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認識一種人,青番得要死,讓人恨得牙癢癢,可是只要他一耍賴,露出個無害的天真笑容,所有怒氣,似乎都成了無關緊要的事了。
這種人,任性無賴,目中無人,但卻常常無往不利。
為什麼呢?
經過我悲慘的親身經歷,我很認命地了解到一個事實,那就是--
誰要他這麼可愛,誰要他個性這麼直接而純粹啊!(甩頭爆淚狀)
是啊,當我對他任性的舉止忍受到臨界點,即將爆發時,他就會變得乖巧而可人,當我對他的目中無人感到極度不耐時,突然間,他的世界居然會充滿了我的存在,以我為尊……
于是,他將我吃得死死,讓我的情緒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我還ABAB咧,又不是在打電動,用秘技)。
我曾想過各種辦法要整治對方,卻總是被反制。長久下來,除了默默承受外,如我這般單純、善良、溫柔、體貼的人啊(惡,愈寫自己也覺得愈惡),還有什麼辦法回擊呢?
當世界充滿黑暗,當人生只剩絕望,還有什麼,是拯救我的光?
那一道光,那一道光……啊啊啊!
面前,真的出現一道光--電腦螢幕的光啊!
是啊,我已經在寫作,我也算是個文人了耶,我還有出書哦!
對對,文人的武器便是手上的筆,即使現在演化成手底下的一個鍵盤,但我仍有我的報復方式,那就是--書寫!
是的,我要把這種個性的人寫在我的故事中,然後把他整得死過去又活過來,再死一死,再活過來,哈哈,絕對要他吃盡女主角給他的苦頭,一泄我滿肚子的鳥氣。哈哈哈哈哈∼∼
可是、可是……隨著故事的走向,我臉上的黑線卻愈來愈多條,不只三條哦,而是布滿整臉的黑線!
為什麼、為什麼我連在故事中創造出來的女主角,都被這種賴皮男人給吃得死死的?拿出點骨氣來啊!
筆事到了終點,我總算認清一個事實︰像這種青番的人,我想到哪兒都是--無往不利,天下無敵!
我苦啊……
第一章
接過那包不算薄的薪水袋,這個大三升大四的暑假總算是活用得很徹底。
對一個女孩來說,到保全公司打工不算是常態,但對文上琪而言,卻是份待遇極佳的短期打工。倚著她一向自豪的絕佳體力及不下于一般男生的蠻力,她接下不少的晚班巡夜,才成就了現在手上這份頗具厚度的薪水袋。
她的粉唇揚起了迷人的弧度。新學期的學費及生活費有著落了!
「妳真的不考慮留下來嗎?」唉,想到減損了一名有力的工作人員,身為人事部主任,他可是心痛得很啊!畢竟現在要找到這麼苦干實干的工讀生可難了。
「謝謝曾主任的關心,開學了,我實在無法一心二用。」那直爽的笑容,是她從不得罪人的最佳利器。「如果放假,我可以再來打工嗎?」適時地,為自己留了條後路。
「好吧,既然妳去意已決--」
文上琪踏著愉悅的步伐,嘴里哼著不成調的小曲離去。
走出「公羊保全」辦公大樓,她回頭看了下這個臨時的衣食父母,「還好找到這個打工的地方。」
突然,一個身影自她旁側撞了下,文上琪正想開口罵人,卻見那人竟手持球棒朝走向正門的一名男子背後襲去。
「危險!」不及細想,文上琪跑過去抓住那男人高舉的球棒。
「放開我!」
「先放開球棒再說!」
文上琪用力一扭,將球棒往下扯,那男人重心往後,整個人摔在地上,狼狽不已。
「用球棒打人很危險的,偷襲人更是沒品。」文上琪順勢將那男人壓制在地。公司給她的待遇頗優,臨走前為公司平息一場流血沖突,也算是她送給這短期衣食父母的一份小禮物。
「偷襲人沒品,偷別人的女人就有品到哪兒去!」男人不甘地大吼。
原來,是情仇啊!對這種事,文上琪向來最不知該如何處理,她抬頭看向那位「該」被襲擊的正主兒。
「我認識的女人那麼多,我哪知道你是說哪一個?況且那些女人都是自己貼上來的,我干嘛不吃?哈∼∼偷?我公羊震雷要女人哪還需要偷!」公羊震雷帶著不屑的神情如是說著,雙手環胸的他,有股渾然天成的霸氣。
「是你!」怎麼會是他?
