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鑰匙和錢,難道要露宿街頭嗎?
當然只好回去臨子家里拿,重點是,既然是趕吉時,那麼是絕對不可能與身為伴郎的某人踫頭了!
可……
才走進樓梯間,就被某人一拉肩膀。
低著頭的視線里瞄到了筆挺的西褲亮 的皮鞋。
心里猛然一顫,飛快地轉過頭去,孰料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並非那個身為伴郎的某人,而是一名下巴上盡是唏噓胡須的年輕人。
正茫然著,一個眼熟的包包塞到了她的手里,手心的疼痛霎時驚醒了稍微散渙的集中力。
「陳助理……不,Boss叫我把包包給你。」
終于想起那家伙是誰了。
是那個……
老是跟陳落華形影不離的……許總的保鏢,那個……叫什麼希來著?
可,為什麼喊陳落華Boss?
還沒有想明白,那人已經箭一般地走了出去,像是很趕時間一樣,她強壓著心里的疑惑,看著手里的包包,頓感失望。
可失望的感覺才涌上心頭,就嚇了自己一跳。
不,她不該感到失望的。
畢竟,她一直希望不要踫到陳落華,不是嗎?
「對了!」
眼前猛然又閃來黑壓壓的身影,抬頭看著去而復返的希,心里不禁一陣緊張還有掩不住的……期待。
丙然,一張紙條遞了過來。
她只是看著,卻沒有去接。
「你不要?Boss留給你的紙條!」
希倒是不管她,直接把紙條塞到了她的手里。
紙條的稜角觸到了傷口,疼痛害她反射地把紙條甩到了地上去。
希似乎沒有料到她的這個舉動,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獨留下她與紙條對望在樓梯間里。
「你說她把紙條摔到了地上?」
喜宴廳上,忙著招呼賓客的陳落華在听到希的話後,不禁一陣失神,不過迎面而來的賓客們多得要命,讓他不禁詛咒起自己沒事干嗎答應當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伴郎,還有那個只顧著跟新娘在一邊跟親朋拍照的新郎——天知道看起來像獨行俠的新郎哪來這麼多的親朋同事?害他為了招呼疲于奔命?!
其實,現在他最想做的是奔到那個不負責任竟敢月兌逃的伴娘身邊!
「那她到底有沒有看到紙條?」忍不住,他分心去問希。
「沒有。」
「這樣……你先去招呼其他人吧。」
說罷,又一堆賓客來了,來人都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那種死板的灰黑色系套裝,不必細想就知道是新郎的同行——律師或檢察官。
他伸出手逐一去招待,如是四五人後,就當與第六還是第七個人握手,對方在他松開手迎向別人時突然反握住他,他愣了愣,看著眼前的人。
是位女性。
對方戴著精練的眼鏡,五官標準素妝冷艷,卷曲的發盤在腦後,很職業的味道,但偶有幾縷青絲垂下,顯得異常的嫵媚,而那襲黑色的套裝,V字直領的設計,顯現的鎖骨異常的性感,讓她看起來十分的迷人。
就當他奇怪著對方的舉動,只听她意外地叫︰「陳落華!」
第6章(2)
那聲音……
「文?」
「對,是我是我!」
頓時漾起的笑臉,打散了妝容帶來的冷艷,使成熟的她看起來活像個大女孩,年輕了許多,「你怎麼會在這里?你跟賀劍認識?我們多少年沒見了?還有……」
話匣子一開,就像停不了,與記憶中的她一模一樣,想起了過去一同長大的時光,他不禁笑了,但……
「還有……等一下我們去喝杯東西吧。」
他一愣。
「這麼多年沒有聯系了,你該不會要拒絕我吧?還是說,你約了女朋友,所以……」
約了女朋友……
想起希剛剛說的話,那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連看都不看竟然就把他留給她的紙條丟地上了。
