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是什麼人敢嫌我們的少宮主煩!」少辛微笑著走了下來。
「是我們不好,吵醒小姐了,在下給您賠個不是,可否煩請小姐向我家宮主道個歉?」少辛走到快茗的面前,滿臉的歉意。
「好笑啊,我被吵起來了還要給她賠不是?你們……」快茗冷笑,待看清眼前的人,卻一下子愣住。
那種不羈、英俊的容顏——是快劍!快茗心中一陣激蕩,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見快茗不再說話,少辛又躬拳道︰「都是我不對,只要小姐能幫在下把少宮主哄開心了,在下願意听小姐吩咐。」
少辛的微笑是那樣讓人難以拒絕,那種微笑,和當初的快劍像極了。快茗隱隱覺得,他——就是快劍。
望著遠遠站著的女孩,他就是為了她來向她委曲求全嗎?
快茗心中突然一陣揪心的疼,「哼,我可沒有時間陪你家宮主玩。」她轉身回房。
少辛揚揚手想再說什麼,卻看快茗絲毫沒有要回轉的意思,只好作罷。
「我不依!你說你來是保護我的,為什麼解決不了一個女人?你明明就是喜歡她,不喜歡我。」
「是咱們先不對,吵到人家了,人家生氣也是應該的。」少辛解釋。
「哼,我不理你了。」宗雅撒嬌地捶著少辛,任憑他怎麼哄,她就是不依。
「宮主,剛才是我唐突了,在下給你賠個不是,希望宮主不要生氣。」不知何時,快茗出現在兩人身後,向宮主抱拳道歉。
道歉?對于快茗來說,打從娘胎里出來,還是頭一遭。難道為了他?
「哦,姑娘,我和少辛是鬧著玩的,其實我們也擾了姑娘,對不住了。」宗雅得意地笑笑,摟住了少辛,一臉的幸福。
「看,還是人家比你懂事。」少辛嗔怪地望著宗雅。
「小姐,在下謝過了。」將宗雅的手推了下去,轉過身來,少辛抱拳向快茗道謝。
「不用客氣。」快茗勉強地笑笑,徑自走了。
「少辛,我知道你疼我,讓她來道歉不容易吧?」後面傳來了宗雅嬌滴滴的聲音。
「是啊。以後不要給我鬧事才好,這里不是家中,總要小心一點……」
快茗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捂住了胸口,突然喘不過氣來,不停地咳嗽著。
淚水不听使喚地淌了下來。
☆☆☆
快茗回到佛心小築,呆呆地坐著,望著已經收拾好的包袱,離開這里?
索性橫下一條心,快茗拎著包袱向山下走去。
「茗兒——」身後傳來景凡的聲音。
快茗站在了那里,臉上還有淚痕。
「真要不辭而別嗎?」景凡走到了她的身邊。
壓抑的辛酸、痛苦、委屈再也撐不住了,快茗撲到景凡的懷中哭著,任憑淚水流淌。她不知道前路要怎樣走。
「茗兒,有什麼委屈,和我說啊。」
「沒有,我哭一會兒就好了。」快茗抽泣著,緊緊地拽著景凡的衣襟。
少辛和宗雅也從後山走了下來,看到此景,只能遠遠地站著。
等快茗稍稍安靜,景凡向遠處的少辛和宗雅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
「茗兒,還要走嗎?」
「是的。景凡,對不起,你一定會等到一個好妻子的。」快茗擦了擦眼楮,強作歡笑地說
「我派人送你。」景凡並不阻攔。
「不用了,送到何時才算是送到頭呢!」
「那,保重!」
「你也一樣。」
快茗默默地走了,帶著憂傷、帶著疼痛,不知道將要漂泊到什麼地方。
「景幫主?」少辛望著快茗的身影向景凡問道。
「一個朋友,有些不順心,出去走走。」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是景幫主內院失火,哈哈……」
「哦?哈哈……」
兩人爽朗地笑了起來,心照不宣。
