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板娘啊,有事嗎?」安霓抽空瞪了他一眼,「嗯好的,我會提前去的,嗯,放心吧。」
她掛上電話,小厘有事要先走,看來沒時間回家吃飯了,得早點趕去超市。
她狠狠地瞪他一眼,說她電話丑?丑不丑跟他有什麼關系?!
「你才多大,就用這種款式?」宮澤逸輕蔑地打量著她的丑電話,現在一般都是老年人在用的好不好。她才那麼一丁點大,居然也用這種。
「你管得著嗎?」她怎麼從來不知道這個有著強度自戀狂的人還超級愛管閑事?
「不過,配你倒剛好,都那麼丑。」宮澤逸笑嘻嘻地說。
這個混蛋!安霓控制不住地一腳踢到他的小腿。
「啊——」
也不管他的慘叫,安霓自顧自地走開。終于出了一口惡氣!
爆澤逸蹲捂住被踢的腿,眼楮盯著前面晃動的背影,「啊,好痛啊。」他稍微放大了聲音,瞄著她。
真的太用力了?安霓的腳步明顯慢了起來。唉,嬌生慣養的小孩就是脆弱得令人討厭。
「你……怎麼樣,真的很痛嗎?」她來到他面前。
「你讓我踢一腳試試!」
「誰讓你的嘴巴那麼臭?!」總是不停地在說她有多丑,哪個女生會愛听啊!
「你嘴巴才臭!」宮澤逸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臭丫頭竟然說他嘴臭!「喂,快扶我起來!」
「你自己不能起來嗎?」干嗎像個大爺似的吩咐人?
「廢話,我能起來的話,為什麼要你扶?你以為你身上有多香嗎?!」
安霓忍住氣,不情願地扶他起來,他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長長的手臂搭上她的肩膀,半邊身子的重量都移到她身上。
「你怎麼這麼狠?」宮澤逸不好眼地看她,「你是大力士嗎?力氣這麼大不如去當打手算了——你是不是想把我的腿踹折了!」
「你有完沒完!」安霓瞪眼楮,給他三分顏色就開染房了。
當然沒完,「如果我的腿被你弄斷了,你就死定了!」
「你白痴啊。」安霓不知該不該笑,「腿斷了的話你還能走路嗎?還生龍活虎地嘮叨個不停呢,要是真的折了,我保證你連哭的力氣都沒有。」
「……總之,是非常痛!」宮澤逸將臉轉到另一邊。如果她知道他現在一點痛的感覺都沒有了,她會不會真的跳起來把他的腿踢折?
安霓嗤笑,這男人還挺會強詞奪理。
慢慢地轉過頭,宮澤逸偷偷地看她,其實看久了她也不是很丑……而且略微還有那麼一點點順眼。大大的眼楮神采飛揚,尤其笑起來,就像兩彎迷人的新月……
「你不會是喜歡上人家了吧?」他突然想起元錚的那句話。
「哎呀,怎麼下起雨來了?」安霓突然大叫,雨點隨著風勢起越來越大。
這可怎麼辦?居然趕在這個時間下雨。
雖然報怨,但她依然攜扶著他慢慢地走,擔心一時走快緩笏到他的腳。
雨越下越大。
爆澤逸亦步亦趨地跟著,被雨水打濕的黑發性感地垂在額前,他露出完美的笑容。這女人脾氣雖然壞,心腸倒還不錯,沒有扔下他自己跑了,「如果你沒有踢我的話,也不至于被雨淋了——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知道了。」安霓抹抹全是雨水的臉,好脾氣地沒有發作。
「好了,那快走吧。」他收回在她肩膀的手臂,一把抓住她的手,快速地拉著她跑起來。
「啊——慢點兒!」她被動地跟著他跑,跑了一會兒她才發現——這個混蛋,他竟然騙她!他的腿根本一點事也沒有!
