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靠山就是你啊!」樺樺又取出另一塊。「大當家有先見之明,給我二塊令牌,一塊送給你,此後你就是武碩幫的一份子,我喜歡這種禍福與共的感覺。」
孟廣瀛欣然接受,把它揣進懷中。「希望我不必用到它,它只單純是個定情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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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樹下只剩下孟廣瀛的馬,樺樺的馬不知何時月兌逃了。
樺樺有點難過的說:「跑那兒去了?」她緊緊抱住自己的寶貝箱,還好她一直隨身帶著,否則她可要心疼死了。
「不知死活的馬,這種天氣亂跑只有死路一條。」孟廣瀛一點也不擔心少了一匹馬,因為不論共騎或走路,只剩一匹馬,有助他和樺樺培養感情。
「要不要在附近找一找?」樺樺不忍心馬匹陷入走投無路的困境。
「然後我們也一起迷路,坐以待斃嗎?」孟廣瀛不會在這種天氣下亂逛,太危險了。
「少一匹馬,我們怎麼辦?」樺樺明知故問。
「你騎我走、你走我騎、我們一起騎或我們一起扛著馬走。」孟廣瀛開玩笑的說。
「這麼糟糕的天氣,早離開早好,你還有心情開玩笑。」樺樺把寶貝箱在馬背上固定好。「我們一起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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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廣瀛和樺樺共騎一乘,一路走走玩玩,感情激進如膠似漆,在愉快的心情中回到杭州。
樺樺一身邋遢髒污,決定先梳洗打扮,再去見公公孟冠法。
梁飛一行人比他們早了幾天抵達,樺樺的妝奩更早送達。
才剛踏進綏靖廳,虹舒立刻迎上前,旁若無人的對著孟廣瀛又摟又抱。
「孟將軍,我好想你哦!」虹舒聲音嗲勁十足。
孟廣瀛雙手高舉,又是一副莫可奈何,難以消受的表情。
樺樺臉色難看的問:「她是誰?」
虹舒抱住孟廣瀛,不甘示弱的問:「孟將軍,她是誰?好凶哦。」
孟廣瀛先把身上一雙熱情的雙手移開,然後對樺樺解釋道:「她叫虹舒,今年十七,是家里的侍婢兼打理我的生活,日後將是你的侍婢。」
他隱瞞了虹舒是從妓院救回來的事實。他從不認為虹舒是個問題,但樺樺的態度顯示,他低估了虹舒的殺傷力。
「我有咪咪照料打理,不需要她。」樺樺憑女人的直覺認為虹舒是危險人物,明白排拒。「虹舒也照料你的床上生活?」
「我救虹舒,並把她買回來當侍婢。」孟廣瀛不敢看她。
虹舒猜測來者的身分非同小可。「孟將軍,她是誰?」她以嫉妒的眼光打量樺樺。
「她是羅樺樺,也是我的老婆。」孟廣瀛婉轉的說:「以後,你必須協助她的侍婢咪咪照料她,听她的指示。」
豆大的淚珠迅速滾落而下,虹舒委屈哀怨的說:「孟將軍,你不是告訴我你永遠不結婚嗎?」她掩面哭泣跑開。
樺樺對孟廣瀛的柔情蜜意,被虹舒弄得煙稍雲散,她氣得七竅生煙的說:「為什麼時常都有女人對你投懷送抱?逢場作戲,我勉強接受;養在家里,你未免太過分了!有正餐、點心,還要打野食,你可真行。」
孟廣瀛只能承認。「那是從前的我。」
「狗改不了吃屎。」樺樺當下決定。「立刻把虹舒送走,我不能忍受由你豢養的情婦伺候我,誰知道她會不會心存歹念,教我死得不明不白。」
「虹舒不會,她很听我的話。」孟廣瀛最不願相信的是清純的虹舒會害人。
「女人的嫉妒心難以預料。」樺樺也被嫉妒蒙蔽了。「我不想再看見她,你自己看著辦。」
孟廣瀛這輩子最大的弱點就是對弱勢女人的同情,他沒辦法對虹舒開口。「沒有必要把虹舒送走,我讓她到伙房或花園去幫忙。」
對他而言,部屬、奴僕沒有做錯事,不應以遺走當作手段。
