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了,這聲音她好像在哪里听過……
「是。關在里面的房里。」
「很好。通知魏剛,要他帶著環戒來贖人。」
「是……」回話的小弟有些遲疑,頓了一會才小聲的問︰「大哥,您確定這女人有用?魏剛要是不肯怎麼辦?」
男人冷笑了聲,那聲音讓唐心妍忍不住發抖。
「他不可能不肯,我親眼看見他對這女人的疼愛。如果他不肯,很簡單,就告訴他準備收尸。」
唐心妍狠狠打了個冷顫,整個人抖得更厲害了,不是因為那人的最後一句話,而是他竟說他「親眼看見」魏剛對她的疼愛!
這話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代表這人一直待在魏剛身旁,且地位十分崇高,否則怎知道要擄走她要脅魏剛?
突然間,她好想哭,雖然她早就知道自己很沒用,卻沒想到這麼快就為魏剛帶來麻煩。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她听不懂他們說的環戒是什麼,但她知道魏剛一定會來救自己,到時,她就真是個名副其實的大累贅了。
想到這,她更想哭了,可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就算她怕得連動都不敢動,她也不能哭。
吸吸鼻子,她凝起心神,仔細听著外頭的動靜,想認出那人究竟是誰,可外頭卻安靜下來了,半點聲響也沒有。
她等了好久,久到她的頭忽然一陣暈眩,後腦被重擊的地方隱隱作痛,沒多久,她的意識便開始渙散,沉沉的睡去。
唐心妍再次醒來,已不知又過了多久,她是被斷斷續續的講話聲給吵醒的。
「听著,叫魏剛帶環戒來換人,只要拿到環戒,我就將人毫發無傷的送回去。還有,要他一個人來,不準帶人,否則我就殺了這女人!」
她豎起耳朵,努力听著電話的內容,听了好一會兒,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一股恐懼感直逼心頭,她很清楚這聲音代表有人正靠近她。
丙然,沒多久她就听見身旁傳來一陣笑聲。
「好,你想听聲音我就讓你听。」對方將電話湊近她,接著伸手扯掉她嘴上的布條,粗聲命令,「說話!」
一股令人作惡的氣息襲來,唐心妍感到下巴被人狠狠的掐住,她強忍著不出聲,就算尖叫已聚在喉間也是一樣。
只要她不說話,魏剛就不能確定她人在這里,這麼一來他就不會來,她便不會拖累他了。
她這麼想著,偏偏眼前的人卻不如她願,用力甩了她一巴掌。「媽的!叫你說話不出聲,沒舌頭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割了它?」
「唔……」唐心妍被打得頭昏腦脹,卻仍撐著不敢回應。
「干!」對方火了,反手又甩了她幾巴掌,沒想到她嘴角都流出血了,仍固執得不肯說話。
這時,電話那頭像是說了什麼,讓對方止住手,怒火似乎也平息了些,「很好,終于讓魏剛听了是不是了?這麼一來我更要這女人說話了,讓他听听自己心愛女人哀嚎的聲音。」說著,他將電話放在一旁,伸手模向唐心妍在裙子下的縴白美腿。
惡心及恐懼的感覺倏地竄向唐心妍全身,讓她再也忍不住的尖喊出聲。
「不要!走開!快點走開!」她拼命的踢踹閃躲,想將他像蛇一樣令人作惡的手甩掉。
見她總算出了聲,他開心得大笑,「哈哈!魏剛,你好好听著,听听這是不是你女人的叫床聲?」
「別玩了!有人闖進來了!」
此時,外頭突然傳來一聲低斥,正要撲到唐心妍身上的男人咒罵了聲,氣急敗壞的走出房間。「他媽的!壞了老子的好事!」
逃過一劫的唐心妍早被嚇得魂飛魄散,听到關門聲,確定那男人當真出去了,她緊繃的情緒才松懈下來,淚水也緩緩滲進捂著雙眸的布巾。
哭了半晌,她發覺吵雜聲愈來愈近,接著听見剛剛對她上下其手的男人發出驚慌的聲音,感覺有些狼狽。
「快!把女人帶出去,我就不信他不顧這女人的性命。」
「唰」的一聲,唐心妍還沒反應過來,眼上便突然一松,罩著她眼楮的布條被人扯了下來。
現在似乎是晚上,四周一片黑暗,她一下子便適應了周遭的光線。只不過她沒能多看一眼,身子就被往前一推,推出了這間像是廢棄許久的房間,踉蹌的被拉到屋外的空地上。
她看見廣闊的空地上站著三個人,左右各站著火舞和一個眼熟的中年男子,中間則是魏剛。
「魏剛!」一見到他,唐心妍才止住的淚水忍不住又流了下來。
這個笨蛋,他來做什麼?
