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曜!陽光在心中呼喚他的名字,尖銳的刀刃刺激著她的末梢神經,狂浪的恐懼侵蝕著她的周身,令她禁不住地顫抖。
「曉萩,回去自首吧!」越接近頂樓,陽光的臉越見慘白。
「放屁!」黃曉萩一把將她推倒在地。「給我站起來。」
「曉萩,現在放了我還來得及,別再一錯再錯。」陽光忍著隱隱作痛的背脊起身。
「錯我有什麼錯?我唯一的錯就是沒在那天親自解決你,如果不是你,我會被抓嗎?」黃曉萩激動地沖上前去,反手一巴掌甩到她臉上。「都是你害得我有家歸不得,還要過著逃亡的生活,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唯有殺了你才能讓我安心。」
「可是你殺了我還是要接受法律制裁,曉萩,你逃不掉的。」陽光不放棄的勸道。
「哈哈哈……」她狂笑出聲。「我就是死也要抓著你當墊背的,至少我已經除掉了你。」
第10章(2)
「曉萩。」她眼里的狂亂,幾乎讓陽光確定她發瘋了,不惜一切要玉石俱焚。
「廢話少說,受死吧!」黃曉萩驟然舉起刀子就往她身上猛刺。
「啊!」陽光不停地揮動雙手閃躲著,不一會兒,她已是傷痕累累,人也被逼到欄桿邊緣,血液的流失令她差點抓不住黃曉萩的手腕。「曉萩!」
「哈哈!或許讓你墜樓也是個不錯的死法。」十層樓的高度還不致讓她摔得支離破碎,一想到陽光的死狀,她不禁興奮起來,更加地使力。
「住手!」突然,高曜奪下刀子,一把撞開黃曉萩的身體,將陽光抱在懷里。「光,你沒事吧?」在診療室等了半天的他,突然心一緊,趕緊沖到洗手間,看見身上滿是血跡的護士正努力掙扎地爬出門外,這才知道陽光被人帶上頂樓,忙不迭地沖上來,就怕晚了一步。
「曜!」高曜的出現,讓陽光緊繃的情緒頓時松弛,人也癱軟在他身上,傷口的疼痛開始侵入她的神經。
「該死的!又是你。」黃曉萩面容扭曲,眼神迷散地瞪著高曜。
「有我在,我是不會讓你有機會傷害陽光的。」高曜目光炯炯的回視她,驀然耳邊傳來陣陣的警笛聲。「你逃不掉了。」
「誰說我逃不掉!我現在就逃給你看。」寧死也不願再被捉的黃曉萩,驟然沖向欄桿翻身就跳下去,結束她短暫瘋狂的一生。
「啊!」昔日的好友死在她面前,受不了刺激的陽光,終于昏厥過去……
***
陽光處在黑暗的世界里,有如無頭蒼蠅般四處走動,卻怎麼也找不到出口,驀地,遠方的一抹光亮吸引她的注意,她想也不想地就往前走去,不停地走著,卻發現始終走不到目的地,光源似乎隨著她的腳步越來越遠,慌起來的她開始拔腿狂奔,終于她沖進光源,映入眼簾的竟是黃曉萩拿著刀子一臉邪笑的看著她,「我等你好久了……」
「不!」陽光不住地搖頭往後退,卻突地跌倒在地,不知何時,地上早已被染成血紅一片,驚駭的她只想逃走,身體卻僵硬地動不了,眼見黃曉萩不斷的逼近,她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叫︰「啊……」
「光,醒醒,光!」高曜輕搖著她的身軀,企圖將她從惡夢中搖醒。已經兩天了,陽光就在這種時而沉睡、時而申吟的情況中昏迷不醒。
「光,別怕!你只是在作惡夢而已。醒過來吧!別忘了有我正守在這里等著你。」他握著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吻著。
「嗯!」陽光彷佛听見高曜的呼喚,驟然睜開眼,呆愣地瞪著淡藍色的天花板。
「光!」高曜欣喜若狂的叫道。「你覺得怎麼樣?傷口痛不痛?」他連忙按下床邊的叫喚鈴,不多久,一位身穿白袍的醫生走進病房。
