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五樓,她竟然真敢跳下去?!
他沖向窗邊,黑夜中霓虹閃爍,燈光與星光交相輝映,沒有半分人影,只有紗簾被風輕輕吹拂,掠過耳邊。
「哈哈哈哈……活該,跟我們作對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他砰地關上玻璃窗,撥了一串號碼直通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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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重新歸于寂靜,彷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根前端呈鷹爪狀、粗而結實的鐵索,在黑夜中泛著冷厲光芒。而鐵索下掛著兩個人,貼在大廈牆壁上。
「還沒到地面?我還以為不是腳斷就是手斷。」甄珍懸空掛在某人身上喃喃低語,掩不住心悸,仿佛剛才是一場夢。
「現在沒事了。」趙凌揚一邊順著鐵索慢慢下滑,一邊在她耳邊低聲安慰。
縱然有千般指責,可是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只有不忍心。所有話語都化為疼惜和安慰,他只恨自己,為什麼不能給她安全感,而讓心愛的人只身涉險,還遭到輕薄。
想到這里,趙凌揚銳利的雙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他發誓,一定不會讓這個欺負她的家伙好過!
甄珍貼著他溫暖強健的身體,听著他醇厚輕柔的安慰,當兩人終于降落地面的時候,情緒已經慢慢平復。
「呵,還好,我把證據都傳回總部了,他們想賴也賴不掉。」甄珍咬著唇,有些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溫暖。「以前……是我不好,對不起,誤會了你,還說那樣的話。你……還介意嗎?」
「介意。」
「啊?」小臉蛋頓時一垮,她有些手足無措。
「那是不可能的,呵呵!」趙凌揚捏捏她,不意外指尖感受到熱度。
「好啊,又在耍我!」甄珍掄起拳頭向他身上捶,卻被一股力道牢牢困在他胸膛里,動彈不得。
忽然,耳垂被輕咬了一口。她抬頭怒視,接觸到他溫柔戲譫的目光後,又羞赧地低下頭,不再言語也不再抵抗。
第一步成功!
趙凌揚表面不動聲色,卻在心里豎起勝利的旗幟。凶悍的小刺蝟溫柔起來還挺有女人味的,而胸前柔軟的觸感也無法忽略……他心猿意馬起來,發誓一定不會讓她再逃離自己身邊。
曖昧在危險中醞釀,在黑夜中發酵,又會在哪個時刻開花結果?他越來越貼近她,帶著渴切的目光,從眼楮到紅唇一遍遍審視,貪婪地收藏影像,即將印上……
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尤其刺耳。
兩人從迷醉中驚醒回頭,發現幾輛車同時停在大廈附近。從車上下來的人動作悄然無聲,一看就知道經過專業訓練。
「看來他們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趙凌揚冷笑。
「我們怎麼辦?」甄珍望了望四周,幾乎沒有可以躲的屏障,而且他們手無寸鐵,和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家伙沖突的話,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如果我們就這樣出去,一定很快就會暴露身分。」苦笑著審視身上的惹眼旗袍,以及他干淨俐落的全黑夜行衣,不僅路人好奇側目,追殺他們的家伙一定也會發現。
「看過〈悲慘世界〉嗎?雨果曾說過,巴黎的下水道是一個模糊的可怕地窖,像條娛蚣。現在,我們就讓他們在下水道里昏頭。」
「你有辦法?」
不知道為什麼,面臨這種情況,她還有心情開玩笑,仿佛所有危險不過是電玩游戲。
「Followme。」趙凌揚起嘴角,牽住她的手開始突圍。兩人顧不得干淨,立刻潛入巴黎的地下王國。
一個多世紀的快速發展,巴黎的下水道已不復小說中的陰暗潮濕、還帶著恐怖的神秘氣氛,反而整潔明亮。
整齊的燈光下隧道相連,並被細心的工作人員標注與地上街道相同的街名。
污水溝鋪著鐵板或圍上了欄桿,兩側是狹窄的人行道,分布粗細不同的管線,方便工作人員辨認。
此外,還備有不少應急用品,可說是下足了工夫整治。
「我們……好像還是比較像暴露在燈光中吧?」
「別急,跟著我。」
幾個拐彎,他們便進入沒有燈光照射的陰暗處,簡直是「別有洞天」,也許是施工尚未達到的地點。
「當務之急,是找套替換衣服!」甄珍捶拳頭。這身旗袍好看是好看,除了有些凌亂。但是,這對要執行公務、身處危險的人來說簡直是個麻煩——一旦跑快,就會露出潔白的美腿!
