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兒!葉兒!他是那麼強烈的想要要回她,他會給她所有的補償,會一輩子好好地愛她、照顧她,永遠不再讓她傷心。想想她流過的淚,他心疼得想立即擁她入懷。
回到台北,首先要做的事就是離婚,雖然這對宛麗很不公平,但他沒辦法。
當著兩家父母的面,他提出了離婚,坦誠自己另有所愛,無法和宛麗一起生活。
宋宛麗的父親給他一記老拳,令他痛入骨髓,而自己的父親揚言要和他月兌離父子關系,不過他相信當他父親知道他現在的身價過億萬後,會自動忘記他說過的話。
第八章
宋宛麗回到娘家後,宋家立刻收回謝正楓的一切職務,並遞出離婚協議書。
柳葉兒听到消息到宋家時,宋宛麗早已哭得雙眼紅腫。
「他一直在騙我,他說他是為了我家的錢才和我結婚,他很後悔背棄了他愛的人。」
「宛麗,要我怎麼勸妳呢?我可以勸妳不要去愛他嗎?」
「我想知道他愛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我不甘心。」
「妳恨那個女人嗎?」柳葉兒小心地問。
宋宛麗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沒想過要恨她,她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正楓放棄,眼睜睜看著正楓跟我結婚,我想她一樣很傷心。可是她比我好,正楓是真心愛她,現在他寧願放棄一切,只想要回她;而我雖然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但他從來沒有愛過我。」
「妳真善良,妳連敵人都可以原諒。」柳葉兒忍住眼淚,對宋宛麗心存愧疚,她不確定,當時她對宋宛麗隱瞞了一切是不是反而害了她。「妳答應我,要照顧好妳自己,不能再像上次一樣一個人在街上亂走,那樣很危險。千萬別做傷害自己的事,我求妳。」
「妳怕我自殺嗎?」宋宛麗挑起眉,第一次從眉宇間露出堅定的神情,「我不會的,我是宋家的女兒,爸爸還需要我繼承家業,我不要讓他可憐我。沒有他謝正楓,我一樣能活得很好。從今以後,我不再倚靠任何人,我要靠我自己。」
「妳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不然……」柳葉兒抱著宋宛麗哭了出來,不然她會一輩子不安心。
「葉兒,我看得出來,賀信梵真的很愛妳,那種好男人要好好珍惜,千萬別失去了才來後悔。」
「我好像是來安慰妳的,怎麼變成妳來提醒我?」柳葉兒笑了出來。
「妳放心,我好多了。剛開始我好恨,可是哭了兩天反而清醒了,只怪我傻,連人家愛不愛我都分不清楚就嫁人,所以我自己也要負一點責任。」
「看來妳是真的想通了。」宋宛麗有一點與謝正楓相似,同樣有著生意人的決斷果敢,什麼是對自己最有利的,他們可以分得很清楚。
柳葉兒嘆口氣,「而我,卻是越來越胡涂了。」
「跟賀信梵有關嗎?你們吵架了?」
「吵架倒好,我總覺得有點不真實,我跟他就差吵上一架,把一些向來回避的問題吵開了反而好;可他總是讓著我,不讓我發火,我就拿他沒辦法。」
「從別人那兒听說的賀信梵可不像妳說的這樣好脾氣。」
「其實,他真的對我很好,好得讓我忘不了,我又開始想他了。」他三天沒出現了,也沒撥個電話給她,他從來不會這樣的,除非他在跟她生氣,為了她那天從他身邊逃開。
「那就去找他。」宋宛麗拉著她站起來,「放心,我不會再上街亂跑了。」
「妳要好好照顧自己,別騙我。」柳葉兒不太放心的叮嚀。
從宋宛麗家出來,快晚上十點了。
不管理不理得清對賀信梵的感情,反正幾天不見,她想見他,現在、馬上、立刻,她決定去找他。
她算一下時間,今天是賀信梵與沈煜到PUB演出的日子,這兩個超囂張的家伙,汪洋就差跪下來替他們擦鞋了,他們才勉強同意一個禮拜到PUB登台一個晚上,還是兩個人輪流上台,就九點到十點。
莫名其妙的就下起大雨,柳葉兒坐計程車還是淋了一身的濕。
到了PUB十點鐘已過,可能是因為過了九點到十點的黃金演唱時段,PUB里人不太多,與一個鐘頭前的狂熱場面相比顯得安靜多了,歌迷們都離開了。
隨便找了個服務生一問,听說賀信梵還沒走,就在前面包廂里跟朋友喝酒。
走到包廂門口,柳葉兒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汪芷潔。
「妳來做什麼?」汪芷潔把門拉開一條縫問道。
明知道柳葉兒是來找賀信梵她還是明知故問,因為阿梵大哥就是被這個女人搶走的,這個討厭的女人!