「景幫主,鬼賭門什麼時候會讓鎮天印重現天下?」少辛突然問道。
看來連大漠的幫派都對鎮天印靶興趣,景凡望向少辛,「我也不太清楚,現在應該在金一笑手中,至于他什麼時候把鎮天印示天下,就不得而知了。」
少辛陷入沉思,望了望宗雅。她就是為鎮天印而來中原的,她和她的家族對執掌中原武林十分的熱衷。
「听說鎮天印是有主人的,鷹子山快雲山莊不是一直守衛鎮天印嗎?」
「是啊。不過,現在鷹子山上的快雲山莊已經荒無人煙了,快家現在只剩一個素面賭聖快茗了。」
「快茗?听龍嘯幫上下說,快茗就在龍嘯幫里。景幫主得到鎮天印的守衛傳人,可謂得天時地利啊!」
「她剛剛已經走了。」景凡苦笑一下。
「就是那個女子嗎?我們打過交道。」她雖然美麗動人,卻是滿月復心事的樣子。
「她已經走了,不過,即使她在幫內,景某也並不打算通過她得到鎮天印。」景凡冷笑,他深愛著快茗,用這麼骯髒的東西來玷污他們之間的情感,他受不了。
「景幫主說的是。」少辛也自覺唐突,一臉歉意。
「宮主和少副使一路辛苦,好好休息吧,景某還有些事務在身。」
「景幫主自便。」少辛和宗雅回去了。
景凡望著他們的身影,少辛面善心深、伸縮自如,是個對手啊!
「少辛——」宗雅不高興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怎麼了?」少辛轉身望著她。
「你們剛才談論快茗的時候,眼神都不對。」宗雅噘著嘴,玩弄著樹枝上的葉子。
「怎麼不對了?」少辛無奈地笑笑。
「你們都對那個女人有意思,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我也是女人,最明白你心里是怎麼想的。」
「那我是怎麼想的?」少辛故意問宗雅。
「你在想,那個女人倒是很有意思,對不對?」宗雅指著少辛的鼻子問,一臉的不悅。
「好!既然你懷疑我,那我回去好了。」少辛的確被宗雅說中了,不過,他怎麼能承認?轉身欲走。
宗雅立即拉住他,跺了跺腳,「我和你鬧著玩的嘛!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想?我想現在就去鷹子山快雲山莊,雖然快家沒人了,但誰到快雲山莊,誰就多幾分得到鎮天印的把握。」
「對啊,還是少辛聰明。」宗雅摟住少辛,嬌嗔道。
少辛將宗雅的手拿開,「你先回去吧,我馬上去快雲山莊。」
「好,早去早回。」
「知道了。」
☆☆☆
少辛來到快雲山莊。
正廳橫著亂七八糟的木板,像是遭人洗劫過,匾額還在,卻落了厚重的塵土,根本分辨不出是什麼字。轉手經過游廊向里走,幾進院落氣勢還在,但空曠的樣子讓人覺得很可憐。
餅亭子,走小橋,後院的花園破敗不堪。
「咳、咳……」一陣老人的咳嗽聲傳來,少辛嚇了一跳。
接著,一個老頭從一間破舊的屋子中走出來。
「老伯——」少辛趕緊招呼。
透著院落中昏暗的光,老人抬頭打量著少辛。
「少爺、少爺,是你嗎?你回來了!」老人突然激動起來,握緊了少辛的手臂。
「少爺?」少辛一臉迷惑。
「少爺啊,你可回來啦!老太君去啦,少夫人也走了。老奴還能見到少爺,真是、真是……」老人激動得不能言語,眼角帶著淚花。
「我叫少辛,是從西北來的,老伯是不是認錯人了?」少辛望著老人,不知所措地回道。
「西北?西北?」老人後退了幾步,哆嗦著雙手。
「是啊。」
「不可能!少爺在逗老奴吧?」老人不願意相信。
「老伯,我真是西北西邪谷的。」少辛趕緊解釋。
「啊?人家都說我家少爺死了,三年前就死了……」老人顫巍巍地轉身離開,嘴里不停地叨念著,死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