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變得那麼習慣這里的一切,連電話也用得那麼順手?
孫甜甜頹喪地癱回原位時,才又發現,小屁屁下的這張沙發床,是在她堅持之下,拖著靳予誡到家具賣場挑選的。
買這沙發床的目的,是因為他這里只有一張床,反正他家地方夠大,多擺一張沙發床也不佔什麼空間,他也沒有意見,而且她也不想看起來像是跟他同居一樣……咦,她剛剛腦袋里閃過什麼?同居?
不成、不成,太可怕了,「同居」這兩個字怎麼會這麼自然地出現在她腦袋里?這算是一種警訊才對,她已經太過習慣這種曖昧不明的關系,怎麼會這樣,他們兩個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牽扯不清的……
「你真想知道嗎?」
靳予誡的聲音突然在她身旁響起,她嚇了一大跳,驀地回身,杏眼圓睜。
「你這表情簡直就像活見鬼了。」他伸手揉揉她的粉臉,把她臉上失去的血色給揉回來。
「我是見鬼了。」而且還嚇得不輕。
一把拍開他的手,孫甜甜鼓起腮幫子,模著自己被他揉得紅紅熱熱的臉俯。
「不可能吧,我買這公寓住到現在,還沒發現過什麼不干淨的東西,難不成你有第三只眼?」靳于誡搓搓下巴,認真地思考起來。
「你亂說什麼?我才看不見那、那個咧……」雖然捂住他的嘴巴,孫甜甜還是忍不住左右看了看,滿臉擔心。
他拉下她的手,另一只手指著她的背後說︰「說不定真的有那個東西,而且無所不在,好比說,你後面的……」
「哪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回頭,孫甜甜瞪大了眼楮。
靳予誡聳聳肩,「沒什麼好怕的吧,就算真的有,搞不好連那個東西正趴在你背上你也不知道,頂多就像是人家說的背後靈,感覺肩膀重重的而已。」
「不、不要說了啦!」她猛拍著自己的肩膀,好像真像他講的一樣,肩膀有種越來越重的感覺。
越想心里越覺得毛,怎麼拍還是覺得肩膀好像很重、很難受,美麗的小瞼蛋全揪在一起,孫甜甜閉上眼楮,不敢再想下去的鑽進早就張開等著她的懷抱里,把瞼埋在他的胸前。
「放心,說不定我們兩個八字夠重,不管怎樣也不會看見的。」
「可、可是……」被他講得很可怕,好像這里就是間鬼屋似的。
「下過,下次你要是看到的話,記得找我一起觀賞一下,我到現在還沒機會欣賞過。」他毫不在意地開著玩笑,胸膛不停起伏,震怒了伏在胸膛上的那顆小腦袋。
拾起頭,小臉盡是害怕的她怒斥,「你閉嘴好不好!」她才不要看到那種東西咧,小孩子有耳沒嘴,呸呸呸!
