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我都沒有遇見過她?」
「你這個強生集團財務長,一個月大概也才來那麼一、兩次,想要剛好能踫到她,大概只有比中樂透的機率還高出一點而已。」何揚看見杜雲宣走了回來,又丟下了句,「她是個好女孩。」
何帆眼微瞇,不懂何揚最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看何揚對杜雲宣那股熟悉的態度,他的心里像被一團棉花給梗住。
何帆端起酒杯,對著剛回座位的杜雲宣說︰「我們換個位置坐。」
「啊?為什麼?」杜雲宣一臉不解。
「到角落邊坐,那里比較安靜。」至少講話不會被何揚給听了去。
杜雲宣看了何揚一眼,算是打招呼,才跟著何帆到最角落的四人座坐下。
江震威幫她換上一杯新的果汁,然後才又回到吧台前。
「什麼事這麼神秘?」她問。
「我有一件事想請妳幫忙。」
「什麼事?」
「跟我演一場戲。」何帆也不多說廢話,開口就直說。
「什麼戲?演給誰看?」
「我爸爸。」
杜雲宣在腦子里飛快地轉著,她知道何帆的父母離婚是因為何爸爸有了別的女人,那現在是怎樣?
「我可以問為什麼嗎?」
「最好不要,妳只要照著我的意思去做就行了。」他不想讓她知道黑暗的人性,尤其像她這麼光明面的人,一定不會同意他所處心積慮想報復的事。
「不說,我就不幫。」
他只好無奈地說︰「我爸要幫我介紹女朋友,還是我小媽那邊的人,我不同意,所以我想假裝被拍到跟女朋友在一起的相片,這樣他就能死心了。」他隨口胡扯個理由。
「哦?那你的做法是?」听到他不想交女朋友,不知怎麼,她心里暗暗在偷笑。
「我們去汽車旅館,然後我會安排人來拍照,妳只要跟我合拍幾張親熱照就可以了。」
「然後你要拿照片給你爸爸看?」
「嗯,聰明。」他親昵地拍拍她的發頂,乘機感受一下那曾經留在指間的柔軟觸感。
「這樣也不用去汽車旅館呀!我把我的相片給你一張讓你去冒充不就可以了?」
「妳想得還真是天真,一張什麼都沒有的相片,我爸會相信嗎?總是要讓我爸相信我們的關系匪淺,這樣他才能死心。」
「也對。」她想了想又說︰「不對,我看電視上演的,只要我陪你一起去吃頓飯就行了,為何要去汽車旅館?」她還是覺得他的理由牽強。
「那妳有辦法直接面對我爸刁鑽的問題嗎?我是想能不讓妳跟我爸和小媽踫面就不要,免得妳去當炮灰,尤其妳還當過我媽的房客,跟我媽的感情又這麼好。」
她終于了解的點點頭。
「那妳到底幫不幫我?」
「那我有什麼好處?你不是說當好人都沒有好下場,還要我當好人?」燈影下,雖然他的大半張臉被眼鏡給遮住,可是她還是能感受到他懇求的表情。
「反正妳又不是頭一次做這種事,難道妳肯幫別人就不肯幫我?」他冷哼。
「可是……」對象是他,又是在汽車旅館那種地方,讓她不猶豫都不行。
「妳幫了我,以後妳有什麼困難,我可以一通電話服務就到。」
「上次我主動幫了我同事的忙,就是被你撞見的那一次,結果她怪我破壞她和她男朋友的感情,還認為我想跟她搶男朋友。」想到這個她就怨,更是灰心喪志,做法也是怡君同意的,沒想到卻被反咬了一口。
「所以我才叫妳不要隨便幫別人的忙,萬一又踫上一個沈大中,那不是得不償失?」
「話可是你說的,我得一視同仁,所以我也不能幫你。」
他上半身往前橫過半個桌面,幾乎鼻就要踫上她的鼻,「如果妳不幫我的忙,那我就去找別的女人幫我。」
杜雲宣聞言眉頭一皺,她怎麼好像被他吃得死死的,竟然敢用這個來威脅她。「好啦!幫就幫。」怪了,他要找別的女人幫忙,她為何會這麼緊張?
