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地微笑著,睿喬的眼楮看著均劭,眼瞳里倒映的身影只有他一個人。
「晚上去哪里了?」
「中午跟群恩去吃飯,他以為我會直接在電視上宣布加入廣森鷹。晚上到街上逛逛,想了一些事情,暫時不想回來。」
「如果是在想你的傷勢,那就不必想了,傷什麼時候好誰也料不準,你乖乖養傷就好。」
睿喬慵懶地看著均劭,有感而發地說︰「我覺得你真的很像一只候鳥十有一雙強壯的羽翼撐起整片天空,我只能在你背後苦苦追趕,我其實常常都會害怕你飛離我的視線,找尋更廣闊的天空。」睿喬的眼楮很溫柔,承載著難以忽視的深情,倔氣的他難得像現在這樣示弱,說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均劭的手指輕輕撥著他的頭發︰「為什麼像候鳥,而不是一般的鳥?」隨即笑得很︰「因為我的『尺寸』嗎?」
臉紅的睿喬瞪了他一眼︰「不是啦!」接著就不講話。
均劭趕緊陪笑臉︰「開玩笑的嘛!」
「因為你像候鳥一樣固定時間停留在我懷里,每個晚上都在我這里休息,直到隔天早上又飛到外面的世界,我常常會一直看著你的背影想著你什麼時候會再回來;你跟別人相處的時候很自然很愉快,我常常會想著你到底是不是那個晚上在我懷里耍賴撒嬌的男人?」
「我一直都是屬于你的候鳥,如果我有棲息地,那就是你所在的地方,你懷疑嗎?」均劭笑著輕撫他的臉頰︰「就算我有飛翔的天空,也是因為你在我身邊我才能放膽去飛。」
「我有時候都會想,戀愛就像是投球,有好有壞,有時候不是自己想投好就能投進好球帶,總會有失投的時候;而愛情就像這樣有好有壞,有快樂也有悲傷,愛情到了最後就像是兩好三壞滿球數,只有三條路,三振、安打或是保送上壘,分手、繼續下去或是變得更相愛,我常常想我們會變成哪一種?」
均劭拍拍他的頭︰「不要忘記,棒球規則也是人定出來的,球賽中有投手也有打者,對你一個投手來講好壞球都是固定的,可是只要你肯通融改變一下,不一定要這樣絕對,愛情沒必要這麼斤斤計較,如果真的相愛,那規則根本就不存在。」
「我不想要這些硬梆梆的規定,我只想要你在我身邊。」睿喬的聲音悶悶的,他面對未來也是很不安,自己的肩傷會怎樣自己也無法預料,只能握緊現在。
「先去洗個澡早點睡覺,明天還要練球,你的傷也要慢慢復健。」均劭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個吻︰「候鳥並不是熱愛流浪,只是找尋一個適合自己停泊的港灣,一旦找到了就不會輕易離棄。」
睿喬輕輕地綻放一個令人呼吸一窒的微笑︰「我就是栽在你的甜言蜜語手上,我認了。」
均劭輕撫著他的臉︰「去洗澡了。」
直到睿喬乖乖地走進浴室,浴室門一關上,他馬上跳到角落翻開自己的包包找出之前打擊教練借他的Gay片,準備趁這機會好好研究一下有沒有什麼新姿勢。片子一放下去沒多久,他的臉色愈來愈難看,直到眼前電視屏幕中的一號將自己的「東西」放進零號的臀部,他才皺眉瞪著電視屏幕久久難以回神,最後只能罵一句︰「靠!原來是要這樣做。」
原來他始終沒有做對地方,難怪睿喬沒什麼感覺,可是這樣進去不是很痛嗎?如果他真的這樣上了,那睿喬明天還能走路嗎?無數的問號出現在均劭腦袋里,他瞪著電視屏幕研究老半天,懷疑起這樣做真的會有快感嗎?可是沒人可以給他答案。就算他看了教學錄像帶,還是有實行上的困難,他真的很懷疑這樣做得成嗎?
