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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劍 第15頁

作者︰水墨

東方恨臉上掛上一絲冷笑,「丁長老說,東方昭如今已經背叛九天門,和一名女子上了千劍峰。」

「什麼?」東方月不可思議地驚叫。

一旁的東方客也是禁不住訝異,「怎麼可能?」不過他好奇的重點不在「叛門」,而是在東方恨口中的那名女子。

相較之下,東方闕沉靜了很多,似乎早預料到了一切的發生,甚至臉上還透有一絲欣慰。

昭的心並沒有死,他只是一直在逃避,沒有勇氣去面對,這是他早就看出來的事。九天門不是他適合的地方,離開只是早晚和時機的問題。只是,沒想到那名能令他蘇醒的女子竟會這麼快出現,這樣的情況,他是替他高興的。只是……

東方闕臉上又浮現了一絲愁容,這樣的情況下,想必東方恨必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大殿上一時又陷如了沉靜。

「義父,丁長老的情報確實可信嗎?」東方客訝異之余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為了一個女子?昭真的找到那個可以改變他生命意義的女子了?

「你懷疑?」東方恨眯起眼。

「不是,孩兒只是不敢相信,昭對九天門是何等衷心,又怎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東方客見風轉舵。

呵,目前還不到與東方恨對決的時候。

東方恨瞄了下大殿上的三個人。

哼,不過是四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罷了,竟然真的以為自己的翅膀硬了,可以月兌離他的掌控了?

四人的異心其實東方恨早已察覺。從東方闕為了凌幻那個女人幾欲喪命,到東方客和東方月之間的曖昧不清,如今竟連惟一心如止水的東方昭也動情了。呵,看來真的要到和自己一手教出的「義子」對決的時候了呢。

東方恨輕哼,沒有想到一個「情」字竟成為他最大的攔路石,幾乎讓他多年來的心血付之東流。想著……一絲冷笑劃過唇際。

不听話的孩子,注定是要受到懲罰的!

「朱雀門主听令!」

「在!」東方月先是一怔,隨即應聲,但憑著殺手的直覺,瞬間劃過心頭的不祥念頭令她隱隱察覺到了什麼。

「派你追尋叛徒東方昭的下落……」

「義父,昭的事不能這樣草率定奪!」東方客收起玩笑的神情,打斷了東方恨的話。但察覺到東方恨愈顯陰沉的臉色後,暗自後悔了自己的魯莽。「嗯……孩兒的意思是,不如派孩兒……」

「住口!」東方恨黑眸危險地眯起,語氣中的寒意令人戰栗,「客,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膽敢反對我的命令。」

「孩兒不敢。」東方客低聲輕應,心里卻在責備自己一遇到東方月的事就暈了頭,竟引得東方恨起疑。

「義父息怒。」東方闕見情況不妙,適時出面解圍,「客只是不希望義父白白喪失一名得力助手,昭為九天門所出之力眾所周知,今天只為一紙函書便認定了他叛門,似乎的確有不妥之處。」

「哦?」東方恨冷笑,「我幾時說過派月去殺他了?」

大殿上的三人一陣錯愕。

難道是他們想錯了?

但只片刻,東方恨眼底笑意盡失,「我只是要月告知他一件事。」

三人疑惑的目光同時匯聚在東方恨身上。

「月,去告知東方昭,東方闕與東方客兩人勾結外教企圖叛門被揭發,現已經押入牢房待刑。門內情況混亂,要他停止任務,立刻回總壇。」

話畢,大殿上的三個人皆驚在原地。

「義父!這……」東方闕方要開口,卻在看見東方恨犀利的目光後識相地噤聲。

不知道他又要搞什麼把戲,東方客已握緊了手心,隨時準備反擊。

「呵呵!你們不必緊張。」說話間,東方恨眼底卻不帶絲毫笑意,「這只是一個實驗,看玄武可如你們所說般忠于九天門。而你們……也應該很配合地演這場戲。」

「義父!你……」東方月驚叫出聲。

她非常了解東方恨露出這種表情的原因。當他胸有成竹,認定某件事的時候,他就會用這種看似輕松、實則內藏玄機的語氣說話。是不是他已經對他們做了什麼?

