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予雅咬箸下唇,嚇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道歉也忘了說。
德多挑了挑眉,他捉起翁予雅的手,將她攬到自己的身邊。
「你要她陪你出去,還得先問問我的意見,她可我的女人。」精銳的眸光一閃,德多空著的另一只手拿起桌上未開的酒瓶,就往男人的後腦袋砸了下去。
男人像豬似的哀嚎著,接著德多揪住他的衣領,結實的手臂勒在他的頸子上,讓翁予雅站在自己的身後快步往店門口的方向開始撤退。
「媽呀!放開我——我快沒氣了……救命!」
鮮血從男人的後腦勺流了下來,德多退出店外後,推了男人一記,讓他跌了個狗吃屎,沒有半刻遲疑的拖著翁予雅的柔荑,不停的跑著——跑著——
往能保護彼此安全的地方撤離——
第五章
不停的喘著氣,伴隨著彼此放肆的狂笑聲,他們倆跑了好長的一段路,奔馳過不知幾條的馬路,逃躲到一座公園的涼庭中,一身的汗水,翁予雅的長發被汗水濡濕,帶著狂野而撩人的美麗……
在甩掉緊追在身後的流氓混混之後,她的緊張和擔心也被甩在腦後,只覺得整個過程簡直刺激驚險透了,她輕倚在涼庭的支柱上,低頭喘著氣,調適著氣息;而德多則兩臂支在她的肩側,與她氣息交錯,汲取著彼此吐納出的空氣,分享著心緒上的起伏動蕩她抬眸看著德多,發覺他褐色的瞳眸深深的注視著自己,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跑得太旱,她竟覺得德多的注視,讓她有些虛軟無力。
那種濃密的溫潤氣息,在彼此間交流著,讓氣氛顯得異于以往,她有些迷惘了……
「德多——」
「別說話……」他低頭,在她的唇邊輕噥著。
「我們……」
「你看起來好誘人——」他伸手撥開她額邊發絲,大手揉人她豐厚的長發中,感受著她的柔軟。
他緩緩的低下頭,瞳眸直盯著她朱紅誘人的香唇,急欲品嘗其間的芬芳,但當他的唇即將接觸到她的時她微偏側頭,閃躲開他的侵略。
有時心動是在一剎那間就會發生,她不想讓自己因為一時的迷惑,而落人德多的陷井,然而,他似乎不讓她安全撤退……
他輕輕地搖頭一笑,一手扣住了她的下顎,讓她面對自己,由不得她再閃躲,狂肆的唇吻上她的,他靈活的舌尖橇開她的唇瓣,恣意的掠奪著她唇舌間的蜜汁,吮吻著她口腔中每一處的溫暖甜美。
他要讓她為了他而燃燒,綻放出她最美麗的一面……
情不自禁的放任著自己感受德多帶給她的奇異滋味,試探的伸出舌尖與他的交纏輾轉,她的這個小動作,讓德多情不自禁的將她攪入懷里,仿佛恨不得將她揉入他的體內,讓她成為自己的一部份。
「‘顏憶’……你真是甜美極了……」
听見德多的叫喚聲,翁予雅微微的僵住了,早已被她拋卻的理智,再度回到腦海里,老天,他喊她什麼?
「‘顏憶’,我為你動心了,你說該怎麼懲罰你呢?」
德多勾起她的下顎,唇瓣終于離開了她的,給予她喘息的空間,她的臉龐仿佛染上了迷人的花粉,紅潤粉女敕的色澤引誘著他,他又低下頭,欲在她的腮邊落下一吻。
但她突然的推開了他,偷香不著,反而往身後踉蹌了一步。
「‘顏億’,你……」
「你吻著我,喊得卻是別人的名字!」翁予雅憤憤不平的指控著。
她根本不該讓他輕越雷池!
德多一臉納悶,他何時喊錯人了?他腦子想的、懷里抱的、盤據在他心理的,全是她的身影,他怎可能會喊錯人?
