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全身發起哆嗦時,咦?奇怪了,天空突然不下雨了,她朝頭頂一看,一把特大的黑色雨傘,為她擋去了冰冷的雨水。
「現在這個時間,山區不可能會有車輛經過,照你這速度走到山下,我保證你準要得到肺炎送醫的。」
花荷塘回瞪他一眼,冷冰冰說道︰「我就算五髒六腑全部壞光光,也用不著你來可憐。走開啦!我不要你來假好心。」
她故意站到傘外,就是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才一定出傘外,冷不防地,一個更大聲的噴嚏聲就這樣傳進藍赫耳里。
炳啾!
「你最好現在就跟我回去,別忘了你還欠我一餐飯,還有一星期的女佣工作,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這些欠我的部分,你就想這樣一筆勾銷嗎?」
這些話听在花荷塘耳里是越听越來氣。
這個殺干刀的!原以為他好心跑出來找她,是想向她道歉,沒想到卻是因為擔心她的承諾無法履行?!這無情冷血的家伙,她要跟他回去的話,她就跟他姓!
「像你這麼喜歡東挑西揀的龜毛個性,我就算做得再怎麼好,你也不見得會滿意到哪里去,你甚至連我做好的蛋糕試也不試一口,就一手揮掉,像你這樣無法了解對方苦心的人,我寧可背信,也不願再履行任何承諾。」
她很少這樣卯起來罵人,可這些話卻一針見血,句句刺進藍赫的心窩。
是啊,她是說得沒錯,可她只說對了一半,她煮的菜本來就有問題,所以覺得她沒用心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至于那個蛋糕……他承認他是沖動了點,但,他保證她絕對不是故意的,而是餓過頭的人難免會有的不滿情緒。
再說,要不是因為心有隗疚,他又何必追出來,要她回去呢?
「你不怕食言而‘肥’?還有,這山路這麼難走,萬一你不小心掉到山谷去,到時候警方追究起來,豈不是連累到我。
所以,不管怎樣,你今晚就是得先跟我回去再說。」他拉著她的手,硬要將她拉回去。
花荷塘更是氣炸了。
瞧他說這什麼喪盡天良的話?!真是無情無義的家伙!打死她都不肯跟他回去。
「你放開我,我不想跟你回去!」她用力甩動著手,可怎麼甩就是甩不開藍赫那強勁手力的禁錮。
藍赫看到雨勢突然變大,她又頑強抵抗,他擔心以她的抵抗力,哪受得了這種冰透刺骨的寒雨,更何況,他剛剛還听到她打噴嚏,要是再不把她帶回去好好弄干保暖,萬一要是發高燒,那就麻煩了!
「好,你不肯走是不是?那……那我就扛著你走!」
在她還來不及防備的同時,他就像扛瓦斯般,一把將她扛到肩上。
花荷塘作夢也想不到藍赫會有這樣強的臂力,居然三兩下工夫,就輕易地將她扛上肩膀。
「喂,放我下來,你懂不懂得尊重人權,尊重女性同胞啊……」
不管她怎麼吼、怎麼罵,雙手雙腳怎麼在空中揮動,就是撼動不了藍赫的心志,他很快就將她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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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外強中干的女人!外表看起來漂漂亮亮、健健康康,可是卻弱不禁風。
當他拿出干毛巾要幫她擦拭頭發及身軀時,他發現她已經不像剛剛那樣牙俐齒,額頭也越來越燙,
他強迫她換上保暖的睡衣,只是,才剛換好,她就整個人倒在房間地上,一動也不動。
很快地將她抱上床,他拿出冰箱里所有冰塊,放進冰枕里,並且用濕毛巾貼在她額頭上試著降溫,並且每隔半小時,就擦拭她的全身企圖散熱,總之,能用上的方法他全部用上,只希望她能趕快降溫,恢復正常。
但,從她倒下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個小時,她身上的溫度卻遲遲沒有下降,這讓一向冷靜自持的他,也開始惶恐起來。
懊死!
他沒來由跟她生什麼氣?!
雖然她煮了一桌不合他胃口的菜,但至少人家也花了快四小時做了一個蛋糕當做賠罪了啊!
他為什麼會沒有接受她的賠罪,還將蛋糕打落在地?難道這是因為太在乎她,才有的反常情緒嗎?
「蛋糕……蛋糕……我辛苦做了那麼久,你為什麼不肯嘗一口看看呢?」
花荷塘開始囈語,額上不斷冒出斗大的汗珠。
她竟然連在生病時,都還在乎著他不肯吃她的蛋糕,可見她對這事有多在乎。
「你要我吃可以,你馬上給我醒來,只要你趕緊退燒,你要做什麼,我都答應你。」
這句話,不知道花荷塘有沒有听進耳里?
但,不管怎樣,他依舊不能松懈,除了繼續幫她退燒外,就是在一旁靜靜守護她,不能讓她出任何差錯。
直到天快要亮了,他開始感到疲憊,在不知不覺中,趴在她身邊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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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八點半,房間里一片寂靜,窗外微微透進些晨光,為房間注入—點光明。
荷塘虛弱地睜開眼,雖然晨光很柔,但她還是覺得有些刺眼,等到她慢慢適應室內的光線,第一眼就看見趴在她身旁的那個男人。
看見藍赫雖然是睡著的,但從他微微隆起的眉峰,看得出來他睡得並不安穩。
她開始回想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會在這里?
她記得當昨晚他揮掉她手中的蛋糕時,她氣得跑了出去,是他把她給帶回來的,而且,她一回來,好像就開始發高燒,那麼……是他整晚不眠不休地在照顧她,才讓她這麼快就退燒的嘍?
她萬萬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男人,也會懂得照顧人,這讓她有些驚訝。
看著地上一盆冷水及毛巾,她想像得出,他一定為了她的病情而著急不已。
也好,不如就趁現在好好享受他的「照顧」吧!
正在這麼想的時候,她感覺身旁有些晃動,原來是藍赫已經醒來,她趕緊閉上眼楮,假裝還沒月兌離險境。
藍赫一醒過來,就先探探她的額頭,當他發現燒已經退得差不多時,臉上不禁露出淡淡笑容。
靶謝老天,終于退燒了!
他在心中感謝上天。
要是她的燒還沒退,他恐怕得馬上開車送她到醫院,幸好現在一切都沒事了。
只是,既然燒已經退了,她怎麼還沒醒過來呢?他不禁感到納悶。
就在這時候,花荷塘幽幽張開眼楮,用虛弱的聲音說道︰「餓……好餓喔……」
「太好了,你終于醒了!你餓了是不是?吃面包配牛女乃好不好?我現在就去拿給你吃!」
「不,等一下……」
她怎麼可能吃面包配牛女乃?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昨天她辛辛苦苦做了那麼多菜,還烤了一個蛋糕,結果全被他糟蹋了,今天她要不好好整整他,哪對得起自己啊!
「你要說什麼?」
「粥……」她虛弱地說道,聲音小到藍赫得貼在她的耳邊,才能听得到。
「你想喝粥是不是?」
花荷塘點點頭。
當藍赫起身要去準備粥時,又被她給叫住了。
「等一下……」
「怎麼了?」
「我不要……白粥,我要……」
「你要什麼?」
「我要廣……廣東粥,蝦仁和……皮蛋加多一點,還有……油條也多一點……」她依舊是用那種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
「什……什麼?!扁……廣東粥?」天啊,這女人連神智不清了,還能說要吃廣東粥,真不是普通的挑!
「是……是的。」
天啊,廣東粥他哪會煮!再說,就算食材有了,油條他哪生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