「怎麼,妳認識我啊?」公羊震雷帶著興味蹲了下來,無禮的目光,直勾勾地審視著文上琪。「妳的身手很不錯哦,很少見到像妳反應這麼快的女人。到我公司來工作如何?」
「你這只死公羊,又在釣女人了!」被壓制的人,不甘心地大吼。
一只大掌,突然壓住地上男人的腦袋,施暴者……公羊震雷,臉上表情仍是一派悠閑。
「妳的名字?」
「放開他!」
「什麼?」範開褟,好奇怪的名字。
「我說,放開他!」文上琪右拳一揮,將公羊震雷給逼退。
為什麼、為什麼要在她離職時,遇到這種事?惱怒的文上琪一拳未止,另一拳又跟上,她以拳帶身,整個人跟進公羊震雷後退的路線。
「喂喂,妳怎麼翻臉啦?」公羊震雷閃躲著,眼角余光瞟下了地上男人的動靜。
「公羊震雷,偷我的女人,去死吧!」
那男人趁機再度舉起球棒要偷襲,不料,文上琪竟轉身迎向他的攻勢,「踫」的一聲,那球棒不偏不倚地,打在文上琪高舉過頭的手臂上,她一吃痛,反射性地抬腳上踢,直擊男人月復側。
「我最痛恨偷襲人的孬種,你要打公羊震雷,就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
看情況,今天是無法得逞了。男人狼狽地抱著肚子落荒而逃。
「妳到底是誰?干嘛一下打我,一下又要護我?」公羊震雷看著手扶著傷臂的文上琪,頭一次,他對女人的來歷產生興趣。「告訴我妳的名字。」
「別過來!」文上琪再度出腳,往公羊震雷的小腳脛骨踹下,不意她有此一舉,公羊震雷閃避不及,吃了個鱉。
「妳!」拖著吃疼的腳,公羊震雷暴怒地手一伸,抓住文上琪的領口,一把將她拉至自己身前,兩簇烈火,幾快竄出他雙眼,那神情,一旁經過的人都不敢多瞧一眼,匆匆快步離開。
「我怎樣?花心男子,人人可打,我痛恨偷襲的行為,但更痛恨花心的男人。」文上琪眼冒怒火,無懼于眼前高壯男人的萬鈞魄力。
這女人,竟能直視盛怒的他,不會腳軟無力,更不會哀求流眼淚……好,好合他的脾胃啊!
鮑羊震雷嘴角一揚,臉上表情轉成無害笑顏,不可思議地,一個男人竟有如此純稚的表情,一時之間,文上琪看呆了。
這笑容,她剛進公司時,就是看到這樣好看的笑容啊,才會--
鮑羊震雷向來是個順從自己心意的男人,壓抑從不曾出現在他的人生中,看著眼前令他十分感興趣的女人,他低下頭,一個吻,就要落下……
「咦?」怎麼瞬間天地倒轉,該吻的唇愈離愈遠?在公羊震雷未及反應前,「踫」的一聲,他背部落地,又是一陣劇痛襲身。
原來,方才文上琪左手迅速摀住鮑羊震雷的嘴,右手抓住他的手,右腳一勾,腰勁一扭,便將公羊震雷給摔個四腳朝天。
去他的!今天他竟連吃了同一個人二次鱉,而且還是個女人!
「妳到底是誰?」公羊震雷硬是緊抓著文上琪的手,不讓她離開。
「要你管!放開我啦!」文上琪只想快快離開此地,看著圍觀人潮逐漸朝他們靠攏,她的臉色便愈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