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沒听清楚……再說一遍?」雲中榭嘲笑。
即使如此--樓厲凡咬牙想--即使如此也沒有用!即使把全身的力量用上都沒有用!自己的力量只有85hix,而霈林海的力量卻有300hix以上,這還不包括這個叫雲中榭的怪物本身的能力。發出這樣的能量根本就是浪費,可是……可是……
霈林海咳出了一口血。他被吸收的能量太多了!
他平時從來沒有用過如此之多的能量,作為能量「容器」的身體,無法承受大量能量的迅速竄流和喪失,開始出現能量空洞了!
樓厲凡心里一急,不顧能量沒有達到頂點,竟持著那黑色光球向雲中榭砸去。
「我讓你放開他沒听到嗎!」
雲中榭沒想到他這次不是投擲而是直接攻擊,自己手中又有人拖累,一時之間竟難以閃避,只能用空置的那一只手硬接。
砸下的光球引起風的鳴動,在轟然大響之中,螺旋狀風龍向他們周圍迅速卷去,大地驚顫,樹木斷裂,草皮被層層翻起,連天空的陰雲也被沖擊波打出橢圓形的空洞,露出陰雲上方暗藍色的天空。
雲中榭听到自己的手腕發出細微的「卡」一聲,他的面色剎時沉了下來。眼見樓厲凡的光球就要壓下,他忽然一抬腳,將樓厲凡猛踹了出去。
樓厲凡全身的能量都押在手中的光球上,身體的其他部位毫無防範。正因為如此才能以能量的集中,而勉強將雲中榭暫時壓制,但也因此雲中榭攻擊他身體其他部位時,他根本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樓厲凡飛退了二十多公尺,直到撞上一棵樹才煞住勢子,咚地一聲,跌落在樹下的草坪上,大口吐出一灘黑紫色的血。
第四章海荊花
表雲中榭臉上虛偽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陰冷殘忍的表情。他拖著霈林海慢慢向樓厲凡走去。
「居然敢傷害我的身體……好大的膽子,真是好大的膽子。」他剛才發出聲響的手腕下垂著,不知道究竟是骨折了還是不想動,他走到樓厲凡身邊,站住,「我不知道居然還有男性人類會使用靈力魔化技術,真是小看你了。」靈力魔化,和妖學院的魔化所學的東西是相似的,都是將身體能力進行近似魔化的轉變,一般魔女使用的便是這種能力。
可是這種能力一般只有女性能夠使用,男性在使用時將受到不知名的限制,所以在男性身上見到魔女的力量非常少見。
被踢了一腳的月復部在劇烈地絞扭、疼痛,樓厲凡不斷咳血,無法回答他的話。他的確是使用了靈力魔化,硬將能力提高了幾層。如果他是女性,以他的能力,把自己強行提高到120hix左右沒有問題。
可惜他不是,所以能力只勉強提高到了100hix,要與霈林海的力量強度抗衡還是差得太遠。更何況以男性能力強行使用魔女的力量,會造成身體很大的負擔,因此他吐血並不全因為雲中榭踹他的那一腳,主要是因魔女能力。
雲中榭吸收霈林海的力量從右手進入,集中在左手手腕上,隱現出白光。沒一會,他的左手便動了一下,很快活動自如。
他走到樓厲凡面前,用左手掐住他的脖子,逼迫他看著自己。樓厲凡憤怒的眼神一晃而過,雲中榭又露出了微笑。
「對了,真奇怪,為什麼覺得你的靈氣波動這麼熟悉呢?」他說︰「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樣……不,不對,這似乎不是你的靈力,你是沾染到誰的……」他忽然向後一退,樓厲凡的手掌帶著黑色刀風險險劃過他的咽喉。
躲過他最後的垂死掙扎,雲中榭一掌拍上他的胸口,樓厲凡被打得貼著地面倒飛出去,兩只手在地上扣抓,試圖穩住身體,可是他的努力並沒有太大的效果,整齊的草坪上還是留下十道長長的、彎彎曲曲的黑色痕跡。
霈林海的臉色已經變得比之前越加死灰,他一直看著事情的發展經過,清楚地知道到底是誰打敗了樓厲凡。不是雲中榭,而是自己。
那個怪物用自己的力量打敗了樓厲凡。總是冷靜、從不失敗的樓厲凡,這一次失敗得如此淒慘,全都是自己太沒用的緣故。
假設這一次能平安度過的話,假設樓厲凡以後不向他追究責任的話……可是即便如此,他自己呢?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樓厲凡在救他,總是樓厲凡在幫他解決。可是他每一次都成為負累,從來……從來都沒能真正幫上他一點忙!那他要這一身毫無用處的能力干什麼?讓別人用他來對付樓厲凡嗎?
