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寒見到韓玉峰那呆愣樣,覺得十分有趣,于是決定再捉弄他一下。「玉峰,今晚能不能陪我睡啊?」
聞言,韓玉峰嘴巴張得更大。
天啊!地啊!這家伙一定是瘋了,才會說出這話。
不過最後韓玉峰還是留了下來,陪歐陽寒睡了一晚,突然覺得不和他吵架,其實感覺也滿好的。
第二天,歐陽寒很早起床梳洗,和韓玉峰用完早膳之後,就進宮去見公主。
到了太陽差不多要落山時,歐陽寒一臉苦瓜相地回到店里。
韓玉峰見他如此,馬上安慰道︰「沒關系,這條路行不通,可以走另外一條路,我們再慢慢想辦法。」
可是歐陽寒卻一改苦瓜相為笑臉,「成了!皇上答應不為我和公主指婚了。」
「真的?」韓玉峰興奮地大叫,他想起剛才歐陽寒的樣子,使勁搥了他的胸口一拳罵道︰「你這臭家伙,竟然敢騙我,還害我為你提心吊膽了一整天。」
「好!為了表示我的歉意和謝意,我請你去大吃一頓。」歐陽寒興高采烈地提議。
于是兩人便關了店門去酒樓喝酒。
「都好幾天了,怎麼還沒有消息?你說,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一點線索?」歐陽寒愁眉苦臉地向韓玉峰抱怨。
「喂!你別淨在這里抱怨,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啊!別來這里煩我!誰知道你那娘子是干什麼的,沒事藏那麼隱密?我看她八成不在這城里了。你再仔細想想,她還有哪些親戚可以投靠?」韓玉峰提醒著歐陽寒。
「親戚?」忽然,歐陽寒想起一個人,「對了!她還有一個人可以投靠,就是那個已經失蹤的沈浪!」
「臭家火,你死定了,玉珊和舊情人相會,你沒機會了。」韓玉峰說道。
「不會的!」歐陽寒面色慘白地說,「珊兒只愛我一個,她不會喜歡沈浪的。」
「就算她不喜歡沈浪,她也會嫁給他啊!你想玉珊她一個女人無依無靠的,而且沈浪那麼愛玉珊,為了不接受玉珊嫁人的事實居然離家出走。如果玉珊去投靠他,他用甜言蜜語哄一哄玉珊,你知道女人都是禁不起哄的,我看玉珊八成會嫁給他。」韓玉峰分析得頭頭是道。
「那怎麼辦?珊兒不能嫁給他!絕對不能!」歐陽寒既焦急又害怕。
「先別擔心!我想現在玉珊應該還沒有嫁給他,所以我們要盡快找到她才行。」韓玉峰用手模著下巴說道。
「好!我現在就去找。」歐陽寒說著就施展輕功去尋人。
韓玉峰見狀,連忙一把拉住他,「你給我回來,你知道她在哪里嗎?」
「我……」歐陽寒支支吾吾地說。
「本來我也不想叫龍虎幫的龍俊義幫忙的,現在沒辦法,只好找他幫忙。」
歐陽寒一听,馬上打了韓玉峰一拳罵道︰「你這兔崽子,為什麼開始的時候不叫他幫忙?」
韓玉峰抹掉嘴角的血,大吼︰「你再打啊!你別想我再幫你。」
一听到韓玉峰說不幫他,歐陽寒馬上放段,肉麻兮兮地道︰「小韓韓,別這樣嘛!來!我幫你揉揉!」說著,就要伸手幫韓玉峰揉臉蛋。
韓玉峰一見,嚇得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連忙一掌拍開歐陽寒的魔爪說︰「別踫我!」
歐陽寒不死心地黏上韓玉峰,「小韓韓,別生氣嘛!最多我給你打回去,你要打幾下部可以,不過你千萬不可以不幫我啊!」
韓玉峰急忙跳開,搓著手臂,「好啦!我幫你了!」
「哇!小韓韓最好了!」
歐陽寒就要撲上去抱住韓玉峰,幸好韓玉峰躲過了。他不敢再逗留,馬上施展輕功,逃離可怕的歐陽寒。
否則歐陽寒一定會肉麻膩死他這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器宇軒昂、文質彬彬的大帥哥,他死了不要緊,可是害城里的人被女人的淚水給淹死,那罪過就大了。