「我喊錯人?」德多蹙著眉反問。
「我不是‘顏憶’,你要我說幾百遍!我、不、是、顏、憶——你吻著我,卻喊著她的名字,你叫我怎麼再……」再繼續下去!翁予雅羞惱的在心里想著,卻不知如何說出口。
她或許是喜歡上他的吻了!問題是,當他喊出「顏憶」的名字之後,她什麼感覺也沒了,只剩下空洞的靈魂;她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卻去喜歡上一個人,這種感覺,令她無所適從。
德多輕嘆了口氣,簡直拿這個小女人沒輒!在這種氣氛下,還要堅持自己不是‘顏憶’,他真會被她打敗!
他將她再度攬回自己的懷里,低下頭輕靠著她的腮邊,放任她的發絲磨蹭著自己的下顎,輕柔呢喃道︰
「你喜歡我的吻,那就夠了!別想東想西的。」
「誰說我喜歡的?」翁予雅負氣的說道。
「你就是喜歡,你的表情、你的回應、你的心,都這麼告訴我;如果,你不想承認自己是‘顏憶’,也不要選這時候破壞氣氛,好嗎?甜心。」
德多性感溫潤的口吻在她的耳畔輕噥著,一陣麻癢在她耳朵散開。
「別在我的耳朵呼氣!好癢。還有,我明明就不是‘顏憶’,你叫我‘顏憶’,我只覺得你在吻別人。翁予雅回過身,與他面對面的說道。
「你真是個麻煩的小東西,好吧!那麼,你說,我吻你的時候,該叫你什麼呢?這樣你才能——繼續下去?」德多頗有深意的說著,最後——句話,他刻意加重了語氣。
頓時,翁予雅已經女敕紅的腮邊,更增一抹紅艷,她無辜的大眼瞪視著德多,沒想到他居然又看透了她方才的心事。
「為什麼……」為什麼他總能一次次的拆解了她心里最深處的想法,讓她無所遁形?
德多聳了聳肩,嘴角仍舊是帶著那抹玩昧而邪魅的笑意。
「你……難道你能看透別人的心事?」翁予雅搗著唇,驚愕的低叫了一聲。
他低下頭,在她的耳旁輕聲的說道︰「你說呢?」
老天!翁予雅忽地推開了他,往後過了好幾步,她不可置信的搖著頭。
難怪,每每望進他深邃惑人的褐眸時,總覺得有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探索著她、挖掘著她心里所有的想法;難怪他每次總是能那麼自信的決定一件事,甚至忽視她所有的感覺;難怪站在他的面前,她總覺得自已成了透明人,失去藏匿的空間……
原來——他能看透一個人的心!
「距離對我而言並不構成妨礙;‘顏憶’,你猜得沒錯,我的確能觀察到每個人的思緒,即使是動物也不例外!」德多沒有絲毫隱瞞的說道,這種與生俱來的異能令他自豪、也給予他極度的自信。
「我說了我不是‘顏憶’!別再叫我‘顏憶’!」翁予雅搗住了耳朵,痛恨的說道。她不明白為什麼,總之,德多能透視她的心,讓她覺得失去了安全感,人與人如何在這種毫無防範的情況下相處?她的每一分思維,他都能一目了然,那她豈不是沒有任何隱私權了?
「別排斥我,感情是最其實的東西,不需要掩飾。」
德多走近她,太手搭在她的肩上,避免翁予雅再度撤離。
「不!那不是我要的!現在,我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如何去交付自己的心?」她無助的低喊。
「這是兩件事,根本不互相抵觸。還有,你為何不直截了當的承認自己就是‘顏憶’?如果我們的關系有進一步的發展,你跟著我回意大利去,不再是孤單無依的了!」德多低著頭望著懷中嬌弱的她,真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一再否認自己是‘顏億’。
「你——!」翁予雅撥開了他放在她肩上的大手指責的吼道︰「難道你方才的那一吻,只是為了讓我承認自己是‘顏憶’,為了讓我乖乖跟著你回意大利?德多,你的這種作法未免太惡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