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的,小傻瓜,很漂亮。下次記住……」
「討厭。」百合更加嬌慣,他越來越不正經,要反省對他的認識,他不僅學會笑,還學會那個。
就在他倆談話間,一個四十多歲頂著啤酒肚的人朝這里走進。開口就是令人討厭的官腔。「龍蘄啊,好久不見啦,又發財了,多多關照啊!」又賊眉鼠眼地盯著百合上下亂竄,「這位小姐是……」
瞧那婬穢的眼神,看得百合只想吐。龍蘄樓緊她,點頭致意︰「王經理,對不起,失陪!」任誰也不敢在接到冷硬的警告後還敢追問的,王經理早已冒出冷汗。
「那人真討厭。」百合嘟起小嘴。
龍蘄微笑,「這世界就是這樣,存在各種討厭的人。去跳舞。」執起百合的手,進人舞池。
「放輕松,有我。」龍蘄感覺到百合的緊張,不停地在耳畔輕語,「笑一個,不是最愛笑的嗎?」
百合淺淺地露出笑痕。「這樣多好,記得教我笑時有個要領——自然,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的確,百合的舞步輕盈不少,沒有了先前的僵硬,多虧了龍蘄這位好師傅。百合偷笑。
舞池中央的人渾然不覺從他們上場開始就已受到一雙眼楮的注視,充滿著嫉妒與憤恨。
難怪他像大海撈針似的找不到人,原來跟他在一起。為什麼?這本該是屬于他的。
一曲終了,百合癱倒在一旁。真是受不了,那些舞女是怎麼堅持的?佩服,看來她又少了一個第二職業,不是吃這行飯的料。哎,行行都有狀元郎,這話一點也不假。
龍蘄被一個服務生叫走,正好休息。百合無聊地用手當扇子,左瞧瞧右看看,突然被眼前的人影怔住。「李大哥?」沒等李緒文開口,百合就已認出他,這不就是那個在「琉璃園」里送花給她的人嗎?他怎麼也在這兒,不是說離開了嗎?「你,不是走了嗎?」百合問出心中的疑問,不對,好像在說不該來。「不是,我是說……」越說越糊涂。
李緒文欣喜地瞅著百合,他就喜歡見到這個天真。純情的模樣,她還記得他,並不如想像的那麼糟,很好。
「我早就從香港回來,去‘琉璃園’找過你,一直沒見到,我還以為……最近過的好嗎?」
「這……還不錯。」總不能說做了別人的情人吧。
李緒文維持該有的笑容,他的心里早就很得癢癢的,仍用著柔和的嗓音,「有空出來坐坐。不方便,那就算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在香港遇到你的朋友。」
「真的嗎?」百合興奮地抓住李緒文的手,完全忘了先前的戒備。「是誰?」很有可能是林雪。
音樂聲響起,李緒文伸出邀請的手,「我能請你跳支舞嗎?」
百合一心想知道林雪、葉涵的下落,沒有拒絕的步入舞池。
魚上鉤了。李緒文恢復最自然應有的笑。
豪華房間的一面牆上安裝著超大頻幕的監控器,可以巡視到舞場的每一個角落。而室內沙發上的三個人正是「紅葉」組織的三大首腦,分別掌握黑、商。政三界。
這個組織來去自由,游離黑白兩道之間,沒人知道它的真正來歷,甚至于頭目外人知曉的也寥寥無幾。它充滿了神秘色彩,誰會把他們想到一塊兒。
龍蘄背對熒屏。看來這次事情還不小,石一凡。原棘竟然一起出動。「什麼事?」
原棘丟給龍蘄一個塑料帶。「把他趕回香港,其他的交給我和凡。」語氣中帶著與龍蘄相同的冷漠成分,不同的是加了層更為冷酷的寒冰。
「就只這些?」這點事需要他們親臨。
「不要把事情想的過于復雜。我們是兄弟嘛,只是來看看你。」石一凡動用他的家傳武器磨起嘴皮。「好兄弟就要互相幫助,這里的男主角呢和你有一點點關系,不是直接的,間接上有點聯系。按照法律上來說,有線索就不能放過。他曾經去過‘琉璃園’,曾經見過百合,在你之前。至于你要怎麼做,我們只是提供機會。是好兄弟吧!」
總算講完廢話,和楊臘一樣長篇大論完了才會有主題,不得不听完前者。這兩個家伙來這估計是看戲來著。「人呢?」
「在你後面。」石一凡努努嘴。
龍蘄回頭。屏幕里的百合正偎依在某人的臂彎中。
門開了,接著是疾步的腳步聲,再接著可以听到交錯的笑聲。「好戲開場了。」此行目的達矣!