「梵在里面嗎?」汪芷潔把她當成橫刀奪愛的仇人,她也沒辦法。
「他在,但是他現在很忙,沒空見妳也不想見妳。」汪芷潔丟下話,閃身進去,重重關上門,立刻上鎖。
梵不會不見她,這肯定是假話,柳葉兒可以斷定,因為汪芷潔對她有太深的敵意。
既然梵就在這間房里,她就在外面等好了,犯不著跟汪芷潔一般見識,他們總是要出來的。
賀信梵從洗手間出來,問︰「剛才誰敲門?」
「還有誰,你的歌迷呀,我說你不在,打發她走了。」看她就不順眼,讓她在外面等個夠。
「妳打電話給沈煜,他的女人叫他自己來接收。」賀信梵把林展眉搬到對面沙發上去。
林展眉居然爛醉得把他當成沈煜死巴著不放,真是好人做不得,把她從一群手中搶救下來,她的回報卻是吐了他一身。
「他剛從香港回來,可能在飛機上,手機沒開。我看我們送她回家算了。」
「妳知道她家在哪里?」
「不知道。」
「妳留下來,沈煜到了叫他馬上到我家來把這個女人帶走。」至少家里還有蘭綾可以幫忙照顧她。
他拉起林展眉,她馬上緊抓他不放。
「沈煜,我好想吐……」
「妳閉嘴。」他帶著她開門走出去。
從背後看兩人相依的背影,教等在門外的柳葉兒揪緊了心,一望便知他摟著的是個女人,一個長發及腰的窈窕女子,他怎麼會……看那女子腳下踉蹌,似乎是喝醉了,但據她所知,他安諾德家的紳士行為從不曾帶到台北來,除了對她,他對任何人都漠然。那他為什麼會扶她?不管為什麼,他照顧別的女人的行為就是讓她不悅,胸口感覺悶悶的,本來想喊住他的聲音硬是卡在喉嚨喊不出來。
汪芷潔走到柳葉兒身邊,「妳不是要找他嗎?」
「他旁邊的那個女人……是誰?」明知汪芷潔不會有什麼好答案給她,柳葉兒還是忍不住地問。
「妳說小眉啊,這幾天他們都在一起。」汪芷潔帶著報復的快意,湊到柳葉兒耳邊說︰「听說今天晚上阿梵要帶她回家。」
不可能,不可能!
柳葉兒的心開始發慌,她想要追出去,卻在鋪著平整大理石的地上跌了一跤,手忙撐住牆,擦破了皮也不曉得痛。
「喂,妳不是要追去吧?阿梵難得有興致,妳別去掃興好不好?」汪芷潔去扶她,火上加油的說︰「人家小眉好不容易等到今天,妳就讓她擁有一個美好的夜晚嘛!」
「妳滾開。」柳葉兒煩亂地推開汪芷潔,她的每一個字皆扯動她緊繃的神經。梵不會的,他說過他只愛她一個人,永遠只守護她一個人的。
「阿梵已經不要妳了,妳從我這里搶走他,小眉一樣可以從妳那里搶走他。」柳葉兒越傷心她才越能解恨,但是她竟從柳葉兒臉上看到一抹熟悉而心痛的表情,就像不甘心最心愛的東西被人奪走,那正是她這幾天來從賀信梵臉上看到的最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