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是你說什麼我都照做就是了。」桑晨配合地點頭。
但是慕樨卻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樣子,桑晨看看他,再听听外頭的動靜,很懷疑地看著他,「不會是我等下一開門,就會有無數長槍短炮似的攝像機瞄準我吧?」
「怎麼會?」慕樨頓時笑了,「還沒那麼夸張,算了,我先走了,你回頭和我聯系,我接你去排練場地。」
「真的不會讓我出丑?」她再度懷疑。
「不會,保證美美的。」慕樨微笑,起身離開。
房間的門他走的時候順手帶上了,桑晨朝那方向看了一會兒,慢慢收回了視線,看向那張剛才被她丟開的報紙。
他會看到嗎?
會不會認出那照片里的人是她?
如果看到的話,他會怎麼想?
以前常看到報紙雜志上,娛樂明星們的八卦緋聞被炒得滿天飛,但是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輪到自己身上……
懊怎麼辦?
忍不住拿出新換的手機,手指撫過上面的顯示屏,仿佛下定決心不讓自己後悔似的,快速地按下那串熟悉的號碼。
要接通嗎?
看著綠色的接听鍵,桑晨考慮了許久。
只要輕輕一按,她就能夠找到衛辭言,可以听到他的聲音,可以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可以告訴他,她很想念他。
她做鴕鳥太久了,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鼓足勇氣對他承認自己所隱瞞的事情?
第8章(1)
市內的禮堂演出大廳暫時改成了彩排場地。
在慈善晚會有節目的演員們紛紛做著正式演出前的彩排,記者們都被擋在了門外,美其名曰是為了讓節目不被曝光,以免影響到時候會給觀眾們帶來的驚喜。
無數彩綢當空舞動,那是雜技節目組的演員們正在練習。
另一處,說相聲的兩位大叔正在逗樂,你一句我一句說得熱鬧,對台詞也不過如此。
穿著熱辣短裙的美女正挽著舞伴的手復習拉丁舞步,華美的裝飾,繁雜的步法,舉手投足間,都透出一種說不出的協調感。
當然,這些都是在後台。
此刻在前台做著彩排練習的是歌曲組的演員,嗓音的辨識度極高,音色醇厚而優雅。
桑晨坐在台下,听得津津有味,等台上的演員唱完,她立即毫不吝嗇地送上了自己的掌聲。
拌曲組的演員回到後台,這次換跳舞的女孩子拉著舞伴上場。
一瓶水突然送到了她的手邊,「累不累?」
桑晨側過臉去,笑著搖了搖頭,「沒事,你不也說了,只要我按照你的吩咐做就好了。」
慕樨把那瓶水放到她手中,朝台上看去,富有節奏感的音樂已經響起,鼓點敲得又穩又準,穿著金色舞裙的女孩子舉手投足之間,讓人不自覺地目絢神迷,他笑了一笑,「還有幾個小時就要開始表演了,不緊張吧?」
「不緊張。」桑晨抓著手里的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只是在想,演出結束後,要做些什麼事情好呢?」
「簡單啊,揩我一次油讓我請你吃飯不就好了?」慕樨很大方地提供建議給她。
「也好啊,反正你就要走了,不揩白不揩。」桑晨笑了一笑。
演出結束後吃飯,吃過飯以後呢?
會怎樣?
迸人似乎早就深有體會。
笙歌散後微醒,深院月明人靜。
熱鬧之後便是冷靜,所以林妹妹才喜散不喜聚吧?
「如果覺得緊張的話,就吃塊巧克力。」慕樨囑咐她。
「知道了,」她笑著推他,「等下還有最後一次彩排,現在你不要打擾我看他們排練好不好,不然等到演出的話,我想看都沒得看。」
「這有什麼好看的?」說是這麼說,但是慕樨還是配合地起身,「你在這看吧,不要跑遠了,等下排練的時候我會來喊你。」
「知道了。」她點頭,注意力又放到了舞台上方。
慕樨看了她一眼,起身離開,朝後台走去。
看他離開,桑晨不自覺地伸手到口袋里模一下自己的手機。
因為她的懦弱,那天撥了號碼之後還是被她一個一個數字地給刪除了。
等到今天晚上演出一結束,她沒有事做,到時候會不會繼續翻來覆去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算了算了,不要再想了,先去一下洗手間好了。
桑晨從座位上起身,走出了演出大廳準備去洗手間。
如果她早知道人生是有無數個巧合和錯過構成的,不知道會不會暫時在演出大廳門外停留一下?
因為就在她剛剛轉過方向的那個時刻,衛辭言正朝演出大廳正門方向大步走來。
好不容易躲開了門口的保安,他費了很大功夫才走了進來。
听說晚會演出的所有演員都集合在這里排練的,他能不能在這里見到慕樨?
他已經等不及去現場了,所以當打听到演員們都在這里的時候,他的第一選擇就是直接來這里找慕樨。
如果找到了他,相信他很快就可以見到桑晨了——
衛辭言的動作越發小心了。
「喂,先生,你找誰?」身後突然傳來詢問聲。
衛辭言回頭一看,居然是兩個穿著保安服的男人。
怎麼辦?
「先生,你到底找誰?」見他不回答,那兩個保安頓時快步走了上來。
眼見演出大廳的門就近在咫尺之間,衛辭言幾乎是沒有片刻的猶豫,伸手就拽開了門闖了進去,音樂聲頓時撲面流瀉過來。
「先生,你不是工作人員,不能進去!」那兩個保安交換了一下眼色,頓時追了過來。
衛辭言卻已經闖進了門里,目光飛快地掠過那些正在彩排的演員,卻遺憾地發現並沒有慕樨。
難道他不在這里?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先生,站住,你不能再朝里走了!」
衛辭言朝後看了一眼,卻沒有停下自己尋找的腳步,「慕樨!」
舞台上的演員們疑惑地看著他和那兩個保安的追逐游戲,不自覺地停止了排練,偌大空間里,只能听到女歌手Shakira的歌聲︰「Ohbabywhenyoutalklikethat,Youmakeawomangomad,Sobewiseandkeepon,Readingthesignsofmybody……」
音樂聲動感十足,配合著他們的追逐,恰到好處。
前台的演員們不自覺地朝後退去,後台的演員們听到動靜,不自覺地探頭出來察看到底出了什麼事。
衛辭言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在出演成龍電影似的,為了阻擋那兩個保安,只得把那些折疊起來的椅子不停扳正來拖延時間,一時間整個演出大廳里只能听到音樂聲和折疊椅發出的「 啪啪」的聲音。
那兩個保安一時間居然也拿他沒有辦法。
衛辭言急切間再次回頭對著舞台上的人喊了一聲︰「慕樨,你到底在不在?我找你有事!」
「先生,你再這樣繼續騷擾演員們排練的話,我們就不客氣了!」那兩個保安急了,飛身撲過去就要抓住他。
衛辭言急著要找慕樨,分神之下居然被其中一個保安抓住了手臂,扭月兌不掉的時候另外一個保安已經追過來幫忙,將他牢牢按住。
「抱歉,先生,請跟我們走一趟!」被他折騰得氣喘吁吁的保安手下用勁,衛辭言頓時悶哼一聲。
「等一下!」舞台上有人突然開口。
保安回頭,就看到那位據說頗有名的魔術師從舞台上跳了下來。
「慕先生?」
「你終于來了。」慕樨看了衛辭言一眼,唇邊泛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開口對那保安解釋︰「他是我的朋友,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