他悄悄嘆了嘆氣,「不,宴會結束後我沒事。」
反正新娘跟那小東西是同事,要找到她有的是機會。
于是,他答應了文的邀約。
可……
「叮!」電梯門又打開了,眼看著新一輪的賓客又要涌過來,他連忙拍了拍文的肩膀,「先入席吧,等會見。」
「不,先打個勾勾,免得你跑掉。」
看著文伸出尾指,大小孩一般,他無奈地笑了笑,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好了,先進……」
有人走了過來。
他邊說邊不經意地抬起頭來,笑容意外地僵了僵。
本不該出現在這里的人,竟然出現在眼前,而且,一雙眼楮,失神地看著他和文依然勾在一起的小尾指。
「小東西……」
「顏白茴!」
他才開口,新娘子的聲音就蓋過了他的,也不管自己的婚紗好幾次幾乎絆到了腳,新娘子直奔過來就把顏白茴拉到一邊去數落去抱怨。
他想要走過去,可就快開席了,賓客們越來越多,他忙碌著招呼,只能不住地分心去看她。
心里有股不怎麼好的預感。
突然,就像是感應到他的視線,她轉頭過來,卻在四目相接的一剎,匆匆地別過臉去。
「喂。」
突然听到身後的聲音,他轉過頭去,才發現文竟然一直站在自己的身邊。
「她是誰?」
他愣了愣,順著文的視線看到了小白。
唇邊不禁泛出柔和的線條,但想起她之前的不告而別還有方才的逃月兌,又忍不住無奈地皺了皺眉,「是我的女朋友。」
「喔?」
文的聲音听起來怪怪的,他疑惑地轉過頭去。
「我先進去了。」
看著文離開的背影,他仍然奇怪著剛剛那一聲「喔」到底是怎麼回事,殊不知這一幕在別人嚴厲看來,像極了依依不舍的追視。
「小白?小白?」
猛地回過神來,小白看著新娘子不滿的眼神,連忙抱歉著討好笑道︰「不好意思,來晚了來晚了。」
「趕快過去伴郎那里幫忙,我就原諒你。」
看過來的眼楮像是帶著戲弄的味道,似乎,她和陳落華的關系已經被新娘知道了?
不過,她們頂多是關系稍好的同事,不會被嚴刑拷問的,也不必刻意解釋太多,所以她默默地走向那頭依然追視著別人身影的某人。
還說找她呢!
還特地留紙條說要跟她在喜宴後見面呢!
丙然是個花痴男,一看到姿容稍好的女人,心都不知道飛哪里去了!
不過,這干她什麼事?
「咦!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听到他意外的低叫,心里莫名的惱火簡直失控,不過,她冷著眼,堆起假意的笑容,假裝專心地招呼賓客,看也不看他一眼。
就在這時,某賓客無心地上前一握,她的手心一疼,額上直冒冷汗。
「你的手怎麼了?」
他倒是眼利,猛地把她的手拉到眼前,意外地瞪圓了眼,「怎麼傷成這樣?用這種OK棒止不了血的!我帶你去醫院!」「不去!」
她把手抽了回來,看也不看他,「哪有伴娘在別人結婚當天上醫院的……啊!你干嗎?」
手又被他拉了過去,眼見著他把眼瞪得像X光機似的去細看她的手心,她的心發出了「咯」的一聲。
「你甚至連消毒都沒有!」
「與你無關!」
他瞪過來,可即使現在他表現得再怎麼緊張她也沒有用了!
以為她是傻瓜啊,剛剛才看著他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人前人後老曖昧的。
「我是你的男朋友!」
他突然沉了臉,害她的心漏跳了一拍,只覺得四周的視線如火地集中在他們身上,尤其是新來的賓客們,正拿奇怪的目光看著「罷工」的他們。
就在她覺得老丟臉的,一時不知道該躲還是該假裝沒事地繼續招呼賓客時,突然被他一拉,直往電梯間帶去,膝蓋上一痛,她踉蹌著幾乎跌跪在地上。他意外地回頭,略一想,突然伸手就拉她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