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不懂,為什麼自己要為了德多那種心口不一的男人受這種折磨!他能透視一個人的心,為何無法體會她對他的情意和不舍呢……?
踩著蹣跚的步伐,翁予雅終于走到了辦公大樓的BL停車場,她搜尋著自己的小綿羊摩拖車。
她捶了捶自己的腦袋,竟忘了早上自己將車子停放在那個位置,只覺得腦子里像裝了漿糊似的,混沌成一團,兩頰燙得難受。
她只好一排排的找著停車位,看著一輛輛停放在眼前的摩拖車,冀望能趕緊找到自己的車子,好回家休息補眠。
誰知,就在她準備找尋最後一排停放摩拖車的車時,身後卻揚起響亮的汽車喇叭聲,翁予雅遲緩的轉頭,她只來得及看見車頭的賓士標志,車輛便迎面撞過來,她尖叫了一聲,反射的跳開了一大步的距離,車子從她的身旁擦過,她僥幸閃開了車輛的沖撞——
之後,她站在一旁,看見接連四、五輛轎車,緊追在那輛賓十車後,在停車場里,四處奔撞追逐。
她站在原處,不敢多移半步的距離,她根本連自己的摩拖車都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不見得騎得穩,還是——
「砰!砰!」接連兩道響亮的聲音,在停車場里響起,空闊的停車場里因為回聲的關系,這兩道聲響听得更讓人心驚。
「是……槍聲!啊——」翁予雅尖叫了一聲,捂住了耳朵,嚇得蹲體,躲在車輛的後頭。
然後,她看見方才的那幾輛車全撞成了一團,停了下來,幾輛車的車頭都冒起了黑煙,她的心一陣緊窒,接著,車里的人全跳下車,緊緊追逐著賓士車里的幾個男人——
而且正一步步的朝著她所躲藏的方向奔來。
天哪!是警匪槍戰,她居然讓自己陷入這種局面……天吶……
見那幾個被迫逐的男人,正往她的方向逼近,她的頭就算痛得再厲害,也傳達了「要逃!」的訊息。她站起了身子,踉蹌的向後跌了一步,才準備要逃出這個地方時,突地,她的頸子被人狠狠的勒住——
「不,救命啊!放開我……」
她听見身旁的男人冷冷的哼笑了一聲,奔馳的步伐停住了,扣住她的頸項,挪動輕緩的腳步,一步步的向後走去。
「別再過來!我警告你們,否則,我馬上讓這個女人跟著一塊陪葬!」男人吼著。
男人的手里拿著一只黑晃晃的東西,在翁予雅的眼前左右揮舞著;當他停下了揮動的右手,將那硬物抵在自己的額際時,翁予雅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有人質!」警方突地叫道,然後停住了緊迫不舍的腳步。
「救命!是槍啊……你們別過來了!別再過來!」翁予雅胡亂的叫喊著,手指在身前警告嚇阻著,她腦袋一片的昏脹不堪,卻還得強迫自己提起精神來應付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予雅!老天,你怎麼會在這里——」
熟悉的男人低呼聲調,從正義的那方傳來,翁予雅眨了眨水霧的眼眸,才找到了那抹熟悉聲音的出處。
「德多是你——救我!」
他來救她了!認出德多之後,翁予雅像是找到了救星般,虛軟無助的哀嚷道。
「別開槍,不準開槍听見沒有!老大,你先走!這里我撐著。」男人邊說邊勒緊她的頸子,翁予雅頭昏難捱,加上對方脅迫的動作,讓她暈眩的幾乎無法呼吸。
「小迸,你——」那個被叫作老大的男人,停住急奔的步伐,看著扣住了人質的屬下。
「別管我,我的這條命是你撿回來的,為你葬送也在所不惜!快走——」
德多看著這次案子的首腦,冷傲狂妄的眼色,睥睨的望著他們,他露出黑沉陰郁的一記笑容,他一定會回來報復這一切!
「小迸,你保重了!」拍了拍挾持住翁予雅的伙伴,「黑豹」慎重的說道,之後他沒有絲毫的猶豫,轉身迅速離去——
「該死!‘黑豹’跑了,第四小組,出動攔截!特警隊隊長朝著通話器,立即下達指令。
「放開我——咳——」翁予雅咳了一聲,她覺得自己似乎快失去呼吸的權力,「德多……德多……」她只能不停的低噥著。
她有好多的話要告訴他呀!她不能死的。
就算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她也必須將自己的感覺告訴德多,至少讓他明了她對他的愛,她不要什麼都還沒表白,就莫名奇妙的讓自己死在一場槍戰當中……
「予雅,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德多向前踏了一步,見翁予雅縴弱的身軀,搖搖欲墜的被歹徒扣守著,他的心一陣揪結,無法維持理智。
「德多,不能過去!你過去只會更危險!」李奧拉住了德多的手臂。
以往德多面對任何的案子都能冷然以對,沒想到這回看見翁予雅,他居然如此沖動,想以身試險。
「該死!我不能讓予雅任憑他們擺布!」德多壓低聲音對著李奧咆哮道。
「那你就更該運用你的念力,來透析對手!而不是莽撞行事。」
德多的唇瓣抿成銳利的直線,他絕不會輕易放過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敢動到他的女人!
「哈哈哈——你們以為捉到我們,就能一網打盡了嗎?黑暗的王國,是你們一輩子也無法消滅的。」看著不敢再向前一步的警方,男人狂妄的笑了起來。
他古厲揚這一生以保護「黑豹」為使命,能助他逃過這一劫,就算沒了這條生命,他也毫不畏懼!
他的腦海中閃過的是當初黑豹救了他一條性命的景象,這條命,他終于可以還給他了!
德多看著男人腦海中不停的轉念著,在他恍惚不定之際,德多舉起了手槍,瞄準了那個緊扣著翁予雅不放的匪徒。
翁予雅不可置信的搖著頭,老天!她愛著的男人竟在她生死存亡之時,完全不顧及她的安危。
他可知道,他舉槍的行逕會激怒挾持她的歹徒,他可能因為憤怒而扣動板機,奪走她的性命……
她沒想到他居然是這麼的絕情!
「德多,我愛你,但你卻讓我恨你——」翁予雅難以抑制情緒的吼道。
歹徒在听見翁予雅的叫嚷聲後,拉回了飄忽的思緒,看見德多舉槍的動作,他的手指反射性的扣下了扳機——
翁予雅感覺到一陣熱燙從她的頰腮快速掠過;下一秒鐘,一陣炙人的昏眩襲入腦海,她的雙腿一軟,昏劂了過去——
「予雅——」
德多如野獅般狂吼了一聲,邁步沖向前去。這場戰爭,他沒有把握誰才是真正獲勝的那一方?
一切事情的發生,著實令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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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雅,醒醒!睜開眼楮看著我!」該死,她還是渾身發燙著,德多緊緊的將她摟在懷里。
大部份的警隊人員將古厲揚緝回警局,另一部份的人馬則派遣去捉拿「黑豹」,德多則親自將翁予雅帶去醫院就診;沒想到她居然這麼不注意自己的身體,醫生說她發燒到了三十九度,她居然還不在家休息,反而誤闖了那場名為「獵豹計劃」的槍戰當中。
「恨你……德多為什麼……這麼對我……我好恨你……」
她昏沉沉的未醒來,像是受了重創似的,口中咕噥重覆的只有那幾句話,每當她說完一次,他的心就好像被刀劃過似的難受。
他透視著她難懂的心緒,看見的卻是她滿腔的恨意。
他如何能忍受翁予雅對他存著那樣極端的情緒,他怎能讓她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