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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茗漸漸蘇醒,望著周圍,卻只有華師爺和幾個小丫環,「快劍呢?」
「我不知道。」華師爺答道。
「我去找他!」
「快姑娘,山上危險,你去了景幫主和快少俠反而要顧及你啊!」
「我生死都要和他在一起,他別想再甩掉我了!」快茗望著山上微笑道。
「他們不會有事的,快姑娘,還是在這里等吧!」華師爺明知勸不住,但是只能勸。
「快劍,你永遠都擺月兌不了我!因為,你已經說了——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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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望著撒天,十年前被滅門的慘像一幕幕重現在眼前,心中頓時一陣劇痛。
「撒天、祁四娘、宗雅,你們害我一家慘亡、害我西邪門滅門,若非今日有景幫主、快少俠和諸位豪杰相助,恐怕我唐天永無報仇雪恨之日!你們償命來!」
「唐門主,我們錯了、錯了,留我們一條命吧!」祁四娘跪著乞求。
宗雅跑到快劍身旁,「少辛,我愛你啊!難道你讓別人把愛你的人也殺死嗎?」說著,聲淚俱下。
景凡見狀,心叫完了,快劍本來就心善!看著快劍眼中出現的憐憫,他知道,盡避快劍不愛她,讓他抉擇,他肯定會放了這群罪大惡極之人。
「快兄!此事你看怎麼辦?」
「此仇是唐門主之仇、是其他武林朋友之仇,我不便說什麼。」快劍轉過頭,這群惡人他怎麼救?
「景幫主?」
「唐門主自己處置吧!」
唐天將撒天和祁四娘的武功廢盡,他們一輩子只能做平常的人了。
「我唐天不能以殘暴的手段處罰你們,景幫主和快少俠都是善者,快少俠為報答救命之恩,尚且不顧自己的性命;我的仇恨既然已經過了十年,就讓它隨時間而去。你們走吧!」唐天嘆口氣,如此不易的深仇,他竟也放下了!
「門主!」西邪門的門下都在唐天面前跪了下來。
「你們是?」
「我們是西邪門以前門下的後人,一直期待著門主有一天能夠報了仇重新回到西邪門,今天我們願隨後門主一起回西邪谷。」
「好,我回去,我們一起回去!」
「恭喜唐門主!」各門派的豪杰紛紛抱拳祝賀。
鎊門派見萬事完滿,紛紛作別快劍和景凡,準備下山,「還請景幫主和快少俠將來為武林主持公道,這里就交給兩位了,我們先走一步。」
「好,不遠送!」
景凡和快劍相互望了望。撒天和祁四娘已成廢人了,不足顧慮,自會有人送他們回西北。
可是——
景凡看著宗雅,她該怎麼處置?
「快劍,你的身體開始潰爛了?」景凡突然驚嘆道。
一旁的宗雅一驚。
「可能、可能是天命如此!」快劍虛弱得有氣無力。
「你別動,我帶你去找唐門主!」
「算了,既然連‘萬毒絕’都沒有功效,料想是沒有解藥了吧!」快劍喃喃道。
景凡將快劍扶到西邪門宮外,唐天正準備起身回西北。
「唐門主!快劍的身體開始潰爛了……」景凡大聲叫住唐天。
唐天下馬,費了不少工夫才將血止住,他望了望景凡。
「唐門主?」
「唉,不行啊!以後可能成廢人了!」
「唐門主!」
「回天乏術啊!」唐天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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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雅,你現在有兩條路︰一,和你的父母回西北;二,嫁給少辛,留在中原。」景凡回到西邪門的大廳對宗雅說。
「我留、我留,我要留!」宗雅的語氣堅決極了。
景凡不覺皺了皺眉頭。
「宗雅,跟爹娘回去吧,爹娘已經廢了,沒有人照顧啊!」祁四娘在後面喊著。
「娘,你要女兒跟著你們受苦嗎?爹娘在西北殺了那麼的多人,一定會有人報復的,女兒回去定會受連累。」宗雅頭也不回地跟著景凡向外走去。
「宗雅啊——」祁四娘氣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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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雅到了門外,那里橫躺著一個人——一個面容俱毀,四肢厥冷的廢人。
「啊!這是誰?」宗雅大喊著,嚇退好幾步。
「他是少辛啊,以後你可以跟他住在鷹子山的茅屋里,做他的夫人、伺候他,他已經是廢人了!」景凡一字一句地告訴宗雅。
「為什麼不讓我們回快雲山莊?」
「他是少辛,不是快劍!怎麼能回快雲山莊?」
「他、他是快劍啊,你們都知道的!」
「我現在說他不是,他就不是。」景凡冷笑。
「那我呢,我怎麼辦?我沒有吃穿,還要守著一個死人?」宗雅焦急地問道。
「不,他沒死,只是廢了而已。」
「我不要、我不要啊!」宗雅發瘋地喊著蜷縮到樹叢邊,她沒有了退路。
景凡笑了笑,這個女人看中的還是名利啊!
