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心停下手中的動作走至他身邊,好笑的道︰「他只是一個九歲的小男孩。」
「不管他幾歲,只要是男人,一律不準你和他們見面。」他說得理所當然。
「你這是在控制我。」
「那又如何?」
「你只是買下我的身體,並不包括我的言行。」
易任風輕笑地站起身到她面前,那樣子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我說過要你,即是從身到心,況且身為我的人,凡事應該知道檢點,別給我戴綠帽。」
蘇子心覺得非常可笑。究竟是誰不知檢點?「用五百萬買下我的身心?易先生,我知道你很高貴,但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廉價。」
「我不介意再多支付五百萬。」
被他說得如此不堪,蘇子心憤怒得伸手想摑他的臉頰,卻被易任風及時抓住。
「不要挑戰我的耐性,我不會一再縱容你,你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從身到心。」他再一次霸道地宣誓,而同以往一樣,她只能順從。「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說好。」
她抬起臉看著他,忿忿的說︰「你太自負了,我不會。」
「不,你絕對會。」易任風用手撫上她背部的肌膚,驕傲地說道。
這是一場狩獵游戲,而他是從未敗陣過的獵人,懂得如何攫取芳心。
「我還沒有吃飯。」易任風突然放開她。
「我去煮。」蘇子心打算走進廚房。
「不用了,陪我到外面去。」
「我已經吃過了。」
「那是你的事。」他毫不溫柔地拉過她向門外走去。
到餐廳里吃過飯,易任風開車帶著她來到一家裝飾得十分漂亮的服裝店,車子一停在門口,一個女人即從里面走出來。
蘇子心看了她一眼,認出那正是一個月前在晚會上和易任風跳舞的女人。
「風,今晚怎麼有空?」女人帶著優雅的微笑來到他們面前,正好和蘇子心的冷淡形成對比。
「來看你。」他漫不經心地胡扯,听不出半點認真的意味。
「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倪雲也不點破,含笑著將兩人迎進去。
易任風帶著蘇子心走到樓上的女裝部,轉頭對倪雲說︰「找出她可以穿的衣服。」
倪雲轉身離去,再度出現時手上已多出好幾套衣服。
易任風接過衣服,遞給蘇子心,「去穿上讓我看看。」
她接過衣服走進更衣室,換上之後連鏡子也沒多照一下便走出來,倪雲連忙上前替她拉好衣角。
易任風在一旁半眯起眼觀看,臉上的表情看似滿意。
「這套衣服可好?」倪雲轉過臉問他。
「我一向對你的眼光都很滿意。」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蘇子心身上移開,「去試一下其他的衣服。」
易任風步到一旁供顧客休息的沙發上坐下,優閑地點燃一根煙,倪雲也跟著坐過去問︰「有三個月了吧?從不曾見你將一個女人留那麼久。」
「師姐又有警世良言?」易任風笑問。
「你呀……」她輕笑,抬頭看到一抹不該在此刻出現的人影,「你看後面。」
易任風轉過頭,看到他的妻子何淑瑩正和一個女人在不遠處挑選衣服,她也看到了他,臉上一陣錯愕。
長年無法在家中看到他的人影,何淑瑩不知道原來他也有興趣逛倪雲的服裝店。
易任風回過頭,臉上的表情波瀾不興,這時蘇子心從更衣室里走出來,他站起身將她上下打量。「這一套也好看。倪雲,去幫我包起來。」
倪雲示意蘇子心跟她過去,易任風又回到沙發上,這時何淑瑩朝他走過來。
「風。」她叫他。
易任風懶懶抬起頭瞥她一眼,「什麼事?」
「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回家?」像是鼓足了勇氣,何淑瑩問道。她非常怕他,即使她的天性並不溫柔,但在他面前,她也總是戰戰兢兢。
「你這是在質問我?」
「不。」她的聲音突然變弱,小心翼翼地像是生怕一旦說錯話就會觸怒他,「家明他很想你。」
「別再拿你兒子來煩我。」易任風捻熄煙。
「可是你已經有一年多沒回家了,我……」她正不知道要說什麼,一道聲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是淑瑩呀。」
她回頭一看,倪雲正笑容可掬地朝她們走過來。
「師姐。」她叫了一聲,隨後目光落在倪雲身後的蘇子心身上,從上到下將她細細打量了一番,看來只是一個相貌平平、身材也一般的女子,何淑瑩真不知道易任風到底看上了她哪一點。
「淑瑩真好,每次都來光顧師姐的小店。來,今天師姐心情好,每人打對折。」注意到何淑瑩不善的目光,倪雲試著打圓場。
「我們走。」不理會何淑瑩,易任風起身拉過蘇子心,離開服裝店。
她已在心里大概猜到那個女人的身分,一路下來,蘇子心只是沉默。
「你不高興?」將車子停入停車場後,易任風伸手扳過她的臉孔。
「剛剛那個女人是你妻子?」她問道。
「你在吃醋?」
「笑話。」蘇子心硬生生地別過臉,心里突然閃過某種不安。
「既然不是,那麼不要過問我的事,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分內工作即可。」不滿她的態度,易任風逕自下車,沒有多看她一眼便進入公寓。
蘇子心抬頭看著他消失于拐角的身影,用手支著痛得欲裂開的頭。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什麼,為何又會感到不安。
那一日的不歡而散後,易任風又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出現,直到這日的下午,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忽然響起,蘇子心在門口以外地看到易任風。
蘇子心關上門跟在他身後,視線往上時,突然觸及他西裝上一條像是被刀劃破的痕跡,上面的血跡清晰可見。
「你的手怎麼啦?」她走向前去看他的傷勢。
「死不了。」易任風冷淡道︰「把藥箱拿過來替我上藥。」
蘇子心點頭,轉身進入房間後很快又折回來,手上拿著一個小型箱子,她把藥箱放到地板上,小心地替他月兌去西裝外套,之後輕輕掀高他襯衫的袖子。
「你忍一下。」她為他上藥包扎,易任風連眉頭部不皺一下,只是定定地看著她,傷口處理完畢,她正要收拾藥箱回房,卻突然被易任風拉住。
「別這樣。」蘇子心感到無所適從,她輕輕推開他,右手卻不小心踫到他的傷口。
他發出沉悶的聲響,蘇子心生怕再踫到他的傷口,情急之下,她只能任他抱著不敢動。
「這才對。」易任風滿意地點頭。
蘇子心無言。其實她大可在這個時候逃離他的控制,可是她沒有,她害怕再弄痛他,而更深層的原因,她已不想去追究。
「吻我。」易任風盯著她說道。
聞言,蘇子心只是低著頭不看他。
「我說吻我。」他霸道地伸手抬起她的臉,再次吩咐道。
她有些困難地皺了皺眉,在他霸道的執意要求下,她輕抬起臉,在他剛毅的薄唇上落下一吻,正在她要退開之際,易任風的大手突然來到她的後腦勺,稍一用力,將她的唇扎扎實實地壓向自己,直到她不能呼吸,易任風才放開她。
「你總是用這種方法逼我。」
他輕笑,「我說過我做事從不講求方法。」
「卑鄙。」蘇子心唾罵。
「否則如何創出易氏的一整片天下?」
听到他的話,蘇子心才想起自己剛剛想問的話題。「有人想害你?」
「不是有人,是有很多人。」易任風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