魏剛冷酷的眼神,在看見她臉上紅腫的巴掌痕時倏地一冷,黑眸迸出陣陣怒火。
「環戒呢?帶來了沒?」
雖然魏剛那邊有三個人來,與當初要他一人來的協定完全不一樣,但挾持著唐心妍的男人仍努力壓下恐懼,即使他被魏剛森冷的眸光嚇得有些發抖,依然強自鎮定地用刀抵在唐心妍的頸子上。
「先放開她。」魏剛的視線一直沒離開唐心妍那張淒慘蒼白的小臉,更沒放過她渾身發顫的模樣。
懊死!他要這群人付出代價!
「別討價還價,先交出環戒,否則……」男人將透著寒光的刀面往唐心妍細折的頸上壓去,鮮血倏地一點、一點的冒出。
「陳景東!你敢再動一寸,我會讓你後悔招惹我!」魏剛向前跨出一步,眼底肅殺之氣瞬間迸出,噴火的目光像是可以當場將男人行凶的右手燒穿出一個洞。
陳景東當場臉色大變,拉著唐心妍往後退了好幾步。
「別動!不準再往前走!」大喊的同時,他感到冷汗瞬間浸濕了整個背脊。
媽的,魏剛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這怎麼可能?!
他是听過修羅堂情報網什麼都查得出來,可他怎麼也想不到不過才半天的時間,就查出他們藏匿的地方,甚至連他的名字都查到了。
他畏懼的探看四周,一望向魏剛身後,神情才又平靜下來。
他根本不需要害怕,他埋伏在這里的人少說也有四、五十人,而魏剛只帶兩人來,一個是女人其中一個則是……
一想到這,陳景東穩住自己急促的心跳,深吸口氣說︰「把環戒扔過來,我保證不會再動這女人一根寒毛。」
魏剛二話不說,朝空中扔出一枚閃爍著銀色光芒的戒指。
陳景東沒想到他會這麼干脆,連忙將懷中的唐心妍往後一推,在接到那代表權力和財富的環戒後,忍不住咧開了笑。「看不出來你還真干脆。」
「放人!」魏剛冷然的雙眸簡直像能噴出火,直盯著被推倒在地的唐心妍。
「當然,我這就放。」陳景東拉起倒在地上的人兒,要為她松綁雙手的繩索。
一直到這時,唐心妍才看清擄走她的男人長相。
「你……是、是你?!」她顫抖著身子,瞪著眼前想忘也忘不掉的臉孔。
是那個金發男孩!柄中時搶她公費、在她護士實習時找她麻煩的「舊識」。就算此時他的頭發已染成黑色,她也不會忘記他的臉。
「你、你……」因為男人近身的恐懼,再加上陳景東就是造成她更畏懼男人的主要原因,此時的她根本嚇得連句話都沒法子說。
陳景東臉色微變,坦然承認,「沒錯,是我,想不到吧?」
他低聲笑著,將捆著她的繩索卸下後,用力將她往前一推。
在推的同時,他壓低音量,附在她耳旁說︰「走快點,否則你會連魏剛最後一面都看不到。」
唐心妍一凜,腳步不由得快了起來。
就在這時,陳景東驀地大喊,「全都出來!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