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多捉起她的手腕,快速往就近的水龍頭走去,讓清水沖洗著她灼熱的手臂,她痛得發抖。
「水開小一點——好痛……」翁予雅揪著眉心哀求道。
「沒見過像你這麼笨的!」
同翁予雅一般,德多的濃眉亦擰蹙成一線,彷佛痛得人是他自己。
「你——你還敢說!如果不是你神出鬼沒的,我也不會被嚇到!」翁予雅邊咬著下唇邊反駁道。
「我看你雖然皮膚快月兌了一層,舌頭倒還是挺俐落的。」德多嘲弄道。
他看著她白皙的手臂,在冷水的沖刷下,泛起一片紅腫,他的心都揪成一團,替她擔心極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有心情跟他耍嘴皮。
「我如果不說話來轉移注意力,我會痛得昏倒!」
她還有理由替自己辯駁?德多听了簡直想拿張膠布把她的嘴封上。
「我寧可你昏倒算了,免得我一心二用,又要照顧你的傷口,還要應付你那愚蠢的對白。」
「我才不希罕你理我!」翁予雅听了憤憤不平的想抽回自己的手。
太可惡了,明明是他害自己變成現在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沒想到他竟然一點歉意也沒有,還反過來教訓她。
「‘顏憶’!你能不能安份一點?」德多惱怒的罵道。
「放開我!我可以自己回去擦藥,不勞你費心急救!」翁予雅回吼,接著又道︰「還有,我不是‘顏憶’,別再叫我︰‘顏憶’听見沒有!」
「我現在沒空跟你爭執這個話題。」德多壓著‘顏憶’,然後逕自向面攤的老板娘,要了一條冰涼的毛巾,覆蓋在她紅腫的手臂上。
「小姐,你就安靜一點吧!你男朋友已經急得滿頭汗了。」
老板娘在一切安置妥當之後,終于看不慣的開口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
听了老板娘的話,翁予雅的音量放得更大,被德多糾纏不清已經夠倒楣了;現在居然還被誤會成他的女友!天吶,她可無法忍受這種事實。
「你閉嘴!替自己省點力氣,待會還要去醫院!」
「去醫院?沒那麼夸張吧?只是被燙到一點點而已,現在已經大很多了。」翁予雅故作堅強的說道。
就算要看醫生,她也可以自己去,她可不想欠他這個人情,更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牽扯。她在心理暗暗地想著,才想開口表明立場,沒想到立刻被德多駁斥。
「我不管你願不願意,現在我們就去醫院。還有,如果你不跟我回研究社,這輩子——你永遠也別想擺月兌我!」他深深注視著她,語氣堅決。
翁予雅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似乎洞悉了她心里所有的想法,他那霸道不容反抗的決定,讓她怔仲出神,她傻傻地望著他,然後由著德多將自己拖出了小面攤。
這種感覺真是太詭異了——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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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真的是‘顏憶’的話,這輩子才真的無法擺月兌他了——
在醫院包扎的時候,她從德多的口中,略微知道了一些關于心理研究社的事情。
研究社里集合著來自世界各國頂級的異能者,除了每半年一次的科學能力檢測之外,他們還必須負責由高層指派下來的命令,透過異能者的能力,許多無法查破;的案件,都是經由他們的能力合作破案;他們直屬中央,行事作風我行我素,每位異能者可以說都是優秀和驕傲的,因為上天賦予他們特殊的能力,所以沒有人能夠控制得了他們。
當然,德多也不會例外,他那些霸道自以為是的惡習,大概都是在那里養成的吧!翁予雅在心里悶悶的想著。
在听完了德多粗淺的解釋之後,她挑釁地拍了拍手,對他說道︰
「你們好厲害,不過,非我族類。」
「噢,好痛!你居然打我!」
這句話一說出,立刻被德多當頭敲了一記,沒想到自己費心解釋了那麼久,換來的卻仍是‘顏憶’的不苟同。
「我說那麼多,要听的不是你那句‘非我族類’。」
看來,這妮子真得要用綁架的方式,才能將她帶回意大利去了,到了那里,經過科學檢測,就算她不想承認自己的催眠能力,都不可能了!
「我是說真的!我什麼都不會,更不是你所說的‘顏憶’,你們八成最認錯人了,你別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快點去找真正的顏憶吧!」
德多直視著翁予雅澄澈的瞳眸,運用念力讀著她心里真實的想法,不過因為顏憶先前的催眠指令,讓他怎麼看都覺得翁予雅是在撒謊騙人,根本認定了她就是‘顏憶’,不容置疑。「你如果一直無法提出證明,索性直接跟我回去意大利!到了那里,你真正的身份自然揭曉。」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我的確忘了自己是誰,不過,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不論我是這世界的哪一個人,但我絕不會是你口中的‘顏憶’。」翁予雅無奈的再度申訴。
「你不要以為這麼說,就能騙過我!你的心是不會撒謊的,別忘了我能讀出人的心緒。」德多點著她的鼻尖自信的說道。
「拜托!我的心跟我說的一樣,一千一萬遍的吶喊著︰我不是‘顏憶’,請你相信我,好嗎?」翁予雅夸張的將兩手伸向天空,這個德多怎麼如此頑固不靈?不管她說了幾遍,就是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德多皺眉看箸她,腦子里轉過許多的念頭,每一個都是想誘她說出事實的計謀。
「我不管你是怎麼以為、怎麼認定的,無論如何,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研究社,在我想起自己的身份之前,別想讓我離開台灣這塊土地。」翁予雅堅決的說道。
德多堅持、她就要比他更堅持,免得莫名奇妙的被他牽著鼻子走;難保被他哄到了意大利去,卻證明自己並非‘顏憶’之後,便被扔在那個舉目無親的目家,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哈——等你想起來,都地老天荒了,而我便成為心理研究社的一大笑話——德多-狄克遜首次無法如期完成任務。」德多冷笑了一聲。
「這會好笑嗎?任務不能完成就算了,還有下一次嘛!」
「你說得簡單,被恥笑的人可不是你。」
「問題是,我明明就不是‘顏憶’,如果你把我帶回去之後,才被大家發現這個事實,那豈不是會鬧出更大的笑話?」翁予雅替他分析情況。
「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去那里可以認識許多和你一樣擁有念力的朋友,那里才是你的歸屬,為什麼你這麼排斥……」
「老天——」翁予雅忍不住低嚎,「簡直有理說不清!我說我不是‘顏億’,你為什麼總是不相信……」
翁予雅撇下德多,大步大步的踩著步伐,氣得想把紅磚道給踩爛。
「‘顏憶’,我會替你盡快辦好一切的出國手續,到時候,也由不得你不走了!」德多揪住‘顏憶’的手腕,他已安排好一切。
「放屁!如果我會跟你走,我詛咒自己失憶一輩子!」她咆哮。
「等證件下來,也由不得你不走了。」
「開玩笑,我連身份證明都沒有,你要怎麼把我弄出去?」翁子雅得意的說著,失憶總算也有點好處。
「你以為法律能管束得了我們嗎?我就是有辦法讓你出境。」他揚唇頗為不服的笑道。
「該死的!你們這算什麼組織?簡直最狂妄又目無法紀,」
翁予雅氣憤不已的對著德多狂吼,努力地掙月兌了他的擒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