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小心的將它收好,她把玩他垂落的發,也恬淡的笑開。
「我怎麼會拒絕,你明知道的,不是嗎?」他感到一股甜蜜,「不錯,我是知道的,對了,這方雪玉名喚日月盟,半方陽文是日盟潛龍,半方陰文是月盟飛風,這日月盟有避毒之效,且冬暖夏涼,我不曾送你什麼,只希望你會喜歡。」
「你給我的已經太多,還說不曾送我什麼。」他給了她一切,卻從不覺得足夠,總認為自己付出得太少,委屈了她。
「不談這些了,好嗎?你別忘了。還有五日就要起程去華山,還不加緊練武,是要我擔心嗎?眼前當務之急是使她的武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這樣他才能稍稍安心。
「嗯。」冷清寒點頭,她一定會打敗呼延競雄,然後,從此退隱江湖,永遠陪伴著他。
前幾日白虎堡堡主帶來消息,西域白骨教教主呼延競雄投帖少林,約戰中原武林於本月二十,地點華山千仞崖。殘月樓身為武林一派,自然無法袖手,再加上之前白骨教竟大膽到派人欲對楚落塵不利,白骨妖姬與瑤光兩人雙雙陷於秋水無傷之中,萍兒真實身分終遭暴露。冷清寒大怒之下,將兩人禁入死牢,誓必將呼延競雄碎尸萬段。楚落塵擔憂之餘,只有盡力使冷清寒的武功更上一層樓,是以再創殘月七式。
這幾日呼延競雄雖未明著向殘月樓要人,暗中卻派人意圖潛入想救回白骨妖姬及瑤光二人,只是都為秋水無傷所阻,這也足見他對這兩人極為重視。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呼延競雄再負盛名也只是個人罷了,況且冰魄寒心之名亦不在他之下。」她綻出一抹淡笑,希望他釋懷。
「他既敢向整個中原武林挑釁,想必是有所仗恃,你千萬不可大意,要知道,這一去結果不僅僅是成敗,還有……生與死。」
望著她那抹淡笑,他卻無法心安,反而有一股山雨欲米風滿樓的感覺,像會有什麼不祥之事發生,但他無法阻止她,這是她的責任,他能做的,只有守著她,陪伴她走下去。
環住他的肩,她說得把握,「我明白,但你該相信我,也該相信你所傳授的武功,冰魄寒心不會敗,永遠不會。」
哀著她的發,他輕嘆出聲,「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事不關己,關己則亂,你可知道啊,寒兒。」
眼眶微微有些濕潤,她反手環抱住他—低低的道︰「塵,我向你保證我不會有事,而且一日一此件事了,我就退出江湖,我們一同回去君山,毀去的聆雨軒,我想也該修復差不多了,然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
他溫柔的笑笑,自懷中取出一方兩指寬的菱形雪玉,雙手微一用力,雪玉化為兩塊,僅是厚度變為原來的一半,其余相同無二,兩塊雪玉一塊用陰文篆寫,一塊用陽文篆寫,刻有「如意」二字。
「這方雪玉我自小帶著,其中半方我希望贈與我的妻子,可願將它收下?」
冷清寒伸手接過那方陰文「如意」,將它實於掌中,通體雪白的寶玉微沁著涼意,隱約有光芒流傳,細細看去!竟是一條天生的飛鳳生於雪玉之中,隨日光映射,隱然有騰空之勢。
「它很貴重。」
「不,它並不貴重,它只是一方普普通通的玉石,縱使在世人眼中,它是稀世之寶,但若你拒絕了它!它也只是我身邊一方頑石罷了。」一瞬不瞬的凝望她,楚落塵輕輕淡淡的笑,很柔和,很恬靜。
極小心的將它收好,她把玩他垂落的發,也恬淡的笑開。
「我怎麼會拒絕,你明知道的,不是嗎?」他感到一股甜蜜,「不錯,我是知道的,對了,這方雪玉名喚日月盟,半方陽文是日盟潛龍,半方陰文是月盟飛風,這日月盟有避毒之效,且冬暖夏涼,我不曾送你什麼,只希望你會喜歡。」