「陽小姐,清醒啦!」童巽安撫上她的額,檢查她的狀況。「她沒事了,高先生,你終于可以放心了。」院里的護士都十分羨慕陽光,羨慕她有一位深愛她的男人寸步不離地守在她身邊,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眼前的高曜讓他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謝謝你!」高曜衷心的道謝。
「不客氣,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有事再按鈴通知護理站的人員。」童巽安點頭離去。
「曜!」陽光在醫生進房時已然回神。
「光,手還會不會痛?」高曜輕握著她包滿繃帶的手臂。
她搖頭,「曉萩……」
「她不會再傷害你了。」不想刺激她的情緒,高曜婉轉的說道。
「她死了」手臂上微微的刺痛告訴她這一切不是她在作夢,曉萩真的從她眼前跳樓了,事情的變化真的令她措手不及,也讓她難過。
「光!」
「我沒事。」說這話的同時,她的眼眶依舊泛著淚光。
「你不公平!一醒來居然是問她,而不是一直待在你身邊的我。」高曜眼神哀怨的睨著她。
「曜,對不起!那你要我怎麼補償呢?」聞言陽光笑了,心里卻很心疼高曜眼眶深陷、滿臉憔悴的樣子。
「你說呢?」他倒想看看她想做什麼。
陽光不語含笑地用食指示意他靠近。
「我愛你,謝謝你所做的一切。」輕撫著他的臉頰,她在他的耳畔說道,感覺他的胡渣刺激著自己的掌心。
「我要實質上的補償。」抵著她的額,高曜不客氣的要求。
「呵!」陽光不吝惜的獻上略嫌蒼白的雙唇,與他的唇瓣緊貼著,小巧的舌尖循著之前的記憶與他糾纏著……
斑曜輕易地就接管一切,原先輕柔的接觸轉為狂烈,舌尖流連在她齒內每一個敏感點,只手撐著上半身,另一手則在她細致的臉頰、頸項間游移,把幾日來的擔心、壓抑全傳遞給她。
「曜……」她的雙頰不再蒼白,反而染上層層紅暈,嬌喘連連地說不出話來。
「咳、咳!對不起,打擾了。」謝政達輕咳兩聲示意,但話里可听不出抱歉之意。
「該死的!」高曜咒罵道。這家伙真是程咬金!他一定要找個機會報復回來。「政達,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呵!帶朋友來探望陽光算不算重要呢?」謝政達嘻皮笑臉的閃開,讓邱欣怡進門。「陽光,看看誰來羅?」
「欣怡!」哎呀!罷才他們親熱的情況一定全被看光了啦!陽光這會兒臉蛋更像著火似的滾燙。
「看樣子,你應該是沒什麼大礙。」邱欣怡順手將手中的花束插在桌上的花瓶里,並在心底告訴自己,千萬不能被那瘋子惹得失控。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啦?」陽光試著轉移注意力。
「我沒……」
「呵!我正在努力呢!」謝政達打斷邱欣怡的話,雙手悄然地由背後爬上她的腰。
「你別听他在那發神經。」邱欣怡狠狠地瞪著抵著她肩膀的家伙。「放開!」
「你看,所以我才說我還要努力呢!陽光,你也幫幫我嘛!版訴欣怡,我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啊!」謝政達用手指拉下眼角哀求道。
「呵!」他故作委屈的樣子令陽光發噱。欣怡冷淡、政達熱情,這一熱一冷的組合,看來不合,實則有趣。
「好男人?好男人不早就死光了嗎?」邱欣怡毫不客氣的冷言批評。
「喂、喂!你這話可是污辱到在場的兩位男士羅。」謝政達哇哇大叫。
「在場的兩位?」她望了望高曜,又盯著謝政達。「他還算可以,你,那就不必了。」
「哇!你怎麼可以這樣傷我的心?哦!我脆弱的心,已經被你毀得支離破碎了。」謝政達表情夸張的作出西施捧心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