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佩茹想,拖得過初一,拖不過十五,看來她只有和他攤牌了,當然她攤的不會是真牌。
「瑾兒,妳也別攬下來了!我想相公他應該知道我不會琴棋書畫,今天我們就將事情攤開來講好了。」杜佩茹狀似無奈地說。
「小姐,不能說啊!」瑾兒著急。
「瑾兒,這件事姑爺遲早會知道的。」杜佩茹拼命給瑾兒使眼色。
「可是……小姐,妳忘了小姐是怎麼說的……」瑾兒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卻給杜佩茹瞪了一眼,打斷她的話,「瑾兒!閉上妳的嘴!」真是服了她,給她使了那麼多眼色,她還不明白!「妳忘了小姐是怎麼交代妳的嗎?」
「小姐交代我听妳的話。」瑾兒嘟著嘴。
一旁的歐陽寒听到她們的對話,不由得一頭霧水。
「好!那妳現在閉上妳的嘴,然後到亭子外看著,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是。」瑾兒扁扁嘴,就到亭子外守著,並且豎起耳朵听他們說些什麼。
「我不會琴棋書畫,從小就不會,而且我也不想學那些,雖然我爹請了師傅來教我,以便我能成為一個才女好嫁入豪門。但是我的天分不足老學不會。後來我發現瑾兒很有這方面的才華,所以為了讓我爹開心,也為了讓我的日子好過一些,我就讓瑾兒替我去學這些東西,因為我每次去都是戴著面紗,所以瑾兒代我去的時候,那些師傅們也沒有發覺。
反正我爹只有在他宴請賓客時,才讓我在樓上隔著簾幕彈奏,如果是下棋、畫畫,我就讓瑾兒包得密密實實地去,而我就躲在院子里。就這樣,我瞞過了所有人,現在你知道我不會琴棋書畫,而且一點也不溫柔,如果你要休了我,那就趁現在將休書寫好吧。」
歐陽寒听了她的話,連忙把她摟進懷里說︰「不!我不要休了妳!不管妳會不會琴棋書畫,也不管妳溫不溫柔,我都要定妳了!可是……就怕……」他顫抖得說不出話。
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就算有人要毒死他,他也不曾這樣害怕。
「怕什麼?」杜佩茹奇怪地問。
「就怕妳不要我,就怕妳會離開我,就怕妳不喜歡我!」歐陽寒激動地說。
「傻瓜!」杜佩茹摟緊他,「我知道你在怕什麼,你一定听說我和沈浪的傳言吧!」
歐陽寒不否認點點頭。
杜佩茹溫柔地說︰「小時候,我受著二娘和弟妹們的欺凌,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想要了斷自己的生命,跟著娘去算了,所以我跳下了河。那時剛好沈浪經過,他將我救了起來,他溫柔地安慰我、關心我︰他是除了我娘和瑾兒之外,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所以我常常跑去找他,接受他的疼愛。我依賴他、信任他,長久以來,我都認為這就是愛,直到嫁了給你之後,我才知道那只是兄妹之情。」
「妳怎麼知道妳對他的感情不是愛?」歐陽寒吃醋地問。
「因為我見到沈浪,雖然覺得很開心,卻不會出現臉紅耳熱、心跳加速,可是見到你……我會。我見到他生病了會很擔心他,可見到你生病時卻會心痛︰我見到他不會想吻他,卻想跟你親吻,這些夠證明我對你的感情了。」杜佩茹紅著臉說道。
歐陽寒滿意地將頭枕在杜佩茹的頸窩里。
「我說了我對你的心意,而你還沒有說你對我的心意呢。」杜佩茹嬌嗔著。
「不用了吧,妳明明知道的。」歐陽寒為難地說。
「不行!你不說,就別想我理你!」杜佩茹將他推開,隨即轉過身背對他。
「可是瑾兒在這里。」歐陽寒不好意思地說。
「我都當著瑾兒的面說了,你為什麼不能?」杜佩茹耍賴地說。
「其實我也有件事瞞著妳。」歐陽寒急忙轉移話題。
