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受到驚嚇了。」笑著開口,任孟寅將視線調到白歆寧身上。
「沒關系,我早就習慣這種事了。」拜某人所賜,這種生活她早過慣了,真正嚇到她的反倒是副總要求交往的提議,雖然已經過了兩天,但她到現在依然余悸猶存呢!
那天他提出這個要求時,她還以為自己有幻听,不斷的重復問他說了什麼?
而他非常有耐心的一再重復,直到她確認自己沒有听錯為止。
然後她嚇得跳了起來,退離他好大一步。
「副總,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啦!」
「我沒有開玩笑,你不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提議?同時解決了你的兩個困境,也達到我的需求。」他笑著答,臉上不見有玩笑的意思。
何只是兩個困境,這根本解決了她五年以來懸右著的夢魘,再順利一點,連她完美人生計劃中的目標也可以迎頭趕上了。
吞了口口水看向眼前這位風度翩翩優雅俊美的男子,他燦爛的笑容閃得她快張不開眼。
「感情的事,不應該拿來當作工具。」尤其他的條件太優秀,實在讓她驚恐,唯一的解釋是,他只是想和她假裝交往來解決事情,但在他贏得企畫後,她怎麻麼辦?被打回原形,讓所有人更痛恨她?
況且,感情的事,真的不應該被拿來當成工具,這不但褻瀆了她的感情,更對不起認真看待他們的感情的人。
「我並沒有這樣看待你的感情,也許你認為我是為了贏得企畫而來,我不否認與企畫有關,但我的想法是,讓我們試著交往,也許我們適合在一起,也許我們適合當朋友,至于要在一起或當朋友,都要經過相處才能決定,而這個決定權在你,當然我希望你最後不是決定當朋友。」
他的話再度讓她啞然失聲,她張著嘴失態的望著他。
他……他……他的意思是……他是認真想與她交往?
「為什麼?」內心的疑問沖口而出,白歆寧不明所以,她實在沒有理由讓他想這樣做呀!
「因為我對你有好感,你呢?」
他的那句話並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因為他們的對話最後結束在收發室送檔到董事長室的小妹的驚叫聲中。
而她的尖叫引來大批圍觀的人,想當然耳,他們也被迫結束對話。
包不出所料的是,不到半天的光景,副總經理對董事長室里的白秘書有好感的這件事,已傳遍公司里的每一個角落。
而白歆寧就此開始過著類似逃亡躲躲藏藏的生活。
「你的回答呢?我還在等著呢!」溫柔的開口,任孟寅笑著提醒她這件事。
「副總,一定要在這里回答你嗎?」白歆寧擔憂的眼楮瞟了瞟四周,深怕又被什麼人撞見了。
多嘴的傳聲筒倒是沒有看見,但她看見龔書揚就站在她的左前方,冷眼看著加們兩人。
她倒怞了一口氣,冷汗狂佩,老天爺怎麼就那麼愛玩她啊!
發覺她的神情有異,任盂寅循著她的視線望去,然後他的神情跟著轉變!他展開一抹勝券在握的笑容對龔書揚挑釁,而後才又轉回視線看向白歆寧。
「那麼,晚上一起吃飯?」
「嗯,好。」只想快點打發他走,白歆寧的注意力全在書揚冷然的視線上,無暇顧及自己回答了什麼。
「時間和地點我再通知你。」任盂寅輕柔的說。
「嗯?」回過神,白歆寧這才發現自己好像答應了他什麼事。
只不過她已經來不及反悔,因為任孟寅已優雅的轉身離開。
「我要找董事長,一起走吧!」在任孟寅離開後。
報書揚走上前來,他依然怡然自得的笑著,剛才那冷眼肅穆的神情一掃而逝。
白歆寧用翻了下眼與他並肩而行,真是不懂他在想什麼,剛才那個嚇人的冷眼,怎麼才一瞬間就消逝無蹤!還說女人心海底針!讓人模不著頭緒,依她看呀!男人的心才是難懂!
