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花荷塘有多少男人拿著號碼牌等著追她,也不過跟他要個簽名,就……就拒人于千里之外,這對她而言,簡直是這輩子最大的挫敗。
夏靖兒還是有些不理解。「學姊,原來你是為了柳澤喔,但,你跟他又不是男女朋友,好像是你單戀人家的,不是嗎?」
喝到一半的啤酒被放了下來,花荷塘對著她眯眼怒視。「我問你們,暗戀是不是也算是一種戀?」
「也……也算吧!」
「那就對了,既然暗戀也是戀的一種,那麼暗戀沒了,是不是就叫做失戀呢?」這是她為失戀二字,給予更廣泛的新注解。
三人面面相覷,對于她這謬論不好去戳破,也不想去跟她辯得臉紅脖子粗,反正今天她心情不好,心情不好的人最大。
「你們知道那種精神上的寄托沒了,比起和真止的男朋友分手所受到的創傷,還要令人難過,你們知道嗎?」
她從沒這樣「煞」過一個男生,原本以為兩人只是平行線上的兩個人,沒想到有天能相逢,卻是得到這樣令人失望︰心碎的下場。
「有些名人在螢光幕前和幕後是不一樣的,你也別太難過,你長得這麼漂亮,又是航空公司里的航花,喜歡你的人一拖拉庫,干嘛為一個不相干的人這樣不開心呢?」王珊珊一邊吃著魷魚絲,一邊勸慰。
「就是啊,你條件那麼好,你老爸後台又那麼閃亮亮,你還擔心沒人要你?」田雅妮大口吞進一顆水餃,頗不以為然說道。
「她們說得很對,況且,我也親眼看到他對你那麼不友善,學姊,算了啦,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她問兩位。「男生該說什麼?」
「一根草吧!」王珊珊說道。
「我覺得一棵樹也不錯。」田雅妮附和道。
王珊珊笑得很曖昧。「你們覺得一根香蕉怎樣?是不是比較有感覺?」
夏靖兒臉都紅了。「你好A喔,滿腦子黃色思想。」
「還好吧,大家都成年人了,干嘛裝清純啊,呵呵呵……」
「我看啊……」
「喂,你們有完沒完,瞧你們聊到這就這麼起勁,厚,今天是我失戀,你們怎麼可以一點朋友之愛都沒有,還在那邊講黃色笑話呢?」花荷塘覺得自己交友不慎,盡交一些損友,
三人被訓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乖乖將嘴巴封上。
「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我們該回去……」想到回去,她熊熊想到。「完蛋了啦,明天是我阿公的忌日,我們一早要到山上去拜拜,天啊,我再不回去,明天怎麼爬得起來!」
她就是這麼迷糊的個性,明知道隔天一大早有要緊事,到現在都快凌晨一點了,還在這邊跟姊妹們醉生夢死。
「這一頓我請客,我去櫃台結帳,你們繼續唱、繼續吃,我先回去了。」
說完,咻地一聲,花荷塘就像風一樣的消失在眾人眼前。
「喂,學姊,記得酒後不開車,你要搭計程車回去啊!」夏靖兒沖出去想提醒花荷塘,只可惜晚了一步,她已經沖進電梯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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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蜻的過世,代表著他勢必得一肩扛起家族企業的重責大任。
當病房里響起大媽的哭聲之際,藍赫悄悄自人群中離去。
他不知要去哪里,也不曉得自己正往何處去,他想靜一靜,想著今後該走的人生道路……
他推論,如果他執意回英國,那麼他的母親一定會尋死尋活,大罵他不孝,到時,會搞得更雞犬不寧,那當然不是他所樂見的。