「光顧著施展美人計,沒想到怎麼逃跑吧?」幸虧她還曉得穿平底軟鞋,不然高跟鞋肯定跑到她累死。
「哼,你也少笑話我,半斤八兩!」甄珍「欣賞」著他的黑色緊身衣,滿臉鄙視。
「不然我怎麼能接住某個不明物體?」趙凌揚微笑著。「而且好重。」
「你……」耍嘴皮子她永遠處于下風,干脆不理會,免得他得意。靈光閃過,甄珍打了個響指。「有了!」
有人很不識相地露出懷疑的表情。
「笑什麼笑,有辦法就是有辦法!」
「允許我對此先持懷疑態度。」
「放心好了,我去做,你在這里坐享其成。」
「真有那麼好的事?以我對你的了解……」領教過她的「本事」後,懷疑也確實在情理之中。
「我從梯子上去。」她指指前方上面的下水道蓋。望去高度適中,掉下來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然後呢?」
「你就在這里等著接落下來的物體。剛才你不是說很有經驗嗎?」甄珍覺得終于扳回一城,得意洋洋爬上梯子,把謎題丟給他,才不解釋呢。
爬到最頂端時,她小心把厚重的下水道蓋翻起,先冒出頭偵察四周。
還好,這里上去是一條昏暗的小巷子,沒有主干道上的車水馬龍,只有幽暗的路燈發出些許光芒。
上天保佑。
她移開蓋子,雙手輕巧一撐,已經順利上到路面。甄珍觀察四周,依稀有人經過,也許能抓住幾人也說不定。
想到這里她心一橫,撩起旗袍下擺,嘶一聲,頓時露出兩條雪白修長的美腿,在暈光下散發象牙般的色澤。
她把破碎的布料扔下去,不意外听到幾聲詛咒,無聲地笑了。哼,一定要做點事給他看,不然真被瞧扁了!
甄珍懶洋洋站著,雙腿微微分開,雙手抱胸,一派法式女郎的萬種風情。可惜頭發短了些,不然撩發的姿態一定能加分。
這時,一個禿頭男人走來,用法國方言口音問︰「多少錢?」
「三十歐一晚。」美女斜眼打量,似乎在觀察客人是不是辦事不付錢的家伙。
「十歐,不然我走。」他擦擦腦門上的汗。
「成交,你跟我來。」美女轉身就走,似乎想帶他到指定地點。
男人急色鬼地跟著頗有姿色的亞洲「流鶯」,心想今晚可以痛快爽爽了,而且那麼便宜!
正在美夢中時,腳下一空,頓時像跌入了萬丈深淵,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人就不見影子了。
「搞定,還有一個就可以完成任務。」下面傳來悶笑和收拾重物的聲音。「甄珍,你還有多少『驚喜』要給我?」
「就快了。」笑容不經意在嘴邊綻放,甄珍幾乎可以想像出那張俊美臉龐會展現的表情……
事情進展得果然很快、很順利。
自己的風情再一次得到印證,她心里不由小小得意一番,似乎可以在他面前昂頭挺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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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兩個人怎麼辦?」重新潛入下水道後,甄珍把寬大外套套在身上,有些憐憫地望著昏迷的兩個家伙。他們身上目前僅剩下襯衫——還是她好心建議不要連褲子也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