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擺月兌我爹對我歸宿的期望,而且在宮中只需躲避你一個,宮外卻有萬千個男人。」自十四歲那年被幾個登徒子調戲,她便明白自己的美貌會成為男人傷害她的理由,是她掌握自己命運的障礙,江南第一美女的女兒,會使多少人競相爭奪,所以隨姐姐入宮是最好的選擇,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
「可你還是沒有躲過朕。」龍昊得意的吻了吻她的額,慶幸她為自己選擇了入宮,而不是听從父命嫁給什麼商賈富豪。
「也許不入宮我會嫁給一個足以匹配我的人,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一個總是眉間隱含憂郁的平民。」她用手勾住他的頸,另一只手勾勒他的五官,不理會他是個皇帝,在心中拿他與一介平民的尤命相比。
「不許這麼想,你今生、來生、生生世世都注定屬于朕。」龍昊宣告他的所有權,絕不同別人分享。
「你已擁有太多女人,我不願成為其中之一,不願成為你的玩物。不要以為佔有了我就是我的主人,我只屬于我自己。」玉盞兒也宣告自己的心意,她一生的努力只為擁有一個完全的自己,同樣不與任何人分享。
龍昊收攏手臂環住她,「不行!你只能屬于朕。不要妄想逃避朕,明日朕就擬旨冊封你為後。」無論她要不要,他的決定不容拒絕。
「不要!」玉盞兒敏捷的逃離他的懷抱。
「你真是倔強又任性。」在他眼中,她只是個多智又驕縱成性的大孩子,口中的論調多是戲言。
窗外已現出一線曙光,他拉攏自己的衣衫從矮凳上起身。時辰不早,該回翔宇殿了。
他以極快的身手抱起玉盞兒,不待她拒絕,已把她平放在大床上拉好錦被,逼迫她躺好,並叮囑道︰「好好補眠,待會兒朕派人送藥膏來,涂在瘀青處,不用一個時辰就會消失。」他撫著她鎖骨間一處瘀痕,充滿不舍之情。
男人便是如此嗎?才剛剛成為他的女人,就要開始接受他的安排,連女人頭上那片天也成了他們的,連他也不例外,不懂她所求的,以為他給的就是她要的。
「也讓他們把避免受孕的藥汁一並送來。」她不想禍及另一個小生命。
聞言,龍昊目光轉為冷冽,停在玉盞兒身上的手也在無意間加重力量,雖沒有真的用力,但玉盞兒已痛呼出聲。
「你非要惹怒朕嗎?不許再說這種話,更不許你亂動心思。」
「我知道宮中有這種藥汁,所有侍寢的宮妃都有喝過,你不該偏頗。」玉盞兒和他爭論。
「不要和朕討價還價,況且你在宮中逍遙多年,做了多少破壞規炬的事,早沒了商量余地。」他要和她生子嗣,孩子是他鎖住她自由的籌碼。
知道在這一點上爭不過他,她隨即改變策略,牽住他的手,提出最後一個要求︰「至少別改變我現在的生活。」她一定要守在這間屋子里,因為這里有她唯一的退路。
龍昊不置可否,輕輕點了她的睡穴,這樣不僅可以防止她再向他挑釁,也可幫助她睡得更好。
在她頰上印上一吻,龍昊在心里對自己說,盞兒注定要留在宮中與他廝守。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www.xiting.org
「小姐,你唾了好久啊!」銀羅對著剛醒的玉盞兒驚呼。
