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夜,範小秋再次醒來,是因為「再次」被人給侵犯。
她疲累的幾近求饒的說︰「拜托,能不能別再來了。」
感覺身上游移的大掌頓了一下,她差點沒感動得痛哭流涕。
「天啊,你都不會累的嗎?」她好想哭。
她前後睡不到二十分鐘,便讓他給吻醒,準備再戰一回。
「不會。」他揚起一抹笑。
她真的要哭了。
「拜托,讓我睡一下就好,我真的好困。」從不曾如此哀戚懇求狄仁杰的範小秋,只差沒將口水抹在眼楮上,因為她己經欲哭無淚,兩腿虛軟到連抬都抬不起來了。
他褐瞳閃過一抹自責。他輕撫她的頰,柔聲說︰「睡吧,我不吵你。」
發現他當真躺至她身旁,沒再有動作後,她松了一口氣,鳳眸緩緩合上,不一會兒,就傳來均勻的呼息聲。
她真的累壞了。
看著她累到眼一闔便睡,狄仁杰卻睡不著了,他支起下顎,細細的凝視這既火爆又可愛的小女人。
他不是故意要她這麼多回,連讓她喘息的機會都不給的,而是他真的忍耐得太久、壓抑得太深,才會像月兌了韁的野馬,怎麼也停不下那想要她的渴望。
「為了這一刻,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少年。」
心醉的吻了吻她粉女敕的頰,他握著她的手,思緒緩緩回到他們十八歲那一年。
第9章(1)
那一年,不愛讀書的他,期末考了個個位數回家,爸爸狠狠的修理了他一頓,媽媽則無奈的直嘆氣,眼底寫著滿滿的擔憂。
他不愛讀書,這點他自己比誰都清楚,要他坐在書桌前用功寫作業,就像是要了他的命一樣。
可即便如此,不愛上學的他卻從沒想過要蹺課,就算是背著空書包到學校去睡覺、打球都好。
一方面,他是因為不想讓溫柔的母親更加擔心,另一方面,則是為了他的鄰居範小秋。
他和範小秋從小一塊長大,稱得上是青梅竹馬——然而只有她不這麼認為。
她當他是惡魔、討厭鬼,好像是他身上有瘟疫似的,總是一見到他便躲,躲不過,就叉起腰和他吵嘴爭辯,一心一意就想擺月兌他對她的糾纏。
她很討厭他,他卻偏偏該死的十分喜歡她。
當他發現自己喜歡上這長得粉粉女敕女敕、一直以來都被他當成妹妹般的小女娃時,他不過才七歲。七歲的小男孩,都是怎麼表現愛意的?別人他不曉得,他則是從那時起就特別愛欺負範小秋,每每用話激她、嘲笑她,看她氣得腮幫子鼓起、粉頰漲紅的模樣,他就覺得好可愛,可愛到讓他好想就這樣一直欺負她下去,好一輩子都看見她這麼可愛的一面。
他一直是這麼堅信著,相信自己長大後一定會娶範小秋,因為他喜歡她。而她就算表現出十分厭惡他的模樣,他卻更清楚,她心里也很在意他。
因為如果她真那麼討厭他,大可連理都不要理他,何必和他爭得臉紅脖子粗,再被他氣得跳腳?直接甩頭走人不就得了?
但是她卻不曾這麼做過,也不曾有將他甩開的念頭。
當然,只有一次例外。
那是他心愛的小女孩第一次談戀愛,她有了喜歡的對象,每天和對方一起甜蜜上下課,將一直和她一塊上學的他甩在後頭,一個人滿懷妒意的跟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卿卿我我。
那件事對他而言,是很大的青天霹靂,他心里發急、妒火中燒,忍得幾乎要抓狂,而那薄弱的忍耐力,也在那男孩企圖吻她時,徹底粉碎。
那一刻,他猶如盛怒下的狂獅,氣得沖上前一拳打斷那男孩的牙,從此以後,那家伙一看見他們兩人就跑,嚇得連找他報仇都不敢。
就這樣,範小秋的初戀因他而破滅,她氣得整整一個禮拜不和他說話,徹底忽視他的存在。
當她再次來找他時,就是和他打賭,要他出國留學的那件事了。
他當然不會肯。
上回他不過因為腸胃炎三天沒去上課,她就交了個男朋友,這回他要真的出國留學四年,回來她豈不都結婚生子了?
只是,當他斷然拒絕範小秋的那天晚上,範媽媽來找他了。
藍偵瑜個性十分明快,一來就開門見山的和他說——
「就算我和你父母是好友,也不會因為這層關系,就把我的寶貝女兒交給一個期末考僅考個位數的男人。如果你真心喜歡小秋、想和她在一起,很簡單,考上一間好學校,不靠你父母留給你的財產,而是靠自己一雙手打拼出屬于自己的事業給我看。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我們小秋。」
藍偵瑜撂下狠話,要他如果沒把握讓女兒幸福,就別糾纏著她,讓她找尋屬于自己的春天。
他揍了那軟腳蝦一舉的事,不僅讓範小秋生氣,就連藍偵瑜也下了最後通膘,不準他再阻礙她女兒的感情路。這麼一來,他真的慌了。
他徹夜無眠,想了整整一夜,終于決定要和範小秋打賭——他若贏了,她便要將寶貴的初夜交給他。
他這麼做,無疑是要這可愛的小女人一輩子都記得他,就算他不在國內的這段期間,她交了男友,他也要她永遠記得,他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他原本就不笨,只是不愛讀書,不愛將注意力擺在他不在意的事物上,而藍偵瑜的那段話,無疑是他上進的最佳推動力。他耗費了一個月的時間苦讀,總算險險以後補的成績考上哈佛,贏得和範小秋的賭約。
度過那個美妙夜晚的次日,他沒告知任何人,包括仍在沉睡中的範小秋,就獨自一人飛往美國,在那里待了將近十二年的時間,就讀、創業。
一直到事業穩定,他達到藍偵瑜開出的所有條件、擁有讓範小秋幸福的能力之後,他才回到台灣。
凝望著那沉睡的嬌美容顏,他目光一柔,輕輕在她唇上烙下一記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