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上琪一手拉住鮑羊震雷的衣領,一施力,將他拉近她,他不敢出手反抗,就怕讓他心愛的人更怒了。
「說,那個女人到底和你約定了什麼?」
「我和她認識,是因為方氏企業和公羊保全之間長期合作。她和我一樣,都愛游戲人間證明自己的魅力,可是我們都是無心人,從沒真正愛過誰。」
「那你還跟她做約定!」
「對于自己不在意的人,任何約定都是隨口說說,我從沒放在心上的。」
「那你對我……」
「每句話都是刻在心里,烙在骨中,絕不敢忘。」他拍了拍她的背,想安她的心。他倆的戀情才展開,他可不想被那個剛回台灣的方麗顏給搞砸了。
「你說的喔!要知道,其實我心里……」鳳眼兒斜視,那氣勢好不驚人,但她英氣逼人的模樣,他可喜歡得很。
「妳說,妳說的話,我都會專心听,用力記,一輩子絕不會忘。」他笑得可甜了,完全沒有大男人該有的樣子。
「我瞪你,你都不怕嗎?」怎麼還是一副不正經樣?
「怕什麼,妳的眼楮很有神,一副誰也打不倒的樣子,讓人很安心。」
「啊……是這樣嗎?」這贊美的話,讓她的心微蕩。
「是啊!怎麼,害羞啦?」
「你、你不覺得我看起來像在生氣嗎?」
「我眼中的上琪,現在可是心情好得很,只是不好意思而已,是吧?」
她慢動作地松開了手,「其實啊,你真的很了解我。」
「那當然,也不想想我把全副心思都放在妳身上,看久了當然就會懂。」公羊震雷驕傲起說,翹得半天高。
「可是我那些同窗快四年的同學,也都沒你這麼厲害。」
「那是因為我對妳用情深,他們沒得比嘛,這麼簡單的道理妳會不懂?還拿我跟那些阿貓阿狗比,好傷我的心呢!」他用比小狽還晶亮的眼看著她,訴說著他心中的小埋怨。
「妳現在甚至可以稱我為『上琪專家』,舉凡妳的表情、舉止、穿著……等,我都了若指掌,不信的話,妳可以出題來考考我。快,考看看嘛,考啊!Comeonbaby!Comeon!」
「別鬧了!」文上琪被他逗得笑個不停,「哈∼∼你真的很會逗我開心。」
「妳笑起來最好看了,我當然要常逗妳笑。妳方才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有話要說?是要大聲昭告妳愛我嗎?」
「才不是呢。」她吐了吐舌,「其實在感情上,我很自卑的。」被他這麼一鬧,原本該是嚴肅的話題,開口居然變得這麼容易。
「看得出來。」他拍了拍她的肩頭。
「尤其在看到那位方小姐之後,我真的覺得像我這麼沒女人味的人,怎會被你看上?我一直都很男孩子氣,也不會打扮,力氣又那麼大……」
「然後呢?」他雙手環胸,一副準備听長篇大論的模樣。
「為什麼會是我,不是她?」文上琪終于鼓起勇氣問,「我說過,有話都要跟你說的,所以我一定要把心中的疑惑讓你知道。我是想相信你,我也一直都很相信你,可是當條件那麼好的女人出現,我的心難免會……」
「動搖?」
文上琪點了頭,「談戀愛,是需要極大自信的,我才剛建立起來,就被那女人的風采給打敗了,她真的好美……」
「琉璃花瓶雖然很美,卻讓人無法安心使用。上琪,只有妳能讓我安心,妳懂嗎?只有妳可以讓我在生病時,放心地閉上眼休息;只有妳可以讓我出任務時毫無牽掛,唯有如此堅強的妳,才能讓我這個一天到晚只懂得逞強的男人,放下心防,好好放松。」
「震雷……」