罷從浴室里面洗完澡出來的睿喬一走出門口就看見均劭一臉疑惑坐在電視機前,他不禁隨著均劭的視線望向電視機︰「你在看什麼?國家地理頻道嗎?怎麼一臉迷惑的樣……」一看清楚均劭在看什麼,睿喬馬上瞪著電視屏幕臉紅大罵、「你在看什麼鬼東西?誰給你的?」
均劭被睿喬這樣一叫總算驚醒,手上遙控器一按就把電視機切掉,一臉心虛地轉過頭說︰「沒有啊!」
「你裝死??明明在看水電工還跟我說沒有!」
「啊!你也知道水電工喔?」
睿喬被均劭這樣一問,俊臉馬上脹紅,結巴地說︰「沒……沒有啦!」
「他真的長得滿像S隊的那個一壘手喔!」
「不要轉移注意力。」
均劭皺起劍眉︰「我之前都做錯了,你干嘛不跟我說?」
睿喬白了他一眼︰「你真的這樣做我隔天還能走路嗎?更別說要投球了,連站著都有問題吧!」
「我們來試試好了!」均劭向來都很有實驗精神,終于鼓起勇氣向睿喬提出建議。這事關他的男性尊嚴,總是要試試看才知道他到底行不行!
睿喬一張臉脹得更紅,別過頭去不敢看他,沉著聲說︰「不行。」
均劭的身體緩緩移到他身邊,大手撫上他的腰,輕輕地游移到他腰間的敏感地帶,然後很狡猾地舌忝著他的耳垂,煽情的嗓音低沉墮落,在他的耳邊鼓動著︰「試試看嘛!」
睿喬努力地想要堅定自己的意志,卻發現自己實在是難以抵抗均劭的誘惑,原本堅定的拒絕逐漸變得薄弱︰「不要……我明天還要復健……」
「我想要你陪我『練球』,我們總不能每次都只練『快速直球』偶爾要來點『變化球』才能增加生活情趣嘛。」好險的均劭用力地誘惑著奮力把持的睿喬,手指還不安份地探近他的褲頭里,挑逗他的定力。
「你不能每次都盜壘,硬是強迫上壘……這樣我睡不夠會很累……不可以……」睿喬一邊低低地申吟著,一邊全身虛軟地靠在均劭身上,爭取最後一分的理智。
均劭低沉地微笑著︰「呵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只要是為了你,就算冒著被你觸殺出局的危險,我也要更進一步。」
愛情沒有任何道理,為了更加親近自己想要得到的人,就算不擇手段都在所不惜。燈光昏暗的臥室里,激情的夜晚正要開始而已,輾轉纏綿的兩人什麼都听不見、什麼都看不見,只想更加親近對方。
夜深沉,寧靜的漢殷羊隊宿舍里一片死寂,就在每個人都快要進入好眠的時刻,一聲來自某房的驚叫聲劃破夜空--
「痛……啊!」
就這樣,那一天夜里,漢殷羊隊長久以來的謎團總算獲得解答,阿浪的房間里傳來細微的算帳聲︰「原來小蔡真的在下面,孝哥、阿岱、小明、小崇跟我各贏一千五,勇仔跟其它人都輸五百……誰耍賴誰就準備被海扁,就算是洋將也不能因為是外勞想賴帳。」
真相大白、賭盤大開的那天晚上,幾家歡樂幾家愁,有羊肥美也有羊兒瘦,不過除了算錢之外,大家也不免鄙視某位侯姓男子竟然到現在才知道「愛要怎麼做」,枉費他先前還得意洋洋地以為自己是天才,不用看教學錄像帶就可以憑著本能成功--原來,他根本是個白痴!
第十章
經過昨天晚上的宿舍慘叫事件,隔天早上漢殷羊的隊友們感覺似乎特別有精神,每個都能在練習場上神勇地奔跑,跟吃了什麼「踫磅丸」還是「龍抬頭」一樣威猛,而且人人眼角含笑,笑得有夠曖昧。不明所以的總教練看大家認真練球的身影,過度感動地拿著手帕在場邊頻頻拭淚,只覺得隊員們終于開竅了;打擊教練今天指導起來也感覺特別起勁;投手教練看著大家勤于練習的身影,臉上激動的神情彷佛總冠軍戒已經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