只是她還是忘了,好人不能做,好心未必有好報呀!
第五章
這是個屬于情人約會的好地方。
厚重的窗簾阻隔冬日淡薄的光芒,營造出一室的昏黃。
何帆緊牽著杜雲宣的手走進汽車旅館,當房門被關上的剎那,她的心髒無由的咚了好大一聲。
像是察覺到杜雲宣的猶豫及害怕,何帆不給她任何機會講出退縮的話,熾熱的唇便已迫不及待地輕輕覆蓋上她冰冷的小嘴。
輕輕在半空中一個旋轉,他抱著她,一同滾落在那張藍花碎底的大床上。
「何帆……」她輕捶著他的胸口,他只好暫時離開她的唇。「說好只是幫忙的,你不可以……」
「我怕妳逃走,只好先用我的熱情讓妳調適一下演戲的溫度。」何帆深沉的丹鳳眼里有著賊賊的笑意。
這可是他們之間睽違三年的吻,說什麼他也要佔盡天時地利好好享受。
杜雲宣縴細的雙手,抵制在他的胸前,似乎想從他柔情的吻中,努力找回一絲理智。
「何帆,我們只是演戲,你不可以……」她用力重申。
「我知道,但是戲也要演得像才行,憑妳的演技……我們還得先培養情緒,妳說是吧?」盯著她紅艷的香唇,何帆失神了,這麼多年來從沒有女人能讓他失控,只有這個叫杜雲宣的女人。
這麼多年來,何帆的心思全都糾纏在報仇的計畫里,他甚至讓自己變成一個傀儡,一個听話的傀儡。至于這次的演戲原本不在他的計畫之內,但是也因為杜雲宣,他才多了這一步棋,這叫一箭雙鵰?
這個肯和他一起演戲的女人,明知汽車旅館容易讓男人失控,她還是硬著頭皮跟他來,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他該贊賞她的大膽還是該哀號她的天真?
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想辦法阻止她這種愛幫助人的習慣,不然哪一天她萬一來不及月兌身,他實在無法想象後果。
「你不是一直警告我不要當好人,今晚卻又要我幫你,早知道這樣我真的不該答應你。」緊抵著何帆,杜雲宣告訴自己不能想太多,是她答應要幫他的忙,她不能臨陣退縮。
他的鼻尖踫著她的,何帆看盡她的美麗與不安。「放心,我不會害了妳,妳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欠妳一個人情,說好了妳隨時可以討回這個人情的。」
他還是決定放開她誘人的身軀,免得她真的奪門而逃。
一掙月兌何帆的懷抱,杜雲宣立刻快速地坐起身來。「要討回你的人情,可能比登天還難吧!我怎麼會答應你這種事?我一定是頭殼壞掉。」
「先洗澡吧!」何帆笑看杜雲宣的無措,就跟三年前那時一模一樣。
「還要洗澡?」不會吧!她可是會因心髒衰竭而死。
「妳穿成這樣而我穿這樣,誰會相信我們兩個之間有曖昧關系?」
她穿著一件深色套頭毛衣,而他穿著一整套代表菁英的西裝,這樣的「戲服」的確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就算這樣也不用洗澡呀!我把衣服換一換不就得了。」雖認同他的說法,但杜雲宣不免還是咕咕噥噥一番。
「妳怕什麼,如果妳不放心的話,那我先洗好了。」何帆大方的先走進浴室,其實是為了能讓自己放松一點。
眼看他落落大方的不當一回事,難道是她太小人、想得太多?那剛剛他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又算什麼?
他根本一點都不大方,反而心里忐忑得要命。當蓮蓬頭的水柱沖刷過自己的身體時,他才讓被激起的亢奮稍稍的冷卻下來。
沖完澡的何帆只在下半身裹了一條大浴巾就走出去,「妳真的不洗?冬天里洗熱水澡可是很舒服的。」他沒有勉強杜雲宣的意思,只是盯著她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