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巒吟情不自禁地低喘著,頭腦昏昏沉沉的,她知道再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趁著自己還有最後一絲理智,她屈起膝蓋,用足力氣朝他的月復部狠狠頂去。
在他的一聲慘叫之下,她終于得到了解月兌。
竹藤波撫著月復部跪在地上,其實突然襲來的疼痛並不算什麼,但是那種頓然熄火的感覺讓他非常難受。
「藤波,你還好吧?」她整理好衣服,理順了呼吸,蹲在他面前?輕拍他的肩膀。
「巒吟,你想害死我啊?」他哭笑不得,「你干嘛和刺蝟一樣,跟我的小骯過不去!」
「抱歉,我?!」經他的提醒,她才意識到自己選錯了下手的地方,「還疼嗎?」
「沒事,比起刺蝟,你算是超羽量級的。」他干脆坐在地上,「給我揉揉,我就不追究。」
看到他耍賴的樣子,她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我叫刺蝟幫你揉吧,好不好?」
他抓過她的手,按在自己的月復部按揉,「哼,刺蝟那小子害我破了相,下次一定要還以顏色!」
不過說歸說,其實他還是滿感謝刺蝟的,不管他的初衷如何,如果不是他的那通電話,也不會把她送到這里來。
她抽出手,輕輕撫上他眼角的瘀青,眼中殘留的血絲讓她好不心疼,「笨蛋,你就那麼甘願讓他打呀?就算打不過也可以躲嘛!」
「躲?」他的臉上浮現一抹深沉的笑,「巒吟,刺蝟他打的好,是我活該挨打。他曾對我說過,倘若我欺負你,他就會要我的命。這句話我可沒有忘記,也不會忘記。既然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就一定要受罰!」
「可是,萬一出了人命怎麼辦?」
他輕柔一笑,「你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出事嗎?」
「當然不會!」她毫不猶豫地回答,「藤波,你對我很重要……真的!是你讓我在夜晚回家的路上忘了疲憊,不那麼寂寞……」說著,她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他心頭一暖,不由得笑了,托起她那小巧的下巴,輕撫上她那泛紅的面頰,目光中的款款深情讓她有點無所適從。
「巒吟,我是你的,只要你不厭煩,我會一直在你左右。」
語畢,他將她擁進懷中,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熱吻過後,許巒吟紅著臉窩在他的懷里低喘,感覺自己就像襁褓中的嬰兒一般,溫暖而舒服。
「藤波,我不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孩……所以,我的心一日一被打開就很難收拾。」
「你在提醒我和你在一起會很辛苦,是嗎?」他解開她的發辮,把臉埋在散發清香的發絲中,每一縷香氣都能牽動他飄忽的心思。
「嗯。」
「巒吟……」他的五指插入她的發絲中順勢撫模,「我很貪心,我不僅要你做我的女朋友,還要你做我的妻子,我希望能夠一直擁著你!」
她心頭一怔,仰頭望著他,眼中染上一層悵惘,「不要做這樣的承諾,我不想給你任何負擔。」他們只不過是剛剛開始,今後的路還很長,說不定會很崎嶇,誰都無法保證能夠一路堅持下去。
她的擔憂提醒了他,他應該為她努力營造一份安定感,絕不能讓深愛的女孩感到惶恐不安。
「巒吟,我曾對你說過,我會幫你找到為自己而活的那一天,還記得嗎?」
「記得。」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心當時還因此而有所觸動。
「那麼,你覺得我做得怎麼樣?或者說你覺得自己距離那一天還很遠?」
她那美麗的臉龐上綻開一個笑容,「不遠了,我感到它離我越來越近了?!」
「所以,你要對我更有信心。巒吟,我認定你了!
