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得那麼曖昧好不好?什麼叫『為女人』?我只是因為欺騙粟凝內疚而已。」
「所以,你不準備繼續騙她了?」路遠笑問。
「那怎麼可以?她馬上就要離開天華娛樂了,現在放棄豈不是前功盡棄?」他才不會那麼傻。
「沛軒,你永遠都不面對你自己,也不探究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梁沛軒撇撇嘴,「別說這麼高深的話,我有事要問你。」
「什麼?」
「你還沒有告訴過我,粟凝在中學時曾經喜歡過人。」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查得出來?你真的以為我是CIA嗎?那種事情是無處可查的。」路遠一頓,「何況,即使我沒有告訴你,你不是一樣知道了嗎?」
「那怎麼可能一樣?我沒有心理準備,完全被嚇了一跳。」他以為從路遠這里了解粟凝就已經足夠了。他錯了,路遠也不是無所不知的。
「你又不是上帝,怎麼會事事都在你的意料之中?慢慢來,你會習慣的。」
「這種事,還是不要習慣的好。」
「對了,你不告訴Carolyn你的骨折已經痊愈了嗎?」路遠提醒。
「你又在計畫些什麼?」不是他多心,而是路遠的鬼點子太多了。
「我哪有計畫什麼?只不過不想因為Carolyn而破壞我們十多年的交情。」
「知道嗎,路遠?總有一天計畫會結束,我還是要回到我以前的生活。」
路遠聳肩一笑,「如果那是你想要的,誰也阻止不了你。」
「公司新推出的專輯成績如何?」梁沛軒話鋒一轉。
「除了廖愷的『記憶』排在前十位,其他的都成績平平。」
「看起來,我們真的很需要粟凝。」公司不可能總靠廖愷一個人支撐,何況,「花無百日紅」在娛樂圈是不變的定律。
「不然,你為什麼要追求她?」路遠反問。
「你知道粟凝與天華娛樂的合約簽到哪一天嗎?」
「為什麼你不直接問粟凝?」
梁沛軒怪叫︰「什麼?問她?那不是會讓她懷疑我追她的用意嗎?」
「可是,你讓我去查,如果被她知道,豈不是更讓她懷疑?」
听起來似乎很有道理。梁沛軒想了一下。
「你現在的身分是她的男朋友,絕對有資格過問這件事。」
也對!他是她的男朋友,這樣的身分應該是百無禁忌的吧?
回到辦公室,梁沛軒撥電話給Carolyn。
「我已經沒事了。」不需要特殊的開場白,梁沛軒直接進入主題。
(這麼快就沒事了?)她的語氣頗為質疑。
「怎麼,妳不希望我痊愈嗎?」
(我希望與否,對你的骨折一點幫助也沒有。)
「妳連通電話也不打。」連詢問一下都沒有,她就對他這麼放心?
(電話又有什麼用?何況,你在追粟凝,應該和我保持距離的。)
「妳就不擔心我嗎?」即使是裝一下也好,至少不要反差這麼大。
(廣呂,我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大學時,我生病了,你因為要參加辯論賽,不是也沒有問過我的病情嗎?我們是成年人,應該成熟一點。)
粟凝在知道他骨折之後推掉工作來照顧他,這種事Carolyn是絕對不會做的。Carolyn只會很冷靜的看清整個問題,分析之後得出結論--擔心是沒有必要的。多麼的冷靜,多麼的成熟,多麼的……不近人情!而他與她是一樣的,事業上傲人的成績才是他所追求的,其他的事,永遠都是次要的。可是,他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對「擔心」這個詞這麼的敏感?
(你還沒有追到那個丑丫頭嗎?)Carolyn一笑,(你是不是打算在她簽約之前都不見我呢?)
「有什麼問題嗎?」從一開始不是就已經這樣商量好了嗎?
(你不覺得我們好像真的分手了嗎?沒有聯系,不再見面。)
梁沛軒一笑,「所以妳寂寞了?」
(我是不會寂寞的,你忘了有多少人希望為我驅走寂寞的嗎?)
「我自然不會忘記妳是多麼的受歡迎。」她的追求者永遠像趕不完的蒼蠅,即使在與他交往的時候;一個既美麗又能干的女人,誰不想追求呢?
(你呢?你不寂寞嗎?還是……你已經把粟凝騙上床了?)
「妳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
她低笑道︰(對呀,和一個丑丫頭上床,是需要勇氣的。)
「這玩笑並不好笑。」與勇氣無關,他只是不想增加罪惡感。
(你的生日不會和我一起過了吧?)她適時換了話題。
「生日?」梁沛軒翻了一下日歷。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難得妳還記得我的生日。」
(我不是一個無情的人,畢竟你有七個生日是和我一起度過的。)
「今年恐怕不行。」
(因為那個丑丫頭嘛,我了解,生日快樂。)她的語氣倒是分外的輕松。
「謝謝。」至少Carolyn還記得他的生日,這一點已經值得他欣慰了,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他一樣,提前在日歷上做好了標記。沒有辦法,他的記憶力太差,連自己的生日都會忘記的人,又怎麼可能記得別人的生日呢?
(老板在找我了。)
「對了,恭喜妳升為策劃總監。」
(這還要感謝那個丑丫頭。)她一笑,(下次再聊吧。)
「Bye。」
「沛軒。」路遠匆匆的推門進來,「告訴你一個最新消息。」
這家伙永遠不記得敲門。
「什麼消息這麼緊急?」緊急得讓他跑得活似被追殺。
「粟凝與天華娛樂鬧僵了,Winnie將她一個人丟在MV的拍攝地點。」
「知道因為什麼嗎?」沒有道理啊,粟凝與天華娛樂的合約還沒有結束。
「你自己看吧!」路遠將剛剛從網上下載的資料給梁沛軒看。
一條娛樂新聞上赫然登著他與粟凝接吻的照片。
「如果我是天華娛樂的老板,我也會生氣。在以前,粟凝可以被定私通敵國的罪名了。」
「粟凝她現在人在哪里?」明知道去見她也是于事無補,或許還會令事情更糟糕,可是他必須去確定粟凝沒有事。
「我是剛得到的消息,她應該還在拍攝地點,畢竟那種地方……」
「拍攝地點在哪里?」
「西郊的一處花田,那是有些偏僻的地方……」
沒等路遠說完,梁沛軒已經拿了車鑰匙奔下樓。
「粟凝和天華娛樂鬧僵對我們有利,他為什麼要那麼著急?」路遠自言自語,「他真的不了解自己。」
一路向西出了市區,梁沛軒沿途打听哪一處的花田有攝影小組到過。在這種地方,有人拍片是大新聞,想打听並不難。
梁沛軒一路緩行,惟恐與粟凝錯過。不過,他是不是該先給粟凝打個電話呢?她不知道他會來接她,又怎麼會傻傻的等他來?
梁沛軒停車,想撥電話,卻看見粟凝正迎面走來。
她真的想走回市區嗎?
他下了車,砰的一聲摔上車門,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究竟在氣些什麼。
粟凝驚愕的看著梁沛軒,「你怎麼會在這里?」
「來接妳這傻丫頭啊!」梁沛軒的語氣不是很好。
「接我?」粟凝還是有些胡涂,「為什麼接我?」
「妳就準備這樣走回去嗎?」以這樣的走法,她走到天黑也未必能回家。
「這里叫不到車,再向前走一段路,車會比較多。」
「Winnie呢?為什麼她沒有載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