今天早上銀羅經歷了一連串的驚嚇,先是小姐任她怎麼呼喚也不醒,剛要請太醫來診治,就有皇上寢宮的總管太監趙公公親自送來散瘀消腫的藥膏,緊接著就是御膳房的李公公送來各式糕點、蜜餞,還說這次不是他孝敬小姐的,而是皇上欽賜的。她跟隨小姐多年,怎麼不知小姐和皇上還攀上了交情。
銀羅亂忙一通後,玉盞兒終于醒來,睜開眼便看到滿屋子的食盒。
淨過面,銀羅為她擦拭藥膏,清清涼涼的舒服極了,還帶著一股異香。「這很好聞呢!」她把精巧的小藥瓶湊到鼻前,一股幽香撲鼻,深吸一下,沁入脾肺,立刻覺得清爽起來。
銀羅卻扁扁嘴,不高興地道︰「趙公公說這是高麗國進獻的貢品,宮中才兩瓶而已,一瓶皇上親征時受傷用了,這一瓶送來給你。趙公公還老大不滿意,說一個小小妃子不配用這藥,他若知道你只是瘀傷,恐怕要心疼死了呢。」銀羅替玉盞兒叫不平。她家小姐不要說宮中有的,就是宮中沒有而世上只有一件的也配用。
「他只送來這一瓶藥,沒有別的嗎?」玉盞兒邊挑選著糕點邊問,看到合意的就送入口試試味道。
「沒有別的東西了。」銀羅口中含著小姐賞賜的蜜餞回答,把她家小姐平時含著食物說話的習慣學得十足。
「把便服拿來,我們出宮。」玉盞兒拍拍手上的糕點殘渣吩咐道。
「什麼?咳咳……咳……」學不來玉盞兒處變不驚的本事,銀羅被她的話嚇得噎到了蜜餞核,好不容易才吐出來,「小姐,現在皇上命宮中各處送來賞賜,我們一出宮,萬一過會兒御織房、御用監又送來什麼別的賞賜,我們不在怎麼辦?」
小姐真是瘋了,入宮後她們的日子從沒這麼熱鬧驚險過。
「在門外貼上字條說我們去御花園不就成了。」玉盞兒不等銀羅回過神,已自己動手換起衣服來。
www.xiting.orgwww.xiting.orgwww.xiting.org
「六小姐好!」玉家京城商號的總管黎安厚謙卑地彎腰,對和自己孫女年紀相仿的玉盞兒行禮。
「黎爺爺,不必多禮。入冬後您的腿病好些了嗎?」玉盞兒親切和氣地詢問老人的近況。
黎安厚捻著白胡須笑道︰「托六小姐的幅,用了你從宮中帶來的御藥,今年秋冬就沒再犯,六小姐費心了。」
「沒有再犯就好。您這病也是多年來為玉家奔波才造成的頑疾,爹在世時就想替您醫好,可惜……」玉盞兒想到父親英年早逝,悲從中來,頓了一下,「不過,您現在在京主事,不必四處奔波,慢慢調養相信病謗會去的。」
「六小姐有心了,老爺沒白疼你。」黎安厚當年對玉盞兒接下玉家當家感到萬分擔憂,如今見她對付幾位姑爺綽綽有余,而玉家生意更蒸蒸日上,頗感欣慰。
「黎爺爺,大姐夫、四姐夫到了嗎?」
黎安厚點頭,「他們在和氣堂等你,我陪你一起去吧!」他素來知道四姑爺對玉盞兒居心不良,所以有意跟隨保護。
玉盞兒淡然一笑,明白他的心意,從銀羅手中拿過食盒,「黎爺爺,這是宮中新研制的糕點,您拿去給咱們師傅研究一下,馬上做出來賣,相信銷路會不錯。」
黎安厚笑個不停,「六小姐,你上次帶來的糕點我們依樣畫葫蘆做了,賣得極好,不少大官都派人來買呢!師傅們也多加了工錢,大伙兒都樂得很。」
「那就好,這次也照辦。」玉盞兒將食盒遞給黎安厚,自己則進了和氣堂。
「喲!六妹,你近來又嬌美了幾分。」已等得不耐煩的四姑爺司馬榮見玉盞兒到來,馬上靠上前,一雙色爪不安分的湊近她。
「四姐夫也是神采奕奕呀!想必你京城的小妾服侍得不錯,只是不知鐘兒姐姐這次給你的小妾安排的是喜事還是後事?」玉盞兒輕靈的轉身躲過司馬榮,走向堂中正位坐下,對兩位姐夫根本不以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