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救活了嗎?怎麼校長還找你?」這可是正事一件,「校長會不會責罰你,或者有什麼處分?」
「誰知道呢?!」宮澤逸被這件事弄得不勝其煩,「那個女生明明說是心情不好去湖邊散步不小心掉下去的,可是她的父母不依不饒地鬧個沒完……我真懷疑他們到底想怎麼樣?鬧得人盡皆知讓她女兒沒臉在這兒待下去?」
也是啊,這種事吃虧的始終是女生,虧她父母好意思鬧個沒完,「是不是要你道歉?」
「我為什麼要道歉?不喜歡一個人就是犯錯?!」不過也有可能他們是想要金錢賠償也不一定,哼,就算把錢全扔到河里,他也不會給那對心眼不正的父母!
「唉。」元錚憐憫地注視一臉煩躁可還是很帥的宮澤逸,「你可真是紅顏禍水、紅顏禍水啊。」他就差仰天長嘆。
不行,他的腳又癢癢了。宮澤逸緊緊握住拳頭盡力克制。
「你說你的這張臉——我說水仙花王子,這回你終于——哎!」元錚大叫,「你怎麼又踹我?!」
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爆澤逸自顧自地走,心情突然變得好了些。
「怎麼樣?」
爆澤逸才出校長室,元錚已經迫不及待地上前追問。雖然英俊的臉上極努力地表現出關心的樣子,可是帶笑的眼還是泄露了他真正看好戲的意圖。
「沒事,想要我給個說法而已。」還不是想逼他道歉。
「什麼說法?」
爆澤逸向聲音來源處看去。說話的她有一頭烏黑柔亮的長發,柔順地垂在不盈一握的腰間。她身材苗條,兩條腿看上去比男人的手臂還要細,一雙細長的溫柔的眼楮,嘴唇很薄,白皙的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是那種典型的柔弱型千金小姐。
「他們要什麼說法?」裴雪軟軟的聲音再問。
「不過是要我道歉。」宮澤逸淡淡地回答。她怎麼會跟到這兒來?轉眼看一下正偷偷瞄著她的那個死色鬼,一切就都明白了。
「你會嗎?」裴雪眨著漂亮的眼楮望著他。
「她自己都說不是自殺,我為什麼要道歉?」
裴雪低頭想了想,「交給我處理吧,好嗎?我會幫你處理好。」她溫柔的眼楮閃過一絲和她縴弱外表不符的精光。
「你能處理好嗎?」元錚問,「那對父母可不是好惹的,嘴皮子都很厲害。」
爆澤逸皺眉,「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我可以處理好的,澤逸。」她微微一笑,「相信我吧,而且你還答應做文學社的形象大使呢,我不能讓你懷著不好的心情去做啊!是吧?」
「誰答應你做什麼鬼大使了?」
「澤逸——」
「哎呀,好啦好啦。」最受不了她拉長聲撒嬌的做作模樣,宮澤逸嘆氣,「隨你的便吧!」
裴雪立刻笑逐顏開,「澤逸,我爸媽說好久都沒看到你了,問你哪天有空去上我們家玩玩——你看你哪天有時間?我媽挺想你的。」
爆澤逸不耐煩地率先走下樓梯,「看看再說吧。」真弄不明白老媽以前干嗎要搬到她家附近買房子和她做鄰居,這可好,這塊超級口香糖算是黏上他了,就算搬了家換了房子也不放過他。
「澤逸……」裴雪注意到他不耐煩的神態,「阿姨說了什麼時候回來嗎?我很想她,等她回來了你要告訴我啊,我好去拜訪。」
「知道了。」宮澤逸在心里長嘆口氣,真是煩死了,「喂,元錚,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講,就知道跟在後面?」他退後搭上他的肩膀,「不是說要去听听李教授的課嗎?快走吧,不然晚了!」
「澤逸?」裴雪在後面低低地喊上一聲。
爆澤逸裝作沒听見仍往前走,卻被元錚拉住,「裴雪在叫你呢。」
心煩地轉過頭,「什麼事啊?」在這一剎那他真想把元錚從頂樓上推下去,「有事就快說。」