「啊,好熱。」百合用手扇著,李緒文遞過一張面紙。「謝謝。」拭著額頭上的汗珠,恐怕有史以來第一次這麼運動。跳過幾曲後,沒有先前的畏懼,還小有興趣,看來還是缺乏鍛煉的原因。
正在這時,握在李緒文手里的手被趕來的龍蘄奪回到自己的手中。
「蘄,你來了,去了這麼久。我給你介紹,他是李緒文,他是……」
「我知道,龍蘄,久仰大名。」李緒文接過百合的話,微笑地伸出手,「幸會,龍先生。」
「彼此彼此。」龍蘄也伸出手。
兩只手交錯的那一刻雙方加重力道,面部仍維持著應有的笑容。直到手的顏色轉成紅色。
龍蘄首先放開,「李先生,以後‘會’有機會再聊聊。」
百合不明地讓龍蘄拉去跳舞,她很想作息,「靳,我很累。」
「跳的不錯嘛!真是師傅教有功啊。」
「我很聰明。」百合想改善氣氛,借用調皮的語句緩和。
龍蘄並不領情,她越是這樣他就越生氣,你的確很聰明。見百含含笑地對李緒文打招呼,龍蘄低吼一聲︰「專心跳舞。」人在他的懷里,還要對外勾三搭四,恨不得把他踢出處。這該死的家伙。
百合十分委屈地收回目光,他從來沒這麼凶過,發生了什麼事?是什麼令龍蘄心煩?
「阿蘄,陪我跳舞。」時髦女郎界人他們之間,沒等百合反映,人就隨她走了,只有她在空中的雙手證明剛才她確實在跳舞,只是舞伴沒了。
尤蘄居然答應?居然什麼也沒說就把她一個人留在舞場的中間。百合受不了,受不了這種尷尬,受不了旁人投來的目光,受不了龍蘄的舉動,受不了為什麼還要站在這里受侮辱。
李緒文帶離百合到一旁。「我送你回去。」適時解困,上天賜予他的機會,脆弱給予安慰,收到更好的效果。這樣的場面她一定不想再留在這兒。
「讓我靜一靜。」百合冷靜地說。
李緒文呆在驚愕中,她還能原諒他?她對他的感情不淺啊!
李緒文咬緊牙關,握緊的拳頭縮到背後,仍一臉笑意地說︰「好吧,休息一下,我給你拿杯水。」
百合痴痴地注視著舞場的中央,他倆跳的多好。蘄,一定有原因的,你一定是有原因才會這樣做,對嗎?蘄,我等你,我等你,等你跳完這曲,你就會回來。
樂曲在百合的盼望中結束,卻沒能如期地盼回龍蘄,在百合的目送下去了另一個地方。
會的,龍蘄會過來,這首曲子結束就會來找我。第二首響起,百合安慰著自己。
雖然一遍一遍告訴自己,他是不可能過來,百合還是一首一首地等。
哭,眼淚,不,不能有這些在臉上,該會不高興的,他最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我不要他討厭我。誰說我哭了,這是太累,真沒用,站這麼一會兒就累,蘄還在跳舞呢。
他們跳了幾首?我又站了多久?
「小姐,能請您跳支舞嗎?」
百合搖搖頭,那人識趣地走開。
「喲,小寶貝,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里?龍蘄呢?」順著百合的方向,王經理會心地一笑,「哦,原來龍蘄另覓到佳麗啊!沒關系,小寶貝我來陪你。」說著要拉百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