「哇!」殷紅的鮮血在大殿的青石地面上綻開。

「客!」東方月看見東方客腳邊的一大攤血跡,幾乎驚得沒了呼吸。

「哈!」座上的東方恨昂首狂笑。

幾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罷了,竟妄想和他斗?對他們他早已經有了防心,更早已抓好了各自的把柄。

東方客喘息間,銳利的視線射向東方恨。他方才一時起疑,暗行真氣,卻被一股力量反攻,險震傷心脈。原來那個老家伙早就對他們動了手腳,看來也好不到哪去,說不定昭也身受他的牽制。

東方恨收起笑意,眼底驟然凝鑄萬丈寒冰,「別以為你們幾個想什麼我不知道。哼!還早呢!」

論心機,他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人斗得過他!

一轉身,東方恨離開了大殿。

「客,你有沒有事?」東方恨一走,東方月迫切詢問著東方客的傷勢。

東方客握住東方月微顫的手,輕聲安慰︰「不礙事。」

轉頭望向不發一言的東方闕,「你打算怎麼辦?」東方恨已經開始牽制他們了,可見與九天門決裂的日子不會太遠。

東方闕不語,臉色異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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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起,草叢沙沙作響。

風卷起幾片冷綠的葉子,隨風輕轉,翩然欲落。可就在接觸地面的一瞬間,卻被一陣勁力掃起,再度旋舞于半空。銀光閃過,只是電光火石的一瞬,上一刻還悠然旋舞的葉子已經被一根食指長的銀針牢牢地定在樹干上。

「看來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寧無恙自樹後緩緩行出。

東方昭無須抬頭也知來人,不然以他的暗器功夫豈會只穿透幾片落葉。

「我功力尚未完全恢復。」東方昭不冷不熱地應聲,一張酷臉讓人猜不出心思。

完全恢復?

寧無恙冷笑,嘲諷之意不言而寓。感情他當她這是養身子的好場所了?

東方昭不以為然,甚至嘴角出奇地噙著一抹似有若無似的笑。

寧無恙微怔,隨後確定自己的是看錯了。東方昭會笑?大冰塊會化掉?打死她都不信。不過不解也隨之而來,這家伙明明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卻出乎意料地賴在這里不走。而且時常會盯著她,臉上是一種她從沒見過的奇怪表情。

雖然她告訴自己,他看他的,她懶得去理,也沒那個心思去在意。但那別有意味的眼神卻老是像要將她拆開看透似的,著實讓人感到一種被透視的不舒服。可是,這千劍峰就這麼大個地方,躲也只能由房前到房後,房後再到後山,基本上沒什麼意義吧。

況且,她忽然意識到,沒記錯的話,這千劍峰是她家吧,為什麼她覺得行事一向極有原則的東方昭有反客為主的嫌疑呢?

「咳!」寧無恙輕被盯得不在,輕咳以掩飾尷尬,「不知道玄武堂主預備在寒舍做客到幾時?」

東方昭將她的不自然看在眼底,因自己影響到了她的情緒而出奇地覺得心情好,一時逗弄之心乍起。

「寒舍?」東方昭環視了下周圍,青山綠水,鳥語花香,好一個隱居勝地,自在桃源,「可我覺得這里的環境很好呢,很適合我調養身心。」

看著寧無恙的臉色隨著他的惡意挑釁越來越暗,東方昭在心里笑翻了。

自從他傷勢好轉以來,這樣的場面每天要上演十來次。

養傷嗎?呵。寧無恙那一劍刻意避開了他的心脈,再加上神醫君不見的治療,他的傷勢遠沒有想象的嚴重。余後的幾天,自己每天又加以運氣調理,早已完全恢復。養傷,只是一個留下不走的理由而已,一個早晚要拆穿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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