☆☆☆
「來,喝點姜湯吧。」劉阿姨將碗放到宮澤逸面前的小茶幾上,「不是有司機接你嗎,怎麼還會淋著呢?」
「我讓他在校外等的我。」宮澤逸道。
「感冒藥放在廚房里面紅色的小盒子里,晚上如果不舒服的話就拿出來吃吧。還有,你說要準備的月復瀉藥我買好了,也在那個盒子里。」
「知道了。」宮澤逸邊喝姜湯邊說。停頓一會兒,他問,「阿姨,明天早上多做點飯,我要帶去學校吃。」
「學校的飯不可口嗎?」
「嗯,挺難吃的。」
他突然想起捧著干干的青案坐在樹下的安霓,那個菜應該很難吃吧?「你盡量做得豐富一點——要兩人份。」他裝作不經意地道。
兩人份?劉阿姨疑惑地皺眉,「你能吃得完嗎?」
「還有一個人。」宮澤逸笑笑,「阿姨,記住要豐盛一點。」那個臭丫頭身體那麼壯,應該不會感冒吧?
「哦,記住了。」阿姨笑著出去。
「安霓?」想想她那張氣鼓鼓的青蛙臉,真的是太好笑了,宮澤逸一邊喝著熱乎乎的姜湯一邊忍不住地嘻嘻笑起來。
同一時間,也有個人在想著他,不過不像他好心情般地笑得出來,這個人簡直要氣炸了!
「宮澤逸!」這個混蛋,竟然耍她。雖然後來他用他那輛豪華的黑色轎車送她到了工作的地方,但是他還是不可原諒。在車上,他不僅不道歉,反而笑她像個落湯雞!他也不想想是誰害她變成這樣的!
「哈嚏!」她不可抑制地打了個噴嚏。
「怎麼了?」葉莉關心地問,今天輪到她和安霓值夜班,「感冒了?」上班的時候就見她精神不怎麼好。
「大概吧。」她揉揉鼻子,都怪那個宮澤逸!
☆☆☆
爆澤逸和一個女生在大雨中牽手狂奔的消息像風一樣,迅速地吹遍精英大學,大學里再度熱鬧起來。
當然,一向不管校園事的安霓對此事並沒有耳聞——這和她沒看見光蕙有很大關系,一般來說她的消息來源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是來自于號稱秘密無所不知的光蕙。
「哎,前面的。」
又是那個熟悉的聲音。安霓別扭地裝作沒听到,雖然感冒經過一宿的休息已經完全好了,但是隱隱的頭痛卻又在听到這個聲音時再度復發。
「哎。」宮澤逸趕上她,「我叫你,你沒听見嗎?」好歹他也是找了近半個學校才找到她的,有必要那麼冷淡嗎?又不是不認識。
「不要和我說話。」安霓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又怎麼了?」宮澤逸莫名其妙,「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古怪,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安霓氣氣地停住腳,「哪里惹到我?不是你昨天裝模作樣我會感冒嗎?不就是踢一下嗎,干嗎哭爹喊娘的?我以為你有多痛!」原來都是騙人的!
「你感冒了?」宮澤逸認真地打量她,「你哪里有像感冒的樣子?」看她的樣子說她是打虎英雄他都信,氣勢洶洶的!
「昨天,我是昨天晚上感冒的,不過今天好了。」
「你身體的修復能力真強啊!」宮澤逸忍不住靶嘆。
休復能力?當她是蜥蜴嗎?她狠狠地瞪他一眼。
「哎,我們去那邊坐吧。」他伸手指指她常去的那棵樹。
「誰要和你一起啊,我又不是有病!」安霓想也不想地拒絕,和他一起說不到兩句話就氣死,沾上邊都會倒霉。
「我有事。」他拉起她的手,「快點。」
「干什麼?」她急忙甩開他的手。
「應該我問你吧。」宮澤逸瞪她,「我沒嫌棄你手髒就不錯了,你居然像甩開傳染病毒似的甩我的手,你這個女的——」
「別廢話,到底什麼事?」
「當然是有事,快走!」宮澤逸喝叱。她不明所以地看他一眼,慢慢地走上前。
這女人不能跟她好好講話,不然她不听!爆澤逸得到這樣一條結論。
「到底什麼事?」她坐到樹下的一塊石頭上,疑惑地看著他。這時她才看到他手中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紙袋。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