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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鎖釵鳳 第22頁

作者︰幸運

親手扼殺了一個小生命,他竟還可以如此地雲淡風輕,她的傷心說到底反成了諷刺。

鳳真一扭頭就朝他臂上狠狠咬下去。

她狠狠地咬,仿佛拚盡了全身力氣。軒轅天藏還是一動也不動,任憑她一直咬出血來,而他只是劍眉緊皺強忍著。

鳳真到底還是松了口,淚水順著臉頰淌下,將他的衣襟哭得濕透。

從頭到尾她都只是默默地哭著,仿佛要用眼淚,把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全部流盡。

他拍著她的背,無力感和懊悔纏繞著心頭。也許,他真的做錯了……

直到哭得筋疲力竭,鳳真終于昏昏睡去。窗外是淒清的雨聲,點點滴滴,檐聲細碎,就這樣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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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翔皇帝正在籌畫新的軍事構想,身為全軍統帥的軒轅天藏,自然也被宣入宮中不得離開。經過五日的研究討論後,終于確定戰略的目標和計畫,軒轅天藏這才松了一口氣,走到皇城外大口的呼吸。

時值深夜,更鼓遙遙傳來,隔著重重宮牆和迷茫雨霧,听來並不十分真切。九闕城外,亦有人未眠。

「說!她到底走到哪里去了?!」軒轅天藏緊咬牙根,狠狠將濕漉漉的外衣摔在地上。「本將軍臨走之前是怎麼吩咐的?你們以為自己頭上有幾顆腦袋夠砍?」

一班婢女家丁只是跪在大廳中央哭泣,有幾個膽小的早巳昏了過去。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問你們她到底去哪里了?!」他快被這些人的哭聲煩死了!還以為與她分別幾日,再見時雙方都能重拾信心展開新的生活,可該死的她竟然給他搞失蹤!

「你們這麼多人的眼楮究竟是怎麼長的?難道她會生了翅膀飛走嗎?」軒轅天藏青筋畢露,拔起身邊佩刀,亟需砍些什麼來發泄心中怒火。

下人們更加驚恐,沒幾個人能說出完整一句話,一時間啜泣求饒聲響成一片。

「將軍……小姐這幾天身體好轉,也漸漸開始出外走動。」有個膽子稍微大一點的婢女哽咽說道。「有一次奴婢還陪她去了家商鋪逛一逛。小姐說她希望自己多活動筋骨,不要事事都教別人伺候,所以日常小事奴婢們無法插手,都讓小姐自己去做了。」

「接著說。」他頹然倒在椅子上,所有的事情全部亂了套。

「今天一早,小姐說要按照他們那里的習俗,為死去的孩子超度,吩咐下人們不許打擾,就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奴婢們看小姐這幾日身體心情都恢復不少,也不敢輕易打擾,只是按時送飯進去。’

「按時送飯?飯菜有拿進去嗎?’

「沒有,小姐吩咐我們放在門口,她自己會拿進去。每隔幾個時辰,奴婢們去察看,飯菜也確實被拿走了。’

軒轅天藏忽地直起身子,凝神傾听。「等等,你的意思是,東西都有人按時拿走?」

「是的。」

「那麼,確定是她本人嗎?」

婢女想了想,遲疑地搖搖頭。「不曾親眼看見過小姐,好像,也沒有听見她說話,除了最初吩咐奴婢的時候。」

「你,就是你。」軒轅天藏站起來走到她身前。「將名字報告給總管,以後府中所有的女眷瑣事就全權由你負責。」

「其余人。」他眼中頓時射出冷冽的光芒。「按人頭付清一年的俸祿,趕出將軍府永不錄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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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大如簾,直直地傾泄下來,打在雕梁畫棟、磚瓦房檐上掀起沉沉聲響,听來竟有一種驚心動魄。

將軍府眾人在經歷一整天的折磨後,都已早早歇下進入睡夢中,書房中,微弱的火光在風雨中飄搖。

木門被推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很快又湮沒在隆隆雨聲中。

他站在雨中,視線逐漸模糊。眼前的景物似幻非真。驀的,他仿佛看見有人騎著駿馬翩翩而來,那個身姿,竟是如此熟悉!

