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怕馮景行不知道什麼是半寶石,她又解釋︰「其實像水晶、電氣石、蛋白石……這些天然礦石,它們的價值跟硬度因無法跟鑽石之類的寶石相比,所以我們就稱這些礦石為半寶石。」
「你們工作室有創立品牌嗎?」馮景行仔細的把手鏈翻來覆去的看,愈看愈有興趣。
「有啊,在網路上還有一點知名度。」講到這個,凱若忍不住有點小小的得意。
「叫什麼名字?」
「你有帶名片出來嗎?」終于看夠了,馮景行把手鏈還給凱若。
「可以給我一張嗎?」馮景行對凱若她們設計的東西頗感興趣,打算留下聯絡方式,好找一天去她們工作室了解一下。
「喔。」凱若從包包里掏出一個薄薄的銀色名片盒,從里頭夾了一張名片出來。「這上面有我們的網址,你可以先上網看看。」
「謝謝。」馮景行接過名片看了看,再收到西裝外套胸前的口袋。「那我改天再跟你聯絡。我已經遲到了,要先走一步,兩位再見了。」瀟灑的揮揮手,馮景行跟助理兩人快步離去。
第六章
凱若呆呆看著馮景行快速離去的身影。
她……她有答應他什麼嗎?為什麼馮景行說要跟她聯絡?
「電影開演了,不過才開演三分鐘,但應該只是在播片頭廣告,我們現在趕去還來得及。」汪日析不由分說的牽起凱若的縴手,及時搭上一部正要往上的電梯,把還在發呆的她給帶到了電梯里。
凱若看著光亮如鏡的電梯門,門上映著她和汪日析交握的手。
她從呆滯中回神,微微皺了一下眉,不著痕跡的抽出手。
汪日析眼睜睜看著好不容易才牽到的玉手從他手中滑出,雖然覺得可惜,不過因為自己的舉動名不正言不順的,他也只有模模鼻子假裝沒事一般。
「你的朋友很奇怪。」凱若小聲的說。
「奇怪?」汪日析對于這個形容感到很有趣。
他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奇怪」這種評語加在馮景行身上。
「應該說是唯我獨尊吧。」凱若覺得自己用錯了形容詞,于是從善如流的更改了過來。
「他沒把這種態度用在我身上過。」所以他沒見識過。
「哈,我剛剛有答應要跟他踫面或是再聯絡嗎?」環著雙臂,凱若面無表情的看著汪日析。「他拿了我的名片,莫名其妙的說要跟我再聯絡。拜托!我根本還不確定我有沒有那個意願要在百貨公司設專櫃。」或者該說有沒有那個能力。
「更何況,我還沒跟阿May商量過,這又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事情。」踏出電梯,凱若繼續道︰「你也真是,你不應該跟他提我們工作室的事。」說完,凱若猛往前走,一頭沖進戲院里。
「嘿。」汪日析及時抓住她的手臂。「你在生氣嗎?因為我的提議?」
「對。」凱若坦白的說。「可是我知道你是好意,所以我不想對你發火。」
「為什麼?」汪日析不明白。「我以為那是可以讓你們工作室更上一層樓的好機會。」
「問題是,我們有沒有那個能力在這里設櫃。還有,很多關于設櫃的評估和要考慮的細節,都是需要時間來規畫的。不是我不知好歹,不懂得把握機會,只是這種一步登天的感覺,讓我很無措。」而且,登不登得上去都還是個問題咧。
再加上馮景行一開始那種好像被強迫推銷、巴不得快閃的態度,讓凱若覺得很屈辱;還有,後來他不尊重人、擅自片面決定了什麼的態度,也讓人很不舒服。
不過這些凱若都沒說。
那種矮人一截的感覺,她不想讓汪日析知道,因為在她心底,汪日析跟馮景行是同一掛的,跟他們這種富家子弟和精英分子說這些,大概只會被當成笑話吧。
「抱歉,我不知道。」現在想想,自己的確太思慮不周,只顧著想幫忙,開新通路要考慮的事情確實很多。
「算了,你只是想幫忙。」嘆了一口氣,凱若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們先進去看電影吧,票都買了。」沒看到全部她會覺得很浪費。
「嗯。」汪日析悶悶的點頭,然後兩人沉默的進入放映廳。
他暗自著惱,不懂一向分寸拿捏得很好的自己,怎麼會做出這麼不經大腦的事。
雖然兩雙眼楮都盯著大螢幕,但兩個人卻各懷著心事,到底電影里演了些什麼,兩人根本沒看進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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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女孩子,好難。」汪日析垂頭喪氣的低著頭,前額抵在吧台上,感覺頹喪極了。
「會嗎?」彭冠澤悠哉的叼了一根煙,倚著吧台邊,張大那雙桃花眼,不住地朝每個經過他面前的女孩放電。
「我跟你不一樣。」看彭冠澤那副公子的模樣,汪日析只覺得郁火上心。
「新手嘛!出點小trouble很正常啊。」彭冠澤冷眼看著形象盡失的好友。
嘖!愛情啊,果然可以改變一個人。眼前這個不正是一個最好的例子?沒談戀愛之前還一副人模人樣、自信滿滿,現在呢?苦惱得豐采盡失,以往不苟言笑、要求完美的汪日析消失不見了,現下的他,只是一個為愛苦惱的男人。
和一個平凡到不行的男人。
不過,這是因為幾杯黃湯下肚,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為什麼我老在她面前表現出我不好的一面?」晃著微醺的頭,汪日析小聲的哀號。
「那要問你自己啊。」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自作孽吧?
汪日析的肩膀整個垮下。
「接下來我該怎麼辦?」他無措的問著身旁的軍師。「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借口可以用了。」
「見機行事啊。」彭冠澤不負責任的說。
還能怎麼辦啊?他泡馬子都挑好听的說,而且一定要拿出那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功夫,可是他這個好同學,只會在法庭上辯才無礙,下了法庭,就變成木頭一根,要他拿出法庭上那一套,腦袋就會當機。
「見機行事?」他要是有那個功力就好了。
汪日析嘆了一口氣。
「那天看完電影後你們還做了什麼?」
「就送她回家啊。」汪日析說得很理所當然。
「笨哪。」彭冠澤搖搖頭,這家伙很難救耶。「你不會請她吃個晚餐,完了之後再帶她去看夜景。」台中可以看夜景的地方那麼多,隨便選蚌地方都好。
「可是我事前沒跟她說好,就這樣要她跟我走,好像有點不夠尊重人。」凱若對他的印象已經夠差了,不必再添一項吧?
「唉。」彭冠澤深深地、無力地嘆了一口氣。「那你說該怎麼辦呢?我是沒辦法了。」要離琢朽木,實在是件不可能的任務,他可沒那個心神去挑戰這個任務,所以,汪日析只能自求多福了。
「你要見死不救?!」
彭冠澤忘了,喝醉酒的男人是沒有理智可言的。
汪日析一听彭冠澤打算放棄他,激動的整個人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揪著彭冠澤的領子不放。
「你自己說,我要怎麼救?」彭冠澤攤開手,無奈的說。
頹喪的坐回座位,汪日析抓起酒杯,一口灌下加了冰塊的威士忌。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放棄?」光是這麼想,就讓他的心不自覺地揪痛起來。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放下如此多的心思在凱若身上。
「你到底喜歡她哪里?」彭冠澤好奇的問。
「她生氣的表情。」汪日析的眼前活靈活現的浮現那張生氣蓬勃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