「老實說,這恐怕有技術上的執行困難,畢竟我總不能勉強自己的意識,人是有發言權的…」
孫甜甜越想越害怕,偏偏他又不肯閉嘴,她想也沒想就拉下他的頭,以最原始的方式讓他住嘴,這幾乎是一種下意識的動作。
佳人自動投懷送抱,他若不好好享用一番,豈不是太對不起人家了。
靳予誡輕柔地細啃,以一種前所未有的輕觸,輾轉吮過她越顯紅艷的唇辦,一點一滴吻去她心里的驚惶。
她的雙手從環著他的腰往上栘,來到他的頸項,到她忍受不住那若有似無的甜蜜滋味,狠狠送上自己的紅唇,與他徹底糾纏。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輕笑一聲,不再逗弄已隱隱動怒的佳人,大方地讓自己與她等待已久的小舌,如願交纏在一起。
「嗯……」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他們之間默契十足地燒起熊熊欲火,狂熾得讓彼此都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夠、夠了……」孫甜甜抽開身,困難地開口。
「確定夠了嗎?」他揚起嘴角,笑看著她明明很舍不得的留戀表情。
這個永遠都這樣心口不一的小妮子。
急喘著氣,孫甜甜嬌羞地睨了他一眼,暗斥自己怎麼總是把持不住,也總是那個先失去控制的一方。
連忙退開他的懷抱,她知道自己的弱點,就是太靠近他,接下來的行為就會被他牽動著走。
「書拿來。」
「什麼書?」
拍開他想要將她拉入懷中的大掌,孫甜甜刻意板起凶巴巴的臉。
「你別再跟我裝傻了,就是去年暑假硬被你帶走的書,《頤古選集》啊!」
「听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印象了。」靳予誡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眼角偷瞄著她緊張的表情。
「想起來了是不是?」是就快點把書拿出來啊!她也好放下心中的大石,回去交差。
「我記得我有跟你借,那樣應該不算是我硬帶走的吧?而且那時……」他故意不把話說完,等待小綿羊跳入陷阱里。
「就算不是你硬帶走,你也是趁人不備拿走的。」說到這她就有氣。
「趁人不備?誰?」既然她要裝傻,他當然也很夠義氣地奉陪到底。
「還有誰?當然是趁我不備啊,那天你和我還……」說到一半,突然發現他的笑顯得太過詭異,臉上還有種以逸代勞的奸詐表情,她才發現自己上當了。「你是故意的!」
「哦,我故意什麼?」
「當然是故意……故意假裝遺忘,可你明明就什麼都記得!」還要騙她講出來,真是太過分了!
「彼此彼此。」差點就抓到她這只不誠實的小綿羊。
「你到底想怎樣?」孫甜甜忍不住吼了出來,吼出多年來兩人之間曖昧不明的關系,還有困擾。
「你說呢?」
「我投降了好不好?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提醒我,我們之間不該再這樣不清不楚下去,是嗎?」被他的態度給惹毛,她轉過身背對著他,怕自己會有什麼不該出現的情緒流露。
但是靳予誡卻不容許她背對他的動作,那象征著她又要把他拒于門外。
「然後?」他把她轉了回來,並圈在自己的懷抱中。
「什麼然後?」她不滿的語氣顯得有些瑟縮,有些賭氣,還有一些些隱藏的不舍。「然後就是我拿了書,滾回家去,從此兩不相欠,你過你的陽關橋,我走我的獨木道。」
原本被她說的話給惹怒的靳予誡,又被她後頭因為生氣而說顛倒的成語而笑了出來,「你的結論很有趣,可以告訴我是怎麼推得的嗎?」
「當然是直覺。」
他搖搖頭,「甜甜,我不得不說,你的直覺,似乎從來都沒有準過。」
「哪沒有!」這麼貶損她,太過分了。
「需要我舉例嗎?」他挑起一眉,一副準備要說出一籮筐她的糗事似的。
「不用,我自己舉,最明顯的一次,就是我一直都相信你,卻沒想到你處心積慮想法子整我,以看我出糗為樂……算了,還是你說好了,到底有多少次。」連她自己也數不清,到底有哪些事,她傻傻地被整了還不知道。
「你不是數得很起勁嗎?還需要問我?」
「哼,我就是笨,就是呆,就是傻傻地被你玩弄在股掌之中還不知道。」連被他這樣捉弄都不知道原因是為什麼,她明明就沒有惹過他!
「我從沒有玩弄你的念頭。」靳予誡忍不住正色替自己辯解,不想讓她誤會得那麼徹底。
「可你還是很過分,你知道嗎?」被他的嚴肅給感染,她也軟下了嗓音,還是信了他說的。
「或許真的有那麼一點吧。」他聳聳肩,無法反駁事實。
「你確定?我看是很多點才對!」看他痞痞的表情又出現,孫甜甜忍不住掐住他的脖子,佯怒地泄憤。
「看來你真的是積怨已久了吧。」靳予誡被她稚氣的動作給惹笑,伸手將她攬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