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娘,我有一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耿玉喜能體會柳大娘的辛苦,一個婦道人家能支撐起一個家實在不容易。
「說吧。」柳大娘露出微笑,她已經猜到耿玉喜要問什麼問題。
她喝下一口酒,火辣辣的感覺涌上來。
「柳大娘,妳沒有想過再嫁嗎?至少妳不用過得這麼辛苦。」這種事情在二十一世紀是很平常的事情。
柳大娘笑看著她,這個傻丫頭!「妳知道深愛著一個人意味著什麼嗎?」
雹玉喜搖搖頭。
「愛一個人就要為他付出,即使他不在身邊也一樣。」
「妳一定很愛很愛妳的丈夫。」
柳大娘放下手中的筷子,「我非常非常的愛他!當他離開我的那一刻,我感覺天快塌了,我恨不得和他一同離去,但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必須活下去,還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這是我應該做的,因為我愛他。」柳大娘默默地承受這一切,她認為如果自己再嫁那就是背叛。
雹玉喜听得心里很難受,多麼偉大的女人,但是同時又是最不聿的女人。
如果有一天自己失去羅忌廉,那她一定是全天下最懦弱的寡婦。
我的天啊,她不敢想下去了,如果沒有他,她一定活不下去。
柳大娘端來粟米羹,知道她喜歡甜食特地為她做的。
「快吃吧,菜都涼了。」沒想到羅忌廉這個冷漠的男人也能娶到妻子。
「妳覺得妳的丈夫怎麼樣?」
「忌廉?忌廉他除了表情少、話少以外,都還可以啦。」有時候兩個人在一起,他就听她一個人不停地說,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就是這樣的人,當初游馬和他來到這里的時候,我的孩子都很怕他呢!不過他確實是一個好人。」柳大娘還記得他嚇哭兩個孩子的畫面。
雹玉喜覺得這個粟米羹比在二十一世紀吃到的還要好吃,好甘甜。
「嗯,這一路上他都很照顧我呢!」她又盛了一碗。
「妳願意為他付出嗎?」
雹玉喜愣住了,是啊,我願意付出嗎?如果我不顧一切的為他付出不就說明我愛他!
愛?怎麼會想到愛呢?我們的親事只是權宜之計而已,但是她感覺自己離不開他,有他在身邊就會感到很安心。
「我願意為他留著我的長發。」她說了一句只有自己才懂的話。
直到夜深了,羅忌廉才談完生意回到兩人在客棧的房間。
「生意談得怎麼樣?」來到幽州已經十多天了,耿玉喜白天都在柳大娘的布坊幫忙算帳,由于她算帳的速度快而且準確,這幾天布坊的工作效率提高很多,她和柳大娘都樂在心里。
「進行得很順利。」又有四家的大布行與游家的布行簽訂契約,共同佔有北方市場。
「柳大娘說你經常嚇哭孩子。」耿玉喜夸大事實。
有時候連自己看到他的表情都很別扭,怎麼讓他笑一笑真有這麼困難嗎?
羅忌廉看著她,「妳害怕?」
「我害怕什麼?我的意思是說你為什麼不經常笑?你笑起來也很好看呀!」他的幾次笑容她用十根手指就可以數得出來。「游馬就經常笑的。」
「我又不是他。」羅忌廉才不想變成那個家伙,游馬從出生那天起就笑個不停,二十七年來都是這樣。
算了,和他說這些也沒有意義,反正自己也不是緋翼,只要她自己能笑口常開就好了。
她問︰「我們後天回家嗎?」
「後天用過午膳後。」羅忌廉月兌下上衣赤著上半身擦洗,今天回來得太晚,客棧里負責準備洗澡水的伙計已經休息了,自己只能湊合一下。
「我來幫你。」看到他有些吃力地擦著後背,耿玉喜跳下床幫他。「你的肌肉真不錯呢!」好像經過專業訓練一樣,雖然不像阿諾史瓦辛格那般壯碩,卻充滿力量,讓她忍不住模上去。
「妳是要幫我擦背還是要繼續模下去?」她的手在他身上模來模去可是會點燃他的欲火。
「哦,對不起。」耿玉喜回過神繼續幫他擦背。「前幾天柳大娘告訴我她的事情了,她很愛已經過世的丈夫。」
「是這樣的。」柳大娘是他見過最堅強的女人。
「她還告訴我愛一個人就要為他付出全部。」
「然後呢?」
「她還問我……我覺得你怎麼樣。」耿玉喜將毛巾洗干淨繼續幫他擦背。
羅忌廉沒再說話,他害怕听到她的回答。
雹玉喜見他沒有吭聲,就沒有繼續說下去。「柳大娘還問我願不願意為你付出。」
羅忌廉的心忽然提到了喉嚨口,他轉過身看著耿玉喜,眼神有些不安。
「我沒有告訴大娘,但是我想對你說一句話。」耿玉喜為了這句話已經準備好些天了,但是一直不敢說出口。
「什麼?」他心跳得厲害,不知道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麼,是喜悅或是失望?
雹玉喜深吸一口氣,望著他--
「我想愛你!」說完,她撲進他的懷里,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臉紅的模樣,那一定會很難看。
但是羅忌廉的胸膛已經把她的燥熱傳給了他。
听到她的話後,他的雙腳好像生根一樣,久久不能動。
因為他們就要離開幽州返回東京,所以第二天中午過後,耿玉喜拉著羅忌廉跑到街上買禮物要送給家中的那對夫婦,當然也要買一份送給柳大娘,感謝她這些天的照顧,更重要的是,她讓自己有勇氣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緋翼的玉簪,游馬的酒,柳大娘的絲綢……」耿玉喜掰著手指頭算著,把該買的全都買了。「忌廉,我的糖吃完了。」有時候她不得不佩服自己,這樣愛吃糖牙齒也沒有壞掉。
自從來到幽州,羅忌廉已經買了三次糖果給她,全都不到兩天就吃完了。
「這是最後一次。」他拉著她走進賣糖果的店鋪。
賣糖果的老板都已經認識他們了,耿玉喜說他們明天就要回東京,老板就多送給她一些糖,難得認識這麼可愛的姑娘。
羅忌廉拿出三塊糖放在她的衣兜里,其余的先替她保管。
「真小氣!」耿玉喜嘟著嘴,拉他到別的店鋪轉。
雹玉喜和羅忌廉來到一家老字號的玉器店,她一直都很喜歡玉制品,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玉通人性。
羅忌廉看到她在櫃台處停留,也跟過去看。
「妳很喜歡這塊玉佩?」
他看到玉喜盯著的這塊玉佩是一只鳳凰,顏色是很純正的翠綠色,而且質地細膩有光澤,是一塊精致的美玉,價格肯定不低。
羅忌廉想到自己還沒有送過任何禮物給她,有好幾次他看見玉喜用羨慕的眼神看著游馬送給緋翼的禮物。現在她已經是他的妻,而且她還說要試著愛他。
「老板,我要這塊玉。」
雹玉喜先是愣了一下,她的確很喜歡這塊玉佩,但是她沒有想到羅忌廉會買給她。「忌廉,你確定要把它送給我嗎?」
看到她高興的樣子,羅忌廉心里也很開心,更加確定自己這樣做是對的。「給妳。」
他付錢後就和她離開了玉器店。
雹玉喜不敢大意,把這塊玉放在自己的衣兜里,這樣就沒有人會偷走它。
呵呵,現在終于不用再羨慕緋翼了,忌廉也送給她禮物了呢!
德仙樓
「妳是要吃飯還是光看玉佩就會飽?」羅忌廉沒好氣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