「什麼?」杜佩茹一听也忘了要歐陽寒表白,只是指著他的鼻子大吼︰「你說!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
「不是!當然不是!」歐陽寒急忙否認。
「那是什麼事?」
「其實……其實我的病是裝的。」歐陽寒支支吾吾地道。
「裝的?」杜佩茹奇怪地說,「你沒事裝病吧嘛?你覺得很好玩嗎?害我還整天為你的病擔心。哼!敝不得在我面前生龍活虎,可是別人一來就變得病佩撅的。你說!是不是看到別人為你擔心你很開心啊?」杜佩茹非常不滿歐陽寒。
歐陽寒猛搖頭地否認,並且說︰「我十歲那年病倒了,我爹請盡了各方名醫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直到有一天,京城來了一位神醫,各種疑難雜癥到了他手里包準藥到病除。我爹知道後就親自去請他回來為我治病,他為我一診脈,就發現我身中慢性奇毒,這種毒引起他的興趣,于是他就留在府中為我配制解藥。
後來,他看我聰明伶俐,于是在私下收我為徒,一面醫治我的病一面教我武功。他在我家一住就是四年,終于配制出解毒的藥,在那四年里他教了我很多東西;他要我寬容待人、要我學會忍耐,他還說如果要找出凶手就必須等待,等凶手自動現身,而且他還要我繼續裝病。于是,我這一裝就是四年。」
「那……你每天喝的藥有沒有被下毒?」杜佩茹著急地問。
「有!不過妳別擔心!我身上一直帶著解藥。」歐陽寒看到她如此擔心自己,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微笑。
「哦!」杜佩茹拍拍胸口,「你有沒有去查過那個要害你的人?」
「沒有。」
「沒有?」杜佩茹不禁提高了音調,「你竟然不去追查那個要加害你的人,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
「我不想去查,我害怕結果會讓瑜弟失去娘。」歐陽寒語氣苦澀地說。
「你認為是……二娘?」杜佩茹張大口,吃驚地說。
「唔。」歐陽寒點點頭。
「你去死啦!」杜佩茹氣憤地踢了他一腳大聲罵著,「早死還能早投胎,免得在這里丟人現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對事情一點幫助都沒有,只會讓凶手更加猖狂,如果那個凶手不是二娘而是其他人?如果他要害府里的人?那你不就成了包庇他的幫凶嗎?」
「妳說凶手若不是二娘,那還會有誰?我在這四年里的觀察,從來沒有發現其他的可疑人物。」歐陽寒說道。
「如果讓你發現了,那他就不用下毒害你了。笨!他能對你下奇毒,那他一定是位高人,而且他很有可能是你歐陽家的仇家,」偵探小說看多了,杜佩茹也學會了那麼一點點推理的能力
「妳說咱們府里藏了一名高手?那他為什麼在這四年里不去害其他人而獨獨害我一個呢?」歐陽寒懷疑地問。
「誰知道啊!我又不是他,怎麼可能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可能是看你長得比較礙眼,所以就先對你下手了。」杜佩茹故意貶損歐陽寒。
「什麼嘛!妳應該說他妒忌我長得英俊瀟灑,所以才對我痛下毒手。」歐陽寒不想她太為他擔心,于是故意輕松地說。
「我呸!會有哪個人見到母豬當貂蟬的?那他一定是瞎了眼了。」
「哦!原來妳是只母豬啊?不過別擔心,我是不會拋棄妳,雖然我長得一表人才,妳配不上我,但是我是屬狼的,對伴侶是非常專一的。」
「你……」杜佩茹被氣得不知要怎樣反駁他。
歐陽寒見到她生氣的樣子,覺得可愛極了,忍不住將她摟進懷里,吻住她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