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雯站在立軒的房門口,望著他們兩人的溫馨,不忍心打斷他們。終于弄好了,立軒收拾好積木,三步並兩步的跑下樓。
偉俊與梨雯要下樓時,電鈴響起,立軒前去應門,孟唯中來了。
當唯中進到客廳時,正好看見偉俊的手搭在梨雯肩上,兩人有說有笑的從樓上下來。
基于禮貌,他客氣地與偉俊打招呼,偉俊也不逗留,帶著立軒走了。
唯中此時妒火中燒,他努力了好久,梨雯從不讓他上樓,偉俊——她的前夫——竟然可以和她有說有笑的從樓上下來。
原來梨雯不想與他結婚,拒絕他的求歡,竟然是與偉俊藕斷絲連。
憤怒已經阻絕了他的理智,冷靜的大腦已被嫉妒填塞,他不禁口而出,「原來偉俊就是你不肯結婚,不肯和我上床的理由,我一直努力了好久,卻只能進到客廳,不準我上樓,因為那是你睡覺休息的地方,我不能上去,因為那樣顯得太親昵。偉俊是你的前夫,他就可以上樓去,反正你們結過婚,多一次和少一次並沒有差別……」
「住口,你誤會了!」梨雯不忍心再听下去。
他到底把她想成什麼樣的女人?
「你跟我來。」梨雯說完話,自顧自的上樓,來到她的臥室。
唯中的情緒早巳被怒火取代,甚至無法思考了。他隨著她來到臥室,床鋪上整整齊齊,不見枕頭和棉被,似乎尚未使用過,但他根本沒有聯想到這一層。
梨雯把門鎖按上,自己動手把休閑服的上衣拉上來,穿過頭部,月兌下它。
「你要我,現在就給你。」她邊哭邊說,月兌下自己的長褲。
此時,她只剩內衣及底褲,正要動手解胸衣時,唯中阻止她。
不說一句話,他轉身打開門出去,並把門重重的摔上。
這一摔也摔碎了她的心。她胡亂的把衣褲重新穿上,不由自主的趴在床上哭泣。
她咎由自取。是她把他磨得耐性消失殆盡,拒絕婚姻,拒絕性,對于他這種家庭型的男人何其殘忍。可是,她有難言之隱,她怕拖累他,難道這也錯了嗎?
他真的走出她的生命了?
她不怪他誤會她與偉俊的關系,唯中等得實在太久了,等她該死的頑固自動點頭。
可是,為什麼她要獻身給他,他又不要呢?是不是她的行為侮辱了他?他為什麼不想想,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這些呢?
頭痛欲裂,不能再想了,她的動作、思考全停頓了,唯一還殘存在意識中的就是哭泣,就讓淚水淹沒她的所有不快與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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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中帶著憤怒及受辱時心離開範家,他開著車在市區亂逛,最後,實在想不出地方可去,他來到葛大同的日本小陛。
梆大見他臉色陰郁,又自己一個人,他猜也猜得出可能的原因。葛大也不問。服務生替唯中送上三亞熱茶,且讓他獨自品茗,清醒一下腦袋吧!
「我不要喝這個,拿酒來。」唯中把茶具推開。
梆大又把茶具推回他面前,「對不起,你愛喝不喝,我都不管。奉店的酒只賣給心情平靜、懂得品酒的人。你若想藉酒消愁,我勸你趁腦筋尚未被酒精蝕化之前回家,這樣至少我不必擔心你酒後駕車的危險。」
唯中生氣地看了葛大一眼,心中嘀咕著,為何今天每個人都跟他過不去?看來今天是沒酒喝了。
見他不作聲,葛大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來,拿起茶杯倒茶,兀自喝了起來。
「老小子,你今天怎麼了?」葛大看著他略顯反常的舉止,忍不住問他,「你被範老師甩了嗎?」
唯中悶不吭聲,葛大知道這時只要陪著,他屆時無處可發泄時,一定會說出來。好朋友有負責傾听垃圾的任務,今天他打定主意要當唯中的垃圾桶。
唯中真的是忍耐不住了,他一古腦地把他與梨雯的問題說出來,又把今天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說給葛大听。
梆大睜大眼楮說,「你真的摔上門就走了?你有沒有想過,你是不是誤會她了?範老師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她絕不會做出你所想的事。你以為所有離婚的夫妻,都能像你與采芸一般,還能發生性關系……」
「我跟采芸早就沒有了。」唯中訕訕地說。
「她那樣保守的人,是費了多大的努力,鼓了多少的勇氣,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壯烈的獻身給你,而你竟然如此不屑一顧?」
「她把我想得太齷齪下流了。」
「是啊!她是看錯你了。你是一只自命清高的。」
「此話怎講?」唯中瞪了他一眼。
「你是當局者迷。明明你也是想要她的,當你看到她與她的前夫從樓上下來,就好像別人搶了你的玩具一樣,尤其是你尚無緣使用的玩具,愛恨交加。所以,你就失去理智啦!你說了一些使她傷心的話,為了表明心跡,她只好做出激烈的行為,她不是有意侮辱你,她是太愛你了,不能忍受你誤會她。」
梆大見他沉思不語,便又繼續說,「已經快十一點了,她可能眼淚都流干了,趕快回去安慰她吧!」
一語驚醒夢中人,他真的是被嫉妒沖昏了頭,才會做出缺乏理性的行為,既害人也害己。
倏地,唯中從椅上一躍而起,「葛大,謝謝你。假如有一天我跟梨雯能結婚的話,我一定給你下跪,謝你的『相救』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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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中開車火速趕回綠柳山莊,平日約十來分鐘即可到達,然而今天是周末,似乎所有的車全出籠了,到處都塞車,不然就是遇到紅燈,磨磨蹭蹭地,足足半個小時才到綠柳山莊。
車進入地下室,他看到梨雯的車子還在。心想,還好,她並未出去。
而她給他地下室人口的鑰匙,恰巧叮以派上用場。他毫不猶豫的掏出鑰匙,打開通往她家一樓的鐵門,拾階而上。
整棟屋子漆黑一片,了無生氣,像是沒有人在家一般。他扭亮樓梯的燈,逕往二樓的事件現場——她的臥室。
借著樓梯些許的微光,依稀可以看到她躺在床上,孤單的身影顯得無助。他好心疼。
他伸手扭開臥室的小燈,燈光的亮度正足以看見彼此。
他蹲在床畔,拍拍她的肩,輕聲喚道,「梨雯。」
她睜開眼楮看到他,馬上翻轉身子背對他,並用棉被把自己從頭罩到腳。
他拉開她頭上的棉被,她又把它拉回去,他索性用力一把搶過她的棉被,丟到地上。
無所遮蔽躲藏了,她索性趴在枕頭上拒絕看他,只是一逕的哭。今晚她不知已經哭了多少回,哭累了就睡,醒了就哭。可恨這個惹她生氣、令她自卑的男人,竟又出現在她面前。
他爬上床,也趴在床上,臉向著她。她扭頭向另一邊。
「對不起,寶貝。別生我的氣……我真該死,怎麼可以懷疑你的清白……我是被嫉妒沖昏了頭,才會說出這麼缺乏理性的話。對不起,原諒我吧!我是太愛你了,無法忍受與別的男人分享你……」他在她耳際輕聲地向她道歉,斷斷續續的,聲音中有絲絲的不安與愧疚。
被了,造就夠了。今晚她無助地哭了一晚,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她翻身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胸前,邊哭邊說,「你討厭啦!對我不屑一顧,摔上門就離開,都不管人家的感受,害我哭了整個晚上,你討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