「你給我的已經太多,還說不曾送我什麼。」他給了她一切,卻從不覺得足夠,總認為自己付出得太少,委屈了她。
「不談這些了,好嗎?你別忘了。還有五日就要起程去華山,還不加緊練武,是要我擔心嗎?眼前當務之急是使她的武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這樣他才能稍稍安心。
「嗯。」冷清寒點頭,她一定會打敗呼延競雄,然後,從此退隱江湖,永遠陪伴著他。
第七章
千仞崖是華山上一個的著名絕崖,呈井字型,佔地極廣,其上足以容納數百人,它的盡頭連著兩根巨大的石筍,顫巍巍的連著,探出絕壁很遠,看去像兩座小小的山峰,小得連站一個人都有困難。
而今,千仞崖上聚集了很多人,和尚、道士、尼姑就佔了大半,他們或靜坐調息或低聲交談,像在等待什麼。
忽然,一陣銀鈐似的笑聲傳來,打破了這份沉寂,那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她正從山道上走來,甩著長長的發辮,環顧四周,靈動的眸子一轉,她向四方人馬微一拱手,朗聲道。
「殘月樓右執法顏含情見過絕遠大師、無塵道長、慧明師太、雲掌門、陳宮主、長孫幫主……」她一連串喊出許多人的名上並問好。
眾人並沒有見過她,自然不知顏含情何許人也,再加上她出現得突兀,紛紛心存戒備,但听她自報所屬派門,竟是殘月樓兩大護法之一,她既已出現,冷清寒必定就在附近,是以一怔之後,不敢托大的個個起身回禮。
一陣寒暄過後,少林方丈絕遠大師問︰「敢問右護法,冷樓主何在?」
咯咯一笑,顏含情揮揮手,「大師不必心急,樓主只是有事耽擱了一下,一會兒自會趕到。」
「哦?不知何事竟能耽擱冷樓主?」長湖幫幫主長孫澤感興趣的笑問。’
「沒什麼啦,只是楚公子不會武功,樓主卻執出忌與他一同上山,才速度慢了點而已。」顏含情不在立息的道。
「楚公子?不知這位公子是何人?」眾人面面相顱,從未听說冷清寒與任何男子一起行動一這次竟然會陪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一同上山?她的右護法更是已見怪不怪,視為當然。長孫澤好奇心更盛。
顏含情邊向山道張望,邊無意識的說︰「柳飄絮柳前輩的傳人啦。」話一出口,她忽然驚覺不對,以手掩口卻已是來不及。糟了,樓主並不喜歡楚公子身分外露,他本人更是對此恬淡超然,不願為名所縛,現下,她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將他的身分說出來,這下完了。
崖上眾人皆被她這話所震!可謂語驚四座。柳飄絮乃當世第一奇人,行蹤飄忽,才學蓋世,早年確實听說收了一個徒弟,竟能在今日得見,於是翹首以盼,等待冷清寒的出現,絲毫未注出息顏含情那張「我完了」的苦瓜臉。
不多久,崖上幾位高手听到一陣微弱的鈐聲,緩慢的逐漸清晰,雖仍是很輕,卻足以讓崖上眾多習武之人听見,然後,他們看見了冷清寒。
冷清寒他們是認得的,四年前,也是在華山,她打敗數派掌門,為眾人留下清寒孤傲的印象,以及武功絕世的震懾。
她扶著一個白衣人,白衣人雖擁有驚艷天下的絕世容貌,卻隱隱有三分病態的蒼白,而冷清寒看他的眼神,扶他的動作,盡是溫柔。
「阿彌陀佛。」覺遠大師最先回神,喊了聲佛號,迎上兩步道︰「四載不見,冷施主風采依舊,今日冷施主能撥冗來此,是中原武林之幸。」
冷清寒淡淡回應,「前輩過獎了,這本是晚輩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