裴雪含笑地注視他,「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我會找你的。」
「……知道了。」
「再見。」她微笑道,笑容在他轉頭那一瞬間掩去。宮澤逸,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成為我的裙下臣,死心塌地地愛上我。
安霓興高采烈地走在校園一條幽靜的小道,周圍小樹林立,綠意盎然。
「謝謝你,光蕙。」
「沒什麼,你我之間還需要這些客套話嗎?」光蕙一邊吃冰淇淋一邊說,「那個工作倒是還可以,也不耽誤學習時間。」
「嗯,只是周末出去做促銷,而且錢也不少,真是太好了。」安霓打了個哈欠。昨天晚上在超市只睡了三個小時,都要困死她了。
「對了,你那對雙胞胎弟弟怎麼樣?還那麼漂亮嗎?有沒有長高?」
「越長越帥了。」
「吹吧!」弟弟長得再好也不能自己說呀。
「不信的話哪天有空去我家吧。」那天她也可以少干些家務,「弟弟們還問呢,說那個漂亮的姐姐怎麼還不來?」
「又想使喚我干活是吧!」光蕙非常了解她,「等哪天有空再說吧——這回讓我少干點,上次從你家回來我的手都酸痛了兩天。」
安霓傻笑。
「一說破你,你就傻笑。」光蕙一口氣吃完冰淇淋,很爽地舒口氣,「對了,上了大學你還是在家住嗎?」
「是啊,也不是很遠,而且弟弟也需要人照顧,住校的話——不說要交錢,就是打工也不好安排時間。」
「說得也是。」光蕙其實挺心疼這個好朋友,「有什麼要我做的就找我吧?雖然干活不太令你滿意,但總比你弟弟強些吧!」
安霓笑著低頭,「謝謝你。」
「哎呀,說什麼呢?!」光蕙推一下她,「別說這麼感性的話了,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生,你這麼說我會感動得一塌糊涂,淚流成河的。」
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算了,沒正經。」
「我很正經的,我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光蕙突然停止她的耍寶行為,她推了推仍笑呵呵的好友,「哎,看見那個瘦得像根棍的女生了嗎?」
安霓抬頭看去,小道的岔口走過來幾個人,「是長得很漂亮的那個?」那人真的好瘦啊,好像風大一點就能吹跑似的。
「是啊,知道她是誰嗎?」光蕙八卦的本質又自發出來,「她是我們學校的裴雪,據說和北校的歐陽日光合稱精英大學的兩大校花——她可是出了名的美女加才女,才大三就已經出過兩本書了。」
「是嗎?好厲害啊!」一定賺了不少錢。
「還不止呢,據說她追求了宮澤逸整整三年呢,他們可是名副其實的金童玉女。」
那個宮澤逸?看來她也沒什麼眼光,「玉女倒是,金童——」
「哎,你知道有些人怎麼說她嗎?」光蕙顯然沉浸在八卦的海洋中,「說她眼楮長在腦袋上面,看人都是高高在上地瞄一眼——她長得也挺高的,有一米七啊。」
「你——」
「不過也有說宮澤逸根本不理她的,怎麼說的都有。也有人看到他們一起在街上逛呢,好像還很親熱……」
「光蕙——」
「你說她和宮澤逸是一對嗎?可千萬別是啊,我討厭這種女生——家里有錢,人長得漂亮、還有才華——這種女生我真是挺討厭的。」
她有听她在說話嗎?安霓放棄似的不再插話。她轉頭看向那邊裴雪裊娜的背影,難怪說她是丑八怪,原來女朋友這麼漂亮!
可是,她還是很氣。她們也不是差得很遠嘛!自己不就是眼楮比她大一點,鼻子比她矮一點,嘴比她小一點,臉色比她紅一點,身材比她胖一點,個子比她小一點——憑什麼說她就是丑八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