是她,一定是她。軒轅天藏笑了,她就是喜歡和他捉迷藏,明明愛他卻也要兜完圈子再說。她還喜歡讓他膽顫心驚,比如她義無反顧地跳崖、飛鷹澗的撲殺、還有這次的逃離……

還是調皮的丫頭啊!他輕輕一笑,下意識伸出手去迎接那個身影,怕她不留神就會從馬背上墜落,因為她一直是那麼不小心……

突然有一道閃電劃破沉靜夜空,隨之而來的轟鳴聲中,大地被照得宛如白晝,一切皆清晰可見。似笑非笑的弧度頓時僵硬在嘴角,目光變得空茫而驚慌——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手臂緩緩放下貼在身側,軒轅天藏的手掌緊握成拳,他轉身回到房內。全身濕淋淋的,雨水還在地上流成一條淺淺小溪。狂風灌入,燭火跳了跳很快被吹熄。

就這樣,他躺在床榻上,吻了吻手上的玉墜,將它放在枕頭邊,似乎象征鳳真仍與他同眠。

屋門依然大開,風雨急不可耐地潑灑進來。但他不想關門,因為他怕自己萬一睡著了,會听不見深夜響起的敲門聲。

「丫頭,如果你還愛我,請人我的夢里來。」

第十章

六年後鄄毒

「死丫頭,都怪你,看,我們現在迷路了,在大草原上迷路了!」坐在小馬上的俊秀男孩,忿忿盯著懷里那顆後腦杓,恨不能把那兩個小發髻揪爛。

「呵呵……」小女孩輕輕打了個呵欠,回頭朝他燦爛一笑。「依稚哥哥,放心啦,我們會找到帳篷,回到部落的啦!」

男孩看著她艷麗的笑容怔楞了好一會兒,紅暈也開始爬上他的小臉蛋,肚子好像也不怎麼餓了。

忽然發現到自己的傻樣,他惱羞成怒起來。「會會會,你就只知道說會,實際上呢?哪次迷路不是我先找到回家的路?哪次回去以後不是害我被人打?!你倒好,躲在我娘後面不讓你娘打,每次都害我挨揍!」

男孩抱怨連連,從這聲調听來,想是平日心里早已詛咒了好多次。

「依稚哥哥……」小女孩眼楮忽然紅起來,隱約似有淚光閃動。「別人嘲笑我只有娘沒有爹,我,我只是想去找爹。我要爹,不要被他們欺負……」

「你,我……」看著她委屈到不行的模樣,大有風雨欲來之勢,男孩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也確實知道為了那個「爹」,小丫頭受盡了欺負。可草原那麼大,中土人又那麼多,他要到哪里去替她找爹呢?

「依稚哥哥,我知道自己錯了,可是鳳兒要找爹不要被他們嘲笑,鳳兒不想做個沒爹的孩子。」鳳兒吸吸鼻子,白女敕女敕的雙手拍拍自己臉蛋又拍拍他的。「我們振作起來吧,相信依稚哥哥一定能帶我回家的,以後我們還要出來找爹呢!」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坐好別掉下去,我們回家再說。」雖然他嘴上這麼說,可對于自己能否在天黑之前找到部落,心中還真沒把握。

畢竟他才十來歲,雖然從小在草原上長大,可狼群也是非常狡猾厲害的!一旦入了夜,他擔心以自己的能力,仍難以確保小丫頭安然無恙。

正在一步一搖晃悠閑行走的小駿馬甩了甩尾巴,馬首也忽然晃動起來。鼻息粗重,似乎在為了什麼而惶惶不安。

「依稚哥哥,你看它怎麼了?」感覺到馬背上的搖晃不穩,鳳兒往男孩的懷里躲了躲,偎在他溫暖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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