兩個人沉默的走了一會,龔書揚才輕笑著開口。
「學妹,不錯喲!讓副總看上了。」
她本以為他不提了,沒想到他在她沒防備時突然開口,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的麼忙解釋。
「不是……那是因為……」
轉念間,她發現自己何必急著對他解釋?
「關你什麼事?」她甩著頭,可拽的呢!
「好吧!既然你覺得不關我的事,那我就不再多說了。」他輕淡的開口,說完就沒再多說什麼,
就這樣?
白歆寧傻眼!
她以為他會借機再調侃嘲弄她,怎麼他這樣就住嘴了,這也太不像他了!
白歆寧側著臉看他,他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一如平常的悠哉自信。
心里小小的怞痛了下,不明原因的,彷佛有種失落感重重的壓在她的胸口。
他們兩個就這樣靜靜的走回董事長室,而白歆寧一整個下午、心里想著的,不是晚上和副總經理的晚餐之約,而是龔書揚的沉默。
美食當前,帥哥在對面,白歆寧卻無心享受,她從一踏入餐廳起便眼觀四路,耳听八方,依她的經驗,今晚一定會有攪局者出現。
但直到甜點都送上來了,卻依然只有柔和的燈光及優美的琴音伴著她及對面的那位帥哥。
這實在太詭異,她幾乎要全身不舒坦起來了。
怎麼會這麼順利,她和副總的約會怎麼會順利到她都難以置信?
這……難道是老天給她的什麼啟示?
「你好像從一進門就很緊張?」任孟寅輕笑著問。
「嗯?我有嗎?」雖然這樣回答。但白歆寧的警戒完全沒有松懈。
不到最後關頭,在她還沒有踏出餐廳的門之前,都還是可能會有狀況。
她不斷的提醒自己,絕對不可輕言松懈,對!狀況往往就發生在松懈之中。
「歆寧。」他輕喚,臉上是輕柔的笑容。
听到副總直喊她的名字,白歆寧心頭一驚,注意力總算回到他身上。
「介意我這樣叫你?」他問,雙眼直視著她。
「不是。」白歆寧有些羞赧的搖搖頭,「只是不太習慣。」
「我母親的事,我想你或多或少都有听說吧!」他毫不忌諱,直接的說。
「一點點。」白歆寧嚇一跳,以為他要問她的答案,所以她渾身緊繃,沒想到他卻是說這件事,倒讓她輕松了下來。
「三十年前,她是公司里的秘書長,不論能力或外貌,在公司里都堪稱第一,所以當她嫁給我父親時,給了我大哥很大的壓力,大哥和大姊對于父親娶我母親其實是有微詞的,父親一直以來都表現得深愛他們的母親,他們萬萬也沒想到,母親才死兩年,父親就急著迎娶新人,他們甚至懷疑,父親在他們的母親躺在病榻上時,就和我母親暗通款曲。」
白歆寧感到訝異,沒想到他會跟她講得這麼深入。
看見白歆寧臉上出現驚訝的神色,任盂寅微微一笑後繼續說。
「不管他們的懷疑是不是真的,我都不在意,因為那是上一代的感情糾葛,與我無關,但是我大哥和大姊並不這樣認為,他們表面上表現得很有風度,但心里根本容不下我和母親。」
白歆寧又訝異了,沒想到他會對她說得那麼露骨。
「母親的能力對大哥一直是個壓力,因為大哥的文人性格,讓他對做生意從來就沒有興趣,但是我的出生讓他受到了威脅,他決定力求表現,好證明他這個兒子不會輸給父親新娶進門的女人,更不會比擁有那女人血統的弟弟差,為此他非常的努力,甚至因此忽略了妻女,大哥的太太不堪被冷落,最後和他離婚,留下幼小的微萱,父親和大哥認為虧欠她,所以對她嬌寵萬分,大姊憐惜她沒有母親,對她也疼愛有加。這就是為什麼微萱會驕縱蠻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