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開來,我已經不是你老婆了!」蘇宜儀提起力氣,用力喊了一聲。
「開來,你在說什麼?」宋晴不明白為何情形竟是這樣的轉變。
「宋晴,很抱歉,待會兒我請司機送妳回去。」鄭開來交代完,轉身帶著蘇宜儀打算離開茶樓。
「喂,鄭開來!你不能這樣,我的皮包還沒拿。」蘇宜儀又叫嚷著。
小老板眼見那兩人似是認識,但他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這位先生,就算你認識宜儀,可她不想跟你走,你也不能強迫她啊!」
鄭開來並不想把事情鬧大,萬一引來記者的關注,那可就不好;他拿出皮夾抽出自己的身分證,遞到小老板的眼前,讓他清楚看到在配偶欄上,可是明明白白寫著蘇宜儀這三個大字。
小老板一看,當下瞠目結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目送鄭開來摟著蘇宜儀去拿皮包,兩人一起離開茶樓。
第四章
「鄭開來,我們已經離婚了,你不能這樣!」蘇宜儀一坐上計程車,就試圖和鄭開來保持距離。
鄭開來也沒有勉強她,和她之間隔著約十公分寬的距離。
「請問到哪?」計程車司機問。
「民生東路。」那里是他的住所。
司機點頭,車子往前駛離。
「鄭、開、來!」她咬牙控訴他的霸道。
「我們還沒有離婚,在法律上,我們還是夫妻。」他的眼神不再冷淡,音調也不再如同低溫的十度,反而是帶有淡淡的暖意。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明明都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
「台灣的離婚是采登記制,不管是協議離婚或是判決離婚,都要向戶政機關辦理登記,如果沒有辦理登記,離婚當然就不會產生效力。」這是他向陳律師請教來的新資訊,讓他原本滿腔的懊惱,產生了一線曙光。
「嗄?」她為什麼听不懂。
「妳身分證上的配偶欄,應該還是我的名字吧?」
沒錯,她並沒去更換身分證,更別提到戶政機關辦理登記離婚的手續。「我以為簽好離婚協議書就行了,陳律師為何沒有對我說?」
「陳律師恐怕是一時忘了。」他記得當時自己恨不得趕快簽字走人,相信陳律師也是抱持與他當時同樣的心態。
「那我們現在就去辦理離婚登記。」她月兌口而出。
「不行。」他一口拒絕。
「為何不行?」
因為……他後悔離婚了,不過他沒告訴她。「因為妳身體不舒服,我看今天妳就先休息,以後妳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去戶政機關辦理登記啊!」
「我記得是你迫不及待的想跟我離婚,既然我們兩人難得踫在一起,就速戰速決的把登記手續填一填。」她說得很堅決。
「妳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妳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想讓別人誤以為我是虐待老婆的男人。」他隨口掰了個借口。
她本來就是受盡他長時間的精神虐待好嗎?不過,她現在真的沒有體力跟他爭辯。「我不要去你家,我要回我家。」
「好,妳住哪?」認識一個月、結婚三個月、分別兩個月,這半年下來,原來他從來都不了解她的個性。
他現在總算明白她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只要不威嚇逼迫她,順著她的意,那她就會乖得跟只小貓一樣。
沒想到他這麼爽快,倒讓她一怔。「你放我下車,我自己坐計程車回去。」
「原來妳還是這麼怕我?」
「我不怕你,我只是記住你的話,從此以後,我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她把他離婚時所說的冷酷話語還給他。
「妳放心,妳不是還想跟我離婚嗎?讓我知道妳住在哪,我們也方便聯系。」他擺出一副隨意的態度。
這次和他踫面,他沒有逾越的動作,也沒有再提不離婚的事,看他這樣子,應該只是想順路送她。想了好久,她終于說︰「大安路,在原來房子的隔壁棟。」
他的眼眸一瞇,像是有些無奈。「我找了妳這麼久,原來妳還是住在那附近。」看來,最危險的地方真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為什麼要找我?」她自言自語地問,又自言自語地答,「對喔!婚還沒有離成,你當然要找我。」
就讓她這麼誤會吧!免得她又想躲他;鄭開來沒有解釋,讓計程車司機把車子轉往大安路。
來到她住處的大樓下,他找著理直氣壯的借口,「就算離婚,我們還是朋友吧?難道妳不能請我上去坐坐?況且我這一身濕也是拜妳所賜,妳該不會希望在這種大冷天讓我感冒吧?」
她看著他,他把話都說盡了,讓她如何能拒絕?況且,她總是無法拒絕他。
她只好帶領著他一起坐電梯來到十四樓,走進她小小的蝸居。「我家很小,你隨便坐。」
的確很小,光是床、兩人座的沙發、衣櫃、茶幾就把小小的空間給佔滿了,不過裝潢得清爽舒服、溫馨簡約,很有她個人的風格。
不過,這也讓住邊大房子的鄭開來行動上顯得有些局限,幸好挑高的空間解決了他的壓迫感。
他月兌下西裝外套。「浴室在哪?我想洗個澡。」
這樣的話很曖昧,讓她忍不住紅了臉。「可是,我這里沒有男人的衣服。」
「如果妳不介意的話,就給我一條浴巾,等長褲干了,我再穿回去。」他很能體諒的說。
「我很介意,況且天氣這麼冷,不穿衣服不好吧?還是你讓趙特助幫你送衣服過來?」她蹙著眉頭說。
「趙一峰出國了。」他騙她,他一直很喜歡看著她水汪汪地大眼里眨著無措又臉紅的表情。
「那我去附近的運動用品店,幫你買一套運動服回來,不過不是什麼名牌貨,你得委屈穿一下。」她只好屈服的說。
「好,那我先去洗澡。」
「嗯。」她比了比浴室的方向,遞給他一條全新的毛巾。
他勾起一抹讓她差點失神的微笑,這才走進浴室里。
她的臉皮每次都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異常容易紅,她都不明白自己是不是中了他的毒?
帶著疲累的身體匆匆出門買了套藍色的運動服回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幫他買衣服,看來曾經扮演老婆角色的她做得很失敗。「衣服買回來了,我擱在門口的椅子上,你洗好澡再出來拿衣服。」她在浴室門代。
「嗯。」
听到他的回答後,她已經整個人累到半躺在床上,不到三秒鐘,她已深沉地睡著了。
鄭開來洗完澡出來,身上只圍著一條浴巾,他不想將她再次嚇跑,只好乖乖將她買回來的運動服穿上。
看來,她對他的尺寸還是記憶猶新,因為穿起來大小罷剛好。
來到床邊,看著已經睡著的她,他將她扶好躺平,替她蓋好棉被。
她的臉色蒼白,卻還是美得讓他忘了呼吸,柔順的長發披瀉在水藍色的床單上,更映照出她的柔弱。
她身上明明有這麼多錢,為何還要這麼辛苦的去工作呢?還是買房子已經把錢給用盡了?
鄭開來明知自己該回公司上班,還有一堆的正事等著他處理,可他卻舍不得離開,或者說是他舍不得離開她。
他撥了電話給趙一峰。「下午我不進辦公室了,你自己看著辦。」
「總經理,這怎麼行?你的工作滿檔,最重要的是,今天下午六點,你要出席一場慈善晚會,這是大展百貨主辦的,你這個主人可不能不到。」趙一峰緊張地阻止鄭開來的沖動。
「好吧!下午五點我會趕回公司;其他的事都先擺在一邊。」原來他這個總經理當得這麼的身不由己,鄭開來只好適時的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