歐陽寒見韓玉峰走了之後,想到朝思暮想的人兒和沈浪在一起的情景,讓他剛才戲弄韓玉峰的好心情全都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痛苦和悲傷。
第九章
杜佩茹和瑾兒離開了雲霓布店,就買了兩套男裝換上。
「小姐,我們現在要去哪里?不如咱們回李府算了。」瑾兒建議著。
「回李府?我們要是回去,鐵定會被那個老頭奪走我們的錢,然後再趕我們出去;或者是再收聘禮,要我再嫁。我才沒那麼笨呢!別想!反正現在咱們有錢,為什麼還要回去受那老頭的氣?」
「況且我只是個冒牌貨的,那李府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去李府干嘛?」杜佩茹頓了一下,又說︰「瑾兒,如果妳想回李府的話,妳可以……」
杜佩茹的話還沒說完,瑾兒就連忙打斷,「不!小姐,我不回李府。小姐將奴婢給了妳,以後瑾兒就是妳的人,我是不會離開小姐的。」
杜佩茹聞言,只是輕嘆了一口氣。
瑾兒接著說︰「小姐,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啊?」
「出城。咱們去白衣庵。」杜佩茹說道。
「啊!」瑾兒被嚇得面色蒼白,尖叫了起來,「小、小姐……」瑾兒咽了一口唾沫,「可……要是我們又遇上強盜怎麼辦?」
杜佩茹想了一會兒,然後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銀票分散藏在兩人身上。
「好了!如果咱們再遇到強盜,那就將一部分錢給他們就行了,反正咱們有的是錢。」
杜佩茹此次上白衣庵是想出家,當然她不是看破紅塵,只是不想讓歐陽寒找到她;等過了兩三年後,歐陽寒把她給忘了,那她就可以還俗回家了。所以這身上的錢當然要留著,不然還俗後她吃什麼?
至于瑾兒這丫頭太死心眼了,趕也趕不走,倒還不如帶著,免得她泄露她的行蹤。
「住持師太,弟子想出家。」杜佩茹好不容易才將瑾兒支開,然後來找白衣庵的住持空寧。
她想拜空寧師太為師,當然是因為在白衣庵里就數空寧師太的輩分最高,她可不想拜了個輩分低的尼姑為師,那豈不是都要對庵里的每一個尼姑低聲下氣的嗎?
「阿彌陀佛,施主看透紅塵了嗎?」空寧師太閉著眼楮開口問。
「看透了。」杜佩茹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紅塵為何物?」空寧師太問道。
「紅塵!紅塵……」杜佩茹思索了很久。
突然,她想起了「紅樓夢」里的「好了歌」解便開了口︰「陋舍空堂,當年笏滿床;衰草枯楊,曾為歌舞場。蛛絲兒結滿雕梁,綠紗今又糊在篷窗上,說什麼脂正濃,粉正香,如何兩鬢又成霜?昨日黃土隴頭送白骨,今宵紅燈帳底臥鴛鴦。金滿箱,銀滿箱,轉眼乞丐人皆謗。正嘆他人命不長,那知自己歸來喪!訓有方,保不定日後作強梁。擇膏粱,誰承望流落在煙花巷!因嫌紗帽小,致使鎖枷扛;昨憐破襖寒,今嫌紫蟒長;亂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甚荒唐,到頭來,都是為他人做嫁衣裳。」
「解得好!」空寧師太高興地稱贊。
正當空寧師太想要說收杜佩茹為徒時,杜佩茹忽然感到一陣惡心,干嘔了好幾下。
空南師太見狀,連忙幫她把脈,瞬間,她的臉上出現疑惑之色,接著又模了模杜佩茹的全身,「妳雖然看透紅塵,但妳的塵緣未了。我就收妳為俗家弟子,以後妳的法號就叫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