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同性戀只不過是性取向和一般人不同,既不是精神病也不是心理疾病,毋需用異樣的眼光對待他們。
「對啊,我很漂亮吧!」玉卓軒對于自己的容貌已經到了自戀的地步。
「嗯!你比女人還要漂亮呢!」嚴真漁道出事實。不知為什麼,她非常喜歡玉卓軒這個人,喜歡他直來直往、毫不遮掩的性格。雖然他不是那種器宇軒昂的男人,甚至有那麼一點嬌媚,但絕非是矯揉造作的女人神情。在他的眉目之中,流露出一種男人與女人都無法抗拒的美。
玉卓愷在一旁看得出奇,沒想到她和這個常常搞得他焦頭爛額的弟弟會如此的投緣;以往弟弟都不會對他帶來的女伴透露自己的同性戀身分,沒想到今天卻出人意料的告訴了她。
「哥哥,我親自給真漁化妝,你就放心吧!」玉卓軒拉著嚴真漁步入化妝室。
「對啊,你就放心吧。」她也樂呵呵的隨著玉卓軒步入化妝室。
沒想到這間令她望而卻步的美容名店,竟然是玉卓愷的弟弟經營的,而且他這個弟弟真是可愛。
三個小時過去了,在玉卓軒的精心裝扮下,嚴真漁以驚人的魅力展現于人前,此時的她與剛進門的她簡直判若兩人。烏黑的長發被高高的綰起,白皙的臉上那雙眼眸更加的明亮有神,鼻子的線條優美令臉部看起來非常有質感,而本來略薄的嘴唇經過巧妙的修飾也變得豐滿起來;玉卓軒並沒有選擇艷色的唇膏,而是采用深色系的,因為這樣的她看起來更是神秘誘人。
她的美絕不在五官,而在氣質,靜謐又不失高貴。
「大哥,怎麼樣?很漂亮吧?依我看,你以前的那些女伴和真漁比起來簡直是庸脂俗粉嘛!」就在玉卓軒注意到嚴真漁那一刻起,便看出她與眾不同的氣質,現在更是真切地展露無遺。
玉卓愷不得不承認弟弟的話確實沒錯!此刻嚴真漁的樣子既有著自身那股淡漠的氣質,又蘊涵無限的誘惑力,讓人有忍不住想探究她的。
她,華麗而不張狂。
此時,即使是嚴真漁本人,也不敢相信鏡中的自己。
這是平時一貫素顏的她嗎?沒想到她竟然也可以變得這麼……漂亮!
「馬上送來三宅一生今年那款黑色低胸束腰長裙,一百七十二、70B!」玉卓軒按下一個電話號碼,對著電話另一端的人命令道。
天啊!他目測得好準!嚴真漁不禁贊嘆。她轉頭看向玉卓愷,卻發現他的臉頰微微發紅。
玉卓軒慷慨的拿出自己最為珍藏的一條琥珀項鏈和一條鑽石裙帶為嚴真漁做最後的點綴;隨即滿意的欣賞著經過他靈巧的雙手和獨到的品味而誕生的氣質美女,不禁自鳴得意。
「兩位,我就不送了,玩得愉快!」他笑吟吟的送走他們。
「老哥,這回算你有眼光!」他笑容滿面的嘟囔著。
第六章
當他們步入酒宴會場時,嚴真漁不禁看花了眼,一些只有在報刊、電視新聞中才見到的大人物全集聚在此,讓她有種隔隔不入的感覺。
玉卓愷挽著她,踏著紅色地毯邁向猶如歐洲城堡般的豪華酒店,四周則是一群記者正瘋狂的按著快門,讓她忍不住一陣暈眩,但立刻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她不喜歡這種曝光的感覺,甚至很反感。
而在酒宴進行的過程中,嚴真漁得體的舉止、簡要的言詞,以及出眾的氣質,令不少人贊嘆不已;而玉卓愷則是游刃有余的穿梭在這樣的場合里,她看得出來,他並不喜歡這種鉤心斗角的應酬宴會,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卓愷,我去外面透透氣。」
「好,我一會兒去找妳,自己小心。」玉卓愷一時無法月兌身陪她。
嚴真漁踩著細跟的高跟鞋艱難的來到室外的大花園,看到四下無人,她月兌下折磨人的高跟鞋,赤腳走在草坪上,陣陣秋風襲來,趕走酒精帶給她的一些燥熱和暈眩,頓時清醒很多。
她把披肩系在腰際,張開雙臂,拼命汲取新鮮的空氣。
她討厭這種充滿物欲與虛榮的應酬。
環視四周,雖然已是深秋,但樹木依舊被照顧得綠意盎然,這些綠色是唯一能令她稍稍感到舒服的。
她知道會場上一些衣冠楚楚的男人覬覦著自己,但她不願意為了一個「媛」字而擺出「行走時香風徐徐,坐下時儼然百媚的誘人倩影」,她只要自我。
此時,她感到悵然若失。仔細回想自己這二十六年來的日子,她好似天生就適合恬淡生活的人,她不要華麗時尚的衣著,不要同世人隨波逐流,更不要轟轟烈烈的愛情,只要安寧的日子就好。
就算有一天她會突然死去,她也要不驚擾任何人的悄悄離開,不要任何人為她傷悲、為她流淚。
「真漁,情況不妙,酒宴結束的時間恐怕要比預計的遲一些。」
身著一襲白色西裝的玉卓愷來到她身旁,解下她腰間的披肩為她披好。
「為什麼?」對于他的細微關照,嚴真漁沒有刻意回避,而是大方的接受。畢竟在她眼中,他們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甚至有時候她覺得玉卓愷很像個長輩,給予她鼓勵和兄長般的照顧。
「由于會場內有部分的燈光設備突然出了一點故障,所以可能要延遲些才能結束。」
「大概要多久?」她沒有忘記和莫子凜的約定。
「不太清楚,不過應該不會很久。怎麼,妳累了?」
「沒、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沒事。」
嚴真漁抬眼瞄了一下時間,已經十點過十分了。如果現在這個場合打電話通知莫子凜的話,算來是很不得體、很失禮的;但是如果不打電話告訴他,那她就要食言了。
權衡之下,嚴真漁決定先等下去,看情況而定;畢竟比起私事來說公事更重要,而且說不定再過一會兒酒宴就會結束了呢。
守在嚴真漁的公司大樓下,莫子凜頻頻抬腕看表,現在已經是十一點了,他依然沒有接到她的電話,連一則簡訊也沒有。他無奈的搖頭嘆氣,心中的焦急與怒氣已經化為一股酸水,侵蝕他的心。
其實他已經知道她沒有加班,但是他寧願相信她的話,盡避她的辦公室始終沒有一絲燈光。
為什麼他總是被她漠視?為什麼她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失望、讓他傷心?
莫子凜痛苦的閉上雙眼,一陣冷風吹過,他的心冷到了極點。
難道這是對他以往熱中于戀愛游戲的懲罰嗎?難不成她是被派來折磨他的嗎?
莫子凜,你真下賤!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淪落到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
但是……他就是無法控制的想她。
電話響起,他知道這不是她的來電,看到從島的電話號碼,他沒有接听,立刻關上手機。
今天的比賽他退出了,因為就算他去參加了也不會贏。他本想帶她一起去,為他加油,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有的只是無盡的酸楚與痛心。
嚴真漁,今天我要弄明白,妳到底當我莫子凜是什麼!為什麼一會兒給我希望,一會兒又對我異常冷淡?
就算被妳傷得遍體鱗傷,我也要弄明白!
莫子凜騎車直奔她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