「過去,我總愛女人陪著我,因為我不知道如何讓自己放松,不知道如何才能得到真正的休息,所以我只好讓自己在工作之余沉浸在逸樂之中,但自從遇到妳之後,我再也下需要那些,因為我已經找到讓自己自然放松的港灣了。
「我的心,都在妳身上,對我而言,妳的存在是必要的,比起妳的擔憂,我更是害怕,怕自己對妳沒那麼重要。也許,妳可以和別的男人交往,但我不行,除了妳之外,我的心對別人半點感覺也沒有,我怕妳哪天討厭我了,那麼我就再也沒有一個休憩的港灣了。」他將臉靠近她,深情地說著。
「你對我也好重要,除了你,沒有人能解放被我壓抑在心中的女性特質。」她被那真摯眼神迷眩,女兒家心意全盤托出。「我也以為,你身邊可以擺上任何女人,可是我卻沒辦法再喜歡上別的男人了,因為只有在你身邊,我才可以真正當個女人。」
「我的上琪,妳果然也是非我不可啊!」
「啊,你套我的話!」
看她又羞又無奈的表情,他很是得意。「是妳說過,不再對我有所隱藏的。我喜歡妳的皮膚,沒有一堆奇怪的東西抹在臉上,模起來很舒服……」他的手,又撫上了她的臉龐,動作飽含寵溺。
文上琪注意到他手上包扎的繃帶還在,看來這傷口應該不小。
「手還痛不痛,嚴不嚴重?」她將手覆上了他的。
「還說呢!這個傷得向妳討個公道。」
「向我討公道?」
「是啊。」
「此話怎講?」
「妳不是要我不能踫其他女人嗎?我很听話,也照做了,所以才受這個傷。」
「是喔。」
「對啊,我那時待在方麗顏身旁,剛好上方掉下個盆栽,我又不能把她推到一旁,這樣會踫到她,所以只好用手把盆栽給打掉。」
「哦∼∼是這樣來的。」
「是啊,妳看我多听話,為了守諾言還受了傷,妳要『秀秀』我才對啊!」他那「公羊式招牌可憐貌」,這一回可是發揮得淋灕盡致。
噗哧一聲,文上琪抱著肚子狂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怎麼,妳不相信我啊?」所謂「公羊式招牌可憐貌」,就是要裝可憐裝到不要臉也無怨尤,可憐到逼得路人涕泣才能罷手。
文上琪再看他一眼,笑到整個人蹲在地上一直笑個不停,想停都停不住。
「哈哈哈∼∼不……我不行了,哈哈∼∼」
見她笑得喘不過氣,公羊震雷不想害自己的女友早早上了天堂,于是決定放過她,拍撫她的背,幫她順順氣。
「還不相信啊?」這句話,听在文上琪耳里,可是脅迫味十足,她已經不想再嘗一次「公羊式招牌可憐貌」。
「不、不,我相信,這種事也只有你才做得出來,我當然相信。」
「那妳還笑我,好傷我的心呢!」
「沒,我怎麼會嘲笑你呢?我是笑你可愛,我很高興你這麼重信諾,我真的很高興。」雖然這也是實話,但其實她真的很怕再被他逗笑了,一天這麼笑一次就夠了--
「上琪……」看她笑得臉紅,眼角含著淚光,好不動人,公羊震雷低頭看著蹲在地上的她,看得出神。那紅唇,好想咬一口啊!
他慢慢靠近,就快吻下去時,文上琪噗哧一聲又笑出來。一想起他方才的表情,和現在完全不同的反差,就讓她忍不住想笑。
見她抱著肚子笑個不停,公羊震雷也跟著大笑起來。「原來,我這麼會逗妳開心啊!」真是佩服他自己。
「你這麼可愛,害我愈來愈喜歡你,心都跑到你身上了。」在這輕松的氣氛下,文上琪自然地說出心底話,也更大膽地做出她一直想做,卻沒有勇氣做的事。
她邊笑邊送上一個吻,輕輕地貼在他的唇上,如小鳥兒啄似,挑起他心中陣陣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