不行!
絕對不行!
雲中榭拖著霈林海又向樓厲凡走去。他被臉朝上地拖著前行,微微睜開眼楮,看見幽暗的天空零星落下的小雨。他張開了嘴。
「天上的神明啊,我發誓效忠……」他的聲音低啞得幾乎听不清楚,「成為您忠實的奴僕。請幫助我,借給我雷神的力量……」雲中榭的手又伸向了樓厲凡,他暫時不想殺他,只是想確認一下,從樓厲凡身上絲絲屢屢漏出的,卻不是他本身力量的那股波動,到底是什麼。
「還是不說嗎?究竟你是沾染到了誰的能力……?」天上的雲層在他們頭頂上聚集成黑色的雲炔,帶著隱隱電閃快速旋轉。雲中榭感覺到強大的靈能壓迫,忍不住抬起頭來……
「……以我的身體為媒,訂下契約,我命令天空,打雷!」巨大的閃光向雲中榭的頭頂直劈下來,連站起也來不及,雲中榭本能地放開了霈林海頭頂的那只手,雙手同舉,接下雷擊。
一瞬間,周圍的世界被照得如同白晝,雲中榭的手心中輪轉著七彩霞光,就像屏障一樣抵擋著落雷的進程。
這個雷不像普通的雷一閃即逝,而是一個一個接連不斷地向下擊打。一聲聲雷擊的巨響轟隆轟隆砸下,雲中榭原本咬著牙,拚死截擊,似乎就算用盡最後的力量也要阻擋天雷落下,但是他的腳也在一次次的擊打中,慢慢陷入泥土之中。
同時,他手中的屏障由于無法連續抵擋如此高的能量,在一次一次的打擊中逐漸隱現裂紋,眼見他就要支撐不住了。
「拜特!」他忽然咬牙大吼,「你就一直看著是不是!我要是被雷擊中,我旁邊的樓厲凡、霈林海一個也逃不掉!你想讓他們給我陪葬嗎?拜特!」在離他們不遠的樹林深處,驟然向天空射出一道光線,落雷的雲層在光線一擊下,呼一聲退下,明朗的星空露了出來。
沒有了雲層,落雷自然消失不見,雲中榭喘息著收起幾近破裂的屏障,然而力量使用過多,他那雙為了迎接落雷而僵直的手臂,很久以後才放了下來。
小女孩模樣的拜特管理員,面無表情地從黑暗中走出,掃一眼看來已經快死的樓厲凡等三人一眼,露出冷笑。
「雲中榭,你回來的時候‘我們’就告訴過你,絕對不要打我們學生的主意,你當‘我們’放屁嗎?」
雲中榭努力喘息著,眼楮狠狠地盯著她不答話。
她走到天瑾身邊,撫模一下她的頭頂︰「你吸收了天瑾的力量?」
「是又怎麼樣?我是不會交還的。除非你們告訴我他在哪里!」
「他死了,我們忘記澆水,他干死了。」拜特輕快地說。
「我知道你們說謊!」雲中榭指著她大吼,「他在這里!我知道他就在這個校園里!但是我找不到!是你們屏蔽了他的力量吧!所以我才會感覺不到!他在哪里!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