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衡禹打斷她。「我不懂。如果你只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喜歡可芸,你大可直接問我就可以了,何必大費周章?」想到她剛來上課時的不認真和心不在焉……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你會說嗎?我試過,我和端端都試過,你從不提你的私生活,更別說你的感情生活了。」靜言怯怯的、低聲地說著。這樣應該不算滔天大罪,不至于斬首示眾吧!?
端端?柯衡禹想起那個聒噪的女孩。他不生她的氣,因為她從頭到尾和自己一點關系都沒有,但眼前這個女人不一樣,自己對她的感覺是如此特別,而她卻只是為了一件末加證實的事而靠近自己,甚至讓自己以為她是真心喜歡自己。
想到她竟以為可以用自己的身體來達到目的,柯衡禹有種受辱和受傷的感覺。
「那麼,恭喜你,你的目的終于達到了。」柯衡禹冷冷地說。想到靜言接近自己的用意,想到自己從頭到尾被要得團團轉,他的心好痛。
認識他以來從沒听過他用這種語氣對自己說話,靜言的心像被把利刃刺了一下。「衡禹,你听我說,我並不是有心要騙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和可芸是不是真的在一起……」靜言想拉柯衡禹的手,卻讓他無情地甩開。
「我想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柯衡禹說完便毫不留情地轉身。
他真的不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眼睜睜看著他離去,靜言的心碎成一片一片。她很清楚他這一走就表示他們之間完了。
唐可芸意外的出現亂了所有的事。原本兩人還約好今天晚上要再去左岸碼頭,靜言說她想乘坐渡輪,但,顯然是機會渺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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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回到家後,靜言一整個晚上不斷地打柯衡禹的手機,但他的手機卻處于關機狀態。讓靜言一夜無法成眠。
好不容易盼到天亮又熬到上課時間,靜言早早便等在停車場,希望能在停車場堵到柯衡禹。就在她翹首期盼了半天之後,終于看見柯衡禹的車駛進停車場,她連忙下車迎上前去。
看見一臉焦慮的靜言出現在停車場,柯衡禹無動于衷地把車停好,又面無表情地下了車,仿佛無視于靜言的存在。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靜言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表情。只見他緊抿著嘴唇,連正眼也不看她一眼。
「衡禹——」靜言可憐兮兮地央求。只要他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只要他知道自己後悔自己所做過的蠢事,只要他原諒自己,叫她做什麼她都願意。但,他顯然是不想給她機會。
電梯來了後,他不像以往先讓靜言,反而自己一腳先踩進去。靜言還傻瓜似的等著他喚自己進去,看見他正在按按鈕,她只好趕緊跟進去,免得他真把自己丟在這里。
「你听我說好不好?」趁著電梯里只有她和他,靜言再次乞求。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電梯的速度好像特別快,她要說的話都還沒開始便到了一樓。電梯外果然又是一大群人,等到電梯里擠滿了人,靜言更不可能說話了。
柯衡禹依舊瞧也不瞧她一眼,只目不轉楮地直視前方,幾個女孩見他一臉嚴肅也不敢和他打招呼。電梯里是一片尷尬的寂靜。
幸好他們兩個是最後出電梯的,等到人都走後,靜言掌握最後一個機會——
「衡禹——」
柯衡禹終于有反應了。他回頭。
「你听我說……」
他只看她一眼,冷冷丟了一句︰「待會兒見。」就朝著男更衣室走了。
「呃……」再一次,靜言失去了機會。
不過,他總算開口了。或許等一會兒上課的時候他就願意听自己解釋了。
懷抱著小小的欣慰,靜言快步走進更衣室換衣服。
包衣室里仍舊和平常一樣喧鬧不已,所有人嘰嘰喳喳、開心地吵嚷著,更顯出靜言的寂寥和失落。忽然,她從吵雜的人聲中分辨出一些聲音︰
「就是那個女的!就是那個女的!」
「喔,就是她啊,她就是要對柯教練用美人計的那個女生。」
「她說要等教練愛上她後就要把教練甩掉。」
「柯教練這麼聰明,不會中計的。」
「我剛才在電梯里看見她,柯教練根本不理她。」
「那她還敢來?臉皮真是厚呢。」
咦?靜言一怔——
她們在說的事情和自己知道的是同一件嗎?為什麼情節不太相同呢?她和端端說過要甩掉柯衡禹嗎?沒有吧!
這些人真是太會竄改劇本了,沒有的台詞也硬要加上去……
等一等!她們怎會知道「美人計」的事?柯衡禹又是從哪里听來的?
忽然之間靜言的頭腦變得很清楚。昨天居然忘了問柯衡禹是怎麼知道「美人計」的事。
「美人計」只是她和端端在更衣室里開的玩笑,怎麼會大家都知道?
啊!她懂了!一定是她和端端說話的時候被偷听到的……一定是這樣!端端的嗓門這麼大,人家要不想偷听也很難。
噢,天啊!就知道她的大嗓門總有一天會惹禍。
快速換好衣服後靜言來到健身區,柯衡禹一反常態的沒在那兒等她。靜言四處張望著,這才看見他正慢慢地朝自己晃來。
看見柯衡禹,靜言興奮又迫不及待地想告訴他︰「我知道你為什麼會知道‘美人計’的事了。」找到了事情的源頭就好解決了。他一定是從某個听到傳言的學員身上听到自己用美人計的事,問題是那個傳言和事實有出入。只要她和他說清楚,說不定他就不會生自己的氣。
以為柯衡禹會問一聲「為什麼」,但他只是淡淡地說︰「還是和平常一樣先做暖身。」說完之後便走了。
靜言一陣愕然。他怎不听自己說呢?她心里有股沖動想追上去拉住他、叫他站著好好听自己說話,但,她又不敢。望著他的背影,靜言只能默默按表操課。
當她沒勁地踩著腳踏車時,眼楮卻停不下來找尋著某個熟悉的目標。而那個目標正在健身區的另一邊和一個女孩在說話。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心情不好,看他和那女孩說的多開心、多愉快……
靜言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人緊緊地一把揪著。
等到靜言踩完腳踏車要做別的項目了,柯衡禹還是沒有回來。他只是不斷地和不同的人聊天,簡直忘了靜言的存在……不!他是根本不當靜言的存在。
一直到上重量課程的時候,他終于回到靜言的身邊。不過,他換了個表情,和之前與別人說說笑笑時差別極大。站在靜言的身邊,他就是像戴了張橡皮面具。他還是沒給靜言說話的機會,只是不停地講解著重量課程的作用和使用方法。
好不容易等他停下來喘口氣,靜言趕緊插嘴︰「我不知道你是從哪里听到我對你用美人計,但是,我真的沒這麼想過,我對你的感情……」還沒說出「是真的」三個字,靜言便看見一個男人正向這邊走來,她只好把剩下的字吞回去。
她一停,柯衡禹又繼續講他的課。等到他講完,又是靜言練習的時間,而那男人居然就在她旁邊做趄同樣的器材,靜言只能感嘆連老天都跟她作對。
就在她不斷等待又不斷失落當中,一堂課又過去了。
「你等一下還有課嗎?可不可以給我十分鐘……不,五分鐘就好。」靜言抓著最後一點時間懇求。
柯衡禹只有酷酷的三個字——
「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