「你好自為之!」景凡起身準備抱著少辛下山。
遠處卻出現了另一個身影。
「茗兒,她怎麼來了?」景凡趕緊把少辛遮掩起來。
「茗兒,這里已經沒什麼事了,你快回去吧!」
「景凡你躲什麼?我想看看你後面的人。」快茗望著景凡的身後,一字一句地說道。
「茗兒,先別看,听我跟你解釋。」景凡趕緊阻攔。
「我不需要什麼解釋,到現在你還不了解我嗎?」
「我……」景凡只能讓步,讓她看看也好。
快茗跪來。掀開遮蓋在臉上的白紗,下面……
望著眼前誰看都覺得恐怖的人,快茗把臉貼在了快劍的臉上,滾燙的淚珠滑落下來。
景凡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這混蛋明明回來了,為什麼不來找我?既然喜歡我,為什麼不早一天相認?你這混蛋,為什麼不讓我和你在一起,為什麼?你現在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聲音,你開心了?」快茗滿臉淚水地搖晃著快劍的身軀。
「茗兒,別、別這樣!」景凡實在不忍看快茗傷心欲絕的樣子。
「景凡,他就是快劍對嗎?你早知道的對嗎?」快茗質問著景凡。
「嗯!是,我是……」景凡不知道說什麼好。
「景凡,我待你如兄長你卻幫他瞞我,你早知道的卻不告訴我,我恨你!」快茗憤憤地望著景凡。
「茗兒,你何苦呢?」景凡看著快劍的樣子勸說道。
此時,快劍卻偷偷地看了景凡一眼,對著遭難的他做了一個鬼臉,見快茗又回轉身,趕緊把眼楮閉上。
「算了,我不怪你,你也是為了我好。現在他成了這個樣子,我要帶著他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讓他安靜地度過以後的日子,不管他能活多久,我都要守著他,再也不氣他了。」快茗的眼神異常堅定。
「哈哈、哈哈,你要做一個死人的老婆、死人的老婆,哈哈……」宗雅突然從樹叢邊跳起來,她已經瘋了,哭著喊著向山崖邊跑著。
「宗雅——」
景凡和快茗都竭力地喊著,可是來不及阻攔,宗雅就跑到了懸崖邊,跳下去了。
「茗兒,你真的決定了?」景凡定定地望著她問道。
「是!」
「你讓我這個武林盟主蒙羞啊!居然放著一個翩翩美少年不要,卻要跟個丑八怪!」
「你怎麼說都可以,我知道對不起你。辜負了你!」快茗雙手捧著快劍的臉是那麼的不舍和依戀。
「快劍這小子真有福氣啊!我讓你給他了。」
「不用你讓,我要自己爭取幸福!」快劍突然坐起來,一把摟緊了身邊的快茗,「老婆,你的淚好暖啊!」快劍將唐天為自己粘的面皮撕扯下來。
倜儻英俊、風流瀟灑。
「快劍——」快茗愕然。
「老婆我沒事,都是景凡那小子,他想幫我解決宗雅這個麻煩,就讓唐門主把我弄成這個樣子,我才舍不得你一個人去陰間呢!傻丫頭!」快劍身上的傷口不輕,雖然唐天為他止了血,他的臉色還是很蒼白,說話也顯得十分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