他堅定的神情和聲音重重砸進她的心間,令她感覺眼楮一陣發熱,一不留神,淚水就這麼滑落。「該死,我不是這麼愛哭的……」
她尷尬地擦去淚水,兩人相視而笑,繼而沉入溫情柔吻的纏綿之中。
窗外,初冬早上的太陽把房間的每一處都照得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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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藤波和許巒吟正式交往的事情在朋友中廣泛傳開,對此,杜朗表現得既爽快又高興,本想自掏腰包請兩位當事人和許巒智、刺蝟大吃一頓表示慶祝,卻遭到了刺蝟的婉言拒絕。
對于這件小事,其它人並沒有放在心上,可竹藤波卻看在眼里,他篤定刺蝟是有意在回避他。
看來他有必要單獨和他談一談。
凌晨,當竹藤波把許巒吟平安送回家之後又回到BlueNight。
「刺蝟,我有話和你說。」他來到刺蝟面前,開門見山地說。
刺蝟中斷了和朋友的談話,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我在上班。」
「我有話和你說!」他加重語氣,定定地看著他。
刺蝟那冷酷的唇形微微扯動,像是冷笑,轉向身旁的服務生耳語幾句便從吧台後繞出,「走吧。」
他把竹藤波從酒吧後門帶出,那里是一條狹窄的死巷。在昏暗淒清的月光下,兩個人面對面背抵牆壁站著,先後點燃香煙,各自若有所思地沉默著。
「你想要和我說什麼?」抽完一根煙後,刺蝟率先打破沉默,其實他早有心理準備。
竹藤波戳滅煙頭,吐出一縷煙,「我要對你說謝謝!」
「謝什麼?」
「謝謝你揍我,謝謝你替巒吟打那通電話。」
刺蝟輕笑一聲,「你還應該謝謝我饒了你一命!」
他的話令竹藤波忍不住笑了起來,打趣地凝視他,「刺蝟,你有弱點。」
刺蝟瞪他一眼,又點燃一根煙。
「只要是巒吟的朋友,你就會忍不住心軟,因為你怕被巒吟討厭。」他把這個面目冷酷的男人的心思看得透徹。
刺蝟心頭一怔,銳利的眸光頓時黯淡下來,他的確說中了自己的要害。沉吟片刻,他再度開口︰「竹藤波,我對巒吟的感情不會因為你成為她的男友而改變,這一點我很肯定!」
竹藤波微微一笑,面對他時眼神中涌現幾分敬佩與欣賞,還有幾分說不清的慶幸。「如果你在我之前對巒吟表達這份愛慕之意的話,說不定此時痛心的人就是我。」
「別和我說這種話,我有我的準則。」
「是啊,你有你的生活步調。」
竹藤波暗暗嘆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背負著難言的沉重壓力,他很寂寞,但又不甘寂寞,可偏偏甩不掉寂寞,漸漸的,他在寂寞中習慣了寂寞。
很快的,刺蝟的第二根煙也抽完了。「你放心的和她交往吧,我不是那種橫刀奪愛的人。」
竹藤波莞爾一笑。「我為巒吟有你這樣一位朋友感到安心與欣慰,即使有一天我不能繼續留在她身邊,也不用擔心她被人欺負。」
「你說這些做什麼?難道要甩掉她嗎?」他的臉上掠過幾絲陰沉。
「什麼話啊?我好不容易追到的女孩怎麼可能放手呢!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某天我不幸歸天了,至少不用為巒吟擔憂。」說著,他的臉上揚起一個暗示性的笑容,
看起來神秘兮兮的,「刺蝟,我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麼?」
竹藤波臉上的笑容又加重幾分,「我想和巒吟結婚。」
刺蝟的心被他的話結結實實地刺疼了,雖然知道他不是故意在張揚什麼,但還是免不了會難受,喉嚨酸酸疼疼的,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一般。他感覺自己一直小心保護的寶貝正在逐漸遠去,有一天……他再也觸不到她了。
他知道自己被淘汰了……心灰意冷與絕望毫不留情地將他吞噬,讓他沒有力氣再支撐自己,軟弱無力地倚著冰冷的牆壁,拼命隱忍著心中的疼痛與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