如果他留下來掌管公司業務,那麼,他這輩子肯定被綁得死死的,他不想步藍蜻後塵,為公司拚死拚活,最後賠上自己的性命。
最近,據情報顯示,一票恐怖分子即將在東北亞及台灣一帶進行恐怖攻擊,他對恐怖分子恨之入骨,而他的興趣,正是將這些恐怖分子繩之以法,做這些事比坐在辦公室里吹冷氣辦公要有趣的多,他很難想像他打上領帶、穿上西裝,做那些死板板的工作,會是什麼樣子。」
不知不覺地,他走上一座橋,當他快要走到橋中央時,赫然發現一名男子雙手扶在橋欄上,一雙藍白拖鞋拖棄在一旁,光著腳丫,面向漆黑河川,他臉上陰郁,神情落寞,一看就知道是想從河上跳下,一了百了。
中年男子一看到有人靠近,開始聲淚俱下,一腳還爬上橋墩,作勢要往下跳。
像他們這種要自殺的人,最希望有人在一旁苦苦相勸,這樣他們也好大吐苦水,訴說自己悲慘的人生。
豈料,藍赫卻置若罔聞,他來到他身邊,雙手手肘帥氣地靠在欄桿上,幽幽燃起一根煙,望向漆黑河水。
「嗚嗚……不要攔我,真的不要攔我,讓我死,我不想活了,千萬不要阻止我……」
中年男子哭得很娘,他雙手撐在欄桿上,作勢要跨過橋墩,可奇怪了,旁邊那男的怎麼還悠哉悠哉抽煙,連正眼也不瞧他一下。
「想死就死,嘍哩叭嗦一大堆,我現在心情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如果能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死去,說不定我還會比較快樂點。」他側過臉,英俊冷漠的臉龐,完全沒有要勸他的意味。
中年男子被他的話給嚇到。天啊,他就要跳河死了,為什麼他勸都不勸,還鼓勵他往下跳呢?
像他這種猶豫不決的人,根本就沒有自殺的勇氣,如果真有決心要死,早就二話不說往下跳了,哪里還會在那碎碎念,所以,藍赫斷定他絕對沒有跳河的勇氣。
「你……你也太冷漠了吧,社會上就是有你這樣的人,才會這麼沒有溫暖,嗚嗚……」中年男子反過來教訓藍赫。
靜默了會,藍赫才回道︰「我就是心情不好,才會一個人在橋上走。那麼,這樣好了,我們干脆一起死,這樣在黃泉路上,至少還有人相陪。」說完,他帥氣將煙蒂彈開,拉起他的手,往橋墩上爬。
「來,我幫你,我們手牽手一起跳,這樣就不會害怕了!」
中年男子一看他拉起他的手,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他不停退縮,可藍赫卻緊緊抓住他的手腕,硬要把他往橋墩上拉。
就在兩人一拉一扯之間,不遠處一台小March緩緩靠近,強烈的遠光燈照得藍赫看不清走下車的人是誰,只覺得她走路搖搖晃晃,就像喝醉酒的七爺八爺。
「喂,你在做什麼,你怎麼可以……可以這樣逼人跳河呢?」花荷塘帶著七分醉意,看著眼前這兩個男人。
從剛剛在車上,她就發現橋邊有兩個人在拉拉扯扯,其中一個硬拉著另外一個人上橋墩,另外一個強烈抵抗,死都不肯屈服,看樣子,應該是那種地下錢莊在逼人上梁山的戲碼。
中年男子一看到有「正常人」到來,趕緊飛奔到她身邊。
「小姐,這……這個男人硬逼著我跳河……」
「你怎麼可以……」
咦,那個人怎麼那麼面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她走近,定楮一瞧,醉意整個散去三四成。
「柳……柳澤,你怎麼會在這里?」
天啊,地球這麼大,居然還能狹路相逢?!
扁听她叫「柳澤」這兩個字,藍赫就算瞎了,也知道這女人是誰。
听她說話的樣子,還有雙眼迷蒙的模樣,他猜得出她有喝酒,這女人真是很大膽,喝完酒還敢開車上路,像她這麼不珍惜生命的人,憑什麼管別人要生要死。
他走到她面前,湊到她身邊聞了聞,劈頭問道︰「你有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