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一間房就行了。」
她臉紅到了耳根去了,頭壓得低低的,她知道現在站在大廳上的服務生,一定在用一種曖昧與懷疑的目光看她,但是她一點都不在乎,她只要能和陳彥在一起就好。
一位男服務生走了過來,要為他們帶路,陳彥拒絕了。
「不用了,我們自個兒上去就行了。」陳彥取了房間的門卡,摟著于蔚坐上了電梯。
一入電梯,夏于蔚立即往後退了一步,縮在牆角。
這種情況讓她很尷尬,離開了一個月再踫面,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
陳彥看見于蔚縮到了一旁,想開口與她說話,但她低下頭明顯地將他排拒在外。
他默然了,也許他現在開口說任何話,都屬不智的。
在電梯內,兩人都一直沉默著,各懷著心事,原本相當熟稔的兩個人,現在卻像陌生人一樣,不知該由誰先開口。
夏于蔚偷偷地瞧了陳彥一眼,發現他右眼角有塊瘀青,整個人看起來好憔悴,而且瘦了許多,她的唇動了動,心很疼,但還是開不了口。
突然,陳彥的目光乍然與她相交,她驚得將目光狼狽地逃離,可是又不知道該擺在哪里,那種無措的模樣惹疼了陳彥。
「于蔚……」
沒听見那聲淺淺的呼喚,她已別過頭對著電梯的鐵皮牆,由于那個動作太大,以致原本披在她身上的那件西裝外套落了地。
她與他同時蹲去要撿起,他的手觸到了她,她像突遭電擊似的,急收回手,站了起來又縮在牆角。
這時他才發現她一身的盛裝打扮,乍然的驚艷攪得他心頭五味雜陳。
她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太糟,除了作過發型的頭發已顯凌亂外,其余的依然完整,由此他可以安心她並無受到太大的傷害。
他從來沒發現,于蔚竟然也能這麼充滿女人味,她穿起禮服的模樣好美。
他的目光隨著她完美的身材曲線游走,胸口也跟著莫名地涌上一股酸酸的醋意,他只要想到今晚有多少的男人同時欣賞了她的美麗,他就妒嫉得幾欲發狂……
由鐵皮牆里,他的目光再一次與她交會,他們互相凝視著,千言萬語就在那眼度交會中相互傾訴……
當,一聲,電梯到了他們的樓層。
兩人都同時一震,陳彥看了看她,沒說什麼,讓她先走出電梯。
夏于蔚走出電梯後就低下頭杵在那兒,她不知道他們是幾號房。
陳彥也隨著走出電梯,伸出手習慣性地要摟她,臨到了她的肩又放下了手,擦過她的身子帶頭往長廊走去。
他們並不陌生,熟稔的程度與親人並無太大的差異,以前他們同住在一起的時候常常窩在一起看電視,看累了,她就倚在他的身上睡著了,這也是常常有的事。
包甚,有好幾次,他們因為討論廣告案,一整夜同房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但現在的感覺卻非常的不一樣……
洶涌而來的騷動不斷地在他胸腔內醞釀、發酵,他全身的每個細胞都敏感地豎了起來,男性的荷爾蒙激增……
原來因愛而欲就是這麼回事——
他想要她!
不同于以往的,他知道一旦進了那道門,他倆的關系便不再如同從前。
夏于蔚緊跟著他的腳步走在後面,他們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在長廊上,由于四周寂靜,腳步聲也就愈益明顯,听來就像是和著心髒跳動似的,怦怦!怦怦!
到了房門口,陳彥將卡片插入門鎖,突而他轉過頭說︰「于蔚,如果你覺得……」
「我想同你一間房。」她緊張又急切地回道。
她的眸堅定的凝著他,心髒劇烈的跳動。
他也凝著她,在彼此的凝視中,很多事情不用多言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他扯了一個唇,溫柔地對她笑了笑,伸手摟過她的身子。「進來吧,你需要洗個澡,你看起來糟透了。」他開門先讓她進去。
他的態度讓她緊繃的情緒放松了不少,她吁了口氣,浮在半空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你也好不到哪去。」她回了一句。
門一關,叩一聲,她震了一下,回身凝視著他,他眼底的關切令她心頭一暖,淚就滑了下來。
「都是你不好,都是你……」夏于蔚沖地上前,抱住了他,大哭了起來。
他心疼著她,溫柔地撫著她的背,喃喃地認罪︰
「是,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的……」
驀地,她抬起頭來,踮起腳尖,突然把唇湊上他的唇,一記火熱纏綿的深吻就此展開……
他緊緊地抱住了她,現在什麼話都成了多余。
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他的震驚與感動,他們饑渴的交纏著,他吻遍她的臉,滿心的愛意,滿懷的感情……
「我不要再離開你,」她抱著他的腰,將臉緊貼在他胸前,喃喃︰「你說我賴皮也好,說好霸道也行,我就是不要再離開你了……」
「傻瓜!」他激動地說︰「誰要你離開了?你不知道,沒有你才是我最大的損失嗎?」
她抬起頭來凝著他,傻傻地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低下頭,他又吻上她的唇,他的嘴沿著她的嘴唇輕吻著︰「你這個傻瓜,一走就沒有消息,難道你都不知道我找你,找得發慌嗎?」
「我以為……」她突然住了口。
不,不要,現在她不要提醒他方雅笛的存在,他是屬于她的,她要他完完全全地屬于她一個人……就算……就算只有現在也好!
「于蔚,」他凝著她,深情地撫模著她的臉龐。多日不見,恍如隔世,彼此都好像有一籮筐的話要說,然一時間又不知自何說起。
「我今晚一直在想你,」夏于蔚突然說。圍著他的腰,她偎在他的懷中,感覺很溫暖,也很踏實。「我今天第一次穿禮服,很想讓你看看……」
「很漂亮。」他說,手不自覺地將她摟得更緊。
「我……」她的嘴唇干燥,整張臉通紅,「我……我沒有穿……」她囁嚅地。
他一愣,松開了手,目光瞥向緊貼在他胸前隆起的胸部,整張臉也迅速地脹紅。「真……真的嗎?」突然結巴了起來。
「真的。」她抬頭看他,奇怪著他好像比她還緊張。
偷偷地笑了一下,她又偎回他的懷里,心底暖暖的,一點都不擔心害怕,反而有一種得逞的快意。
她的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圈,嬌喃道︰「我一整晚忙著與人保持距離,所以才會惹得魏子健不高興……」
「那是應該的,別管他!」他醋味十足地,說話的口氣沖得很。「還有你干什麼不穿,他……他知道你沒穿嗎?」
很介意,十分的介意!
她點點頭。
「禮服是他挑的,服務小姐說穿禮服不穿是一種禮貌,這樣才不會破壞了禮服的線條。」
他的牙齒咬得嘎嘎作響,拳頭死緊地握著。
「剛才,我真該再補給他兩拳!」他怒喃。
「這又不是他的錯。」夏于蔚天真地睨著他。
「那小子居心不良!」
他吼了一聲,看向她,又急急轉開目光,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來。
「禮服的款式那麼多,並不是每一款都不能穿胸衣,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真的嗎?」
有這回事?那她不是被坑了?
「當然!那個姓魏的家伙……」突然他想到什麼似的,抓住她的手臂,急問︰「于蔚,他有沒有……有沒有欺負你?」
夏于蔚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意思。
臉一紅,她推開了他。
「你在胡說什麼?我就那麼容易被人欺負嗎?」
「有些狀況是自己不能控制的。」像剛才,他如果不在那兒,那不就慘了!閉上眼,那種狀況,他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