「我是女主人,我堅持我的決定。」樺樺不會讓養虎貽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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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咪服侍樺樺沐浴包衣。
「為什麼讓我住這間光線這麼差的房間?」樺樺推開唯一的窗戶,窗外正是一處陰濕的窪地。「榮相廬這麼大,讓孟廣瀛住這里?」
「還不是虹舒的主意。小姐,你做對了決定,虹舒應該送走。」咪咪才到榮相廬幾天,就領教虹舒的跋扈。「她恃寵而驕,儼然綏靖廳的女主人,對其他的侍婢奴僕頤指氣使,大家都很討厭她。」
「老爺知道嗎?」
「老爺不管這些瑣碎的事,全權讓總管處理,問題是虹舒根本不甩。」
「虹舒不知道孟將軍娶親一事?」
「她好像一點也不在乎,所以才會給我們下馬威,叫巴哈克、博塔兒到馬廄附近的佣人房去住,把你的妝奩全送到這個房間,堆得到處都是,我和巴哈克及總管吳遠派來幫忙的家丁一起動手,才把妝奩箱弄整齊,等著你來指示如何處理。」
「榮相廬的總管、奴僕及孟老爺對你們好不好?」
「除了虹舒,每個人都對我們很好,尤其老爺更指示總管吳遠善待我們,不然我們都快被虹舒氣得待不下去了。」
樺樺躺在床上。「你不必再受她的氣,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叫她滾蛋。」
「小姐英明。」
「最近我的胃口不太好,食欲也很差,精神就更不用提了。」樺樺打了個大呵欠。「我想睡個覺,不必叫我吃晚餐,但若是孟將軍要帶我去拜見老爺,你再叫我起來。」
咪咪的聯想力很快。「小姐,你和孟將軍--」
樺樺和她的默契絕佳,立刻听出她的言下之意,凜然一驚,倏地從床上坐起。「你的意思是說--懷孕?」
算算日子,月事已經超過大半個月,對她而言,這是一項非比尋常的跡象。
咪咪點點頭。「你懷孕了嗎?」
「太精采了。為了孩子,我下能再給孟廣瀛任何蠢動的機會。」樺樺堅決的說:「我一定要叫虹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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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廣瀛沐浴包衣後,立即去向父親稟報樺樺抵達之事。
「不錯吧!?」孟冠法從他的表情研判,想必武碩幫的樺樺小姐令他滿意。「我的媳婦兒呢?」
「趕路趕得太累了,我讓她先休息,明天再帶她來拜見你並祭祖。」孟廣瀛訕訕然的說︰「沒和樺樺舉行結婚儀式,武碩幫不讓我離開,所以我和她已經是夫妻了。」
「名實相符的夫妻!?」孟冠法不相信兒子當得了柳下惠。
孟廣瀛點點頭。「既逃不掉就接受。」
「這麼勉強!?」
「她很會整人,有了她,我會失去很多自由。」孟廣瀛不想隱瞞。「但一路相處下來,我逐漸發覺她的優點,尤其是她的獨立,日後我奉召出征,不必牽掛爹及家人,因為她一定會扮演稱職的孟家婦。我心甘情願的接受她。」
「我等不及要見見這個能干的媳婦兒。」孟冠法很好奇。「她整得了你!?想必過程很精采有趣。」
「以後看好戲的機會多的是,何須我贅述。」
「虹舒呢?樺樺能接受嗎?」
孟廣瀛嘆一口氣。「樺樺一進門,就把問題丟給我了,真後悔沒听你的話,現在要請她離開,真是開不了口。」
「虹舒一定要離開,否則你會後患無窮,你不在家這期間,她依仗你的寵愛,制造了不少狀況。這個問題你得想辦法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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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舒不相信自己在孟廣瀛的心中全無分量;在孟府的地位,會因另一個女人的出現而不保。
孟廣瀛去見老爺,父子倆一定有說不完的話。像往昔一樣,虹舒悄悄地躲進他的房間,躺在他的床上,準備以熱情來服侍他,挽回頹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