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漢哥,這位是?」寶心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幫你介紹一下,她是我的妻子莎拉。」成漢一派輕松的為寶心介紹他身旁的女子。
他說得輕松,听在寶心耳中卻像春雷般震耳,讓她整個人登時呆在當場!他的妻子!
「你的妻子?」
寶心無意識的重復了一遍。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懷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問題。
「是啊,她實在舍不得我離開太久,所以就從美國飛來找我了。」成漢親昵的摟著性感撩人的莎拉。
「你這麼早來有什麼事嗎?」成漢轉向寶心發問,漆黑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他心里的想法。
「什麼?喔!我是幫你送早點來的。」
寶心掩飾不住心中的震撼,慌亂之中也不知如何反應,就順手把手中的早點遞了出去。
「謝謝。對了,我這兩天可能會比較忙,過幾天等我有空時我再去找你。拜拜。」成漢接過早點後就當著她的面關上了大門。
寶心僵立在門口,視而不見的盯著華麗的雕花大門,听到的不只是關門的聲音,還有某種東西碎裂了的聲音,那是自己的心破碎的聲音嗎?
心碎會有聲音嗎?
「這就是你的新歡。」這不是疑問句。
一向精明的莎拉雖然听不懂他們之間的對話,但從成漢搭在她腰上的手和寶心慌亂的神情也猜到了七、八分。
「關你什麼事!」成漢冷冷的說。
成漢一關上門就縮回自己搭在莎拉腰上的手,但一個不注意,過大的動作將門邊擺設的花瓶給打破了。
「是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好奇你什麼時候興趣變了,竟然喜歡這種小孩子,還和個中學生搞在一起。」
莎拉聳聳肩,對寶心的興趣不大。畢竟這不是讓她專程趕來台灣的原因。而在莎拉的美式標準中,脂粉未施的寶心看起來確實像是個稚氣未月兌的中學生。
莎拉是前一晚到台灣的,成漢所接到的那通電話便是她打的。最近她和一個律師打得火熱,急著要離婚,卻又遲遲等不到成漢的回應,從他的個人秘書那里得知他人在台灣,就親自找到了賀家的別墅。
成漢不發一語,只是漠然的從窗口望著寶心離去的背影。
「喔!我明白了,原來就是為了她,你才會一延再延在台灣的行程。」莎拉繞到他身前,順著他凝視著窗外的視線找到寶心的身影。
用涂成鮮紅色的長指甲輕輕劃過成漢的胸膛,語帶嘲諷的批評著成漢︰「我還以為你真的這麼專注在公事上,沒想到你是喜歡上了一個小娃兒。」
「你管得也未免太多了,有什麼要求就說吧。」
成漢一把拂開她不規矩的手,心知肚明莎拉專程趕來找他絕不是因為想念他。
寶心瘦削的身影看起來是那麼的落寞,他好想沖出去摟住她、安慰她。成漢用力的握住拳頭,克制住自己想要追出去的沖動。
☆☆☆☆☆☆
「找我有事嗎?」
成漢故意遲到了一個小時,這才帶著一副冷漠的表情出現在寶心面前。
「昨天那位是你太太?」寶心決定開門見山的問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經過了昨天早上所受到的震撼,寶心鼓起勇氣約成漢出來。她還在心中暗暗期盼,他應該會給她一個很好的解釋,甚至會說昨天的一切只是他開的一個玩笑。
雖然她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沒錯,很漂亮吧?我們還有一個兩歲大的兒子。」成漢自顧自地點起一根煙。
他必須要狠一點才能讓她死心,這一場由他自編自導自演的鬧劇,也必須要由他親自結束。
他不但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兒子!寶心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說服自己了。
「可是……可是你為什麼沒有告訴過我你已經結婚了?」她一直以為他還是單身的。
「這很重要嗎?你不也是有一個像子修這麼要好的男朋友嗎?」成漢頓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還是他介紹我們認識的。」
「那不一樣啊!」寶心抗議。
「有什麼不一樣?」成漢面無表情的駁回她的抗議。
「婚姻和交朋友不一樣。婚姻是一種誓言、一種責任、一種一輩子的承諾、一種一生相依的情感,是兩個人對彼此間感情的肯定與信賴啊!」寶心說出她心目中婚姻應該要有的條件。
「別這個樣子,大家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這種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事何必看得那麼嚴重呢。」成漢故作輕松的說。
「那你的妻子呢?她知道我們嗎的事?」
「莎拉她也知道我的毛病,她不會介意的。」
「你的意思是說她知道我們之間的事?」寶心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
「沒錯。」
「她允許你這樣做?」寶心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而且突然覺得想吐。
她到底讓自己陷入了怎樣的一團混亂里。
「她知道我最後還是會回到她身邊這就夠了。」
對于成漢的話,寶心已經訝異得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
面對大受打擊的寶心,成漢揮出了最後一記重擊——
「還有,明天我搭早班的班機回美國,不用來送我了。這些錢是謝謝你這陣子的陪伴。」
說完,成漢丟下一疊鈔票,就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寶心一個人呆坐在店里。
這樣的結局對大家來說都好,就讓一切到此為止吧!成漢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回頭。
就讓她去誤會吧。
寶心望著成漢頭也不回就離去的身影,想哭卻哭不出來,想追出去把錢砸在他臉上,手腳卻僵硬得完全不听使喚,整個人像被掏空了一樣,只剩下一副沒有靈魂的軀體。
這應該就叫報應吧?誰叫她要那麼殘忍的對待愛她的子修!這現世報來得可真快。
傷心欲絕的寶心誰也不想見,將自己關在房里,不去學校、也不出門,連電話插頭也拔掉,這樣與世隔絕已經快一個星期了。
「叮……叮……」
電鈴聲已經斷斷續續響了十幾分鐘了,門外的人真是耐性十足,像是下定了決心,不等到她開門絕不罷休似的。
「寶寶,我知道你在里面,你開開門好不好!」一陣敲門聲伴隨著電鈴又再度響起。
「我的門跟你有仇啊?」寶心終于勉強爬了起來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子修。
「終于決定開門啦!」子修帶著一貫的溫和笑容走進房間——
「什麼事?」
寶心還是覺得對子修有所虧欠,所以即使心情再不好,也不便對他發作。
「我打了好多通電話給你,可是都沒人接,所以就過來看看你。你怎麼瘦成這樣!」子修愛憐的撫上她變尖的下巴,她是怎麼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的?!
他回到家里冷靜了幾天,等到情緒不那麼激動了,就決定來找寶心談一談,希望能有機會讓她回心轉意。
畢竟他和寶心也在一起那麼久了,對于寶心的一切,他有自信比誰都要了解。況且他也相信自己絕不比人差,又豈能不戰而走呢。
但是子修的溫柔讓寶心的眼淚又開始泛濫。
「我對你那麼壞,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不要對我好!你這樣會讓我好難過、好難過你知道嗎?」寶心哭著責怪他的柔情。
「我承認都是我的錯,乖!別哭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那個男人欺負你嗎?告訴我,我去幫你出氣好不好?」子修小心翼翼的將她臉上的淚水擦去,細心的呵護著她。
見到她腫得像核桃一樣的雙眼、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頰……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好心疼。
「沒有人欺負我,沒有人!沒有人!」寶心只是將頭埋在子修懷里,淚水沾濕了子修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