夢里,又遇到了那個搶她身份證的童煥晟,哈哈,老天總算不虧待她,向他劈了一個又一個雷,直到將他劈得全身焦黑,他竟還可以說話,望著她嘴一張一合,她走近了去听。
什麼?賠我西服?
這個時候了還記得這個?!筱魚狠狠的踢了他一腳,一轉頭卻看見褚辰衛遠遠的望著她,霧氣迷茫看不清他的臉,似乎一臉的悲傷。
他悲傷什麼呀?筱魚甩了甩頭轉身就走,可是走了一圈竟又站在到他的面前。
好狗不攔路!筱魚伸指,再攔也讓老天劈死你。
我得了絕癥!筱魚的手緩下來,褚辰衛悲傷的望著她,「我快死了,所以才放開你的手,只怕你悲傷。」
筱魚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