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話了,救護車一下子就到,你要撐下去,知道嗎?」影舞努力地讓淚水停住,但是失控的淚仍不住地流下。
「你不願意嫁給我,是因為我不敢說愛你,對不對?」靳煒深凝著她的淚眸,唇邊帶著淺淺的笑。
「你別再說話了,別說了……」影舞現在只想留住他的生命。
「我愛你呀!寶貝……」靳煒緩緩地舉起手,停在她早已濕透的臉頰上,「我愛你呀!好久好久以前就愛上你了……」
「別再說了……」影舞只是緊貼著他溫熱的手掌,「我知道!我知道!」
「可惜在今天之前,我並不知道。」他沾著血的長指劃過她的眼、鼻,停在她的唇上,「我沒有勇氣告訴你我愛你,是因為我不敢確認自己是否能一輩子
愛你,所以我不想騙你,直到剛剛……」
「靳煒……」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唇邊的笑容壓抑不住淚意,「我不要現在听,我要你以後再告訴我。」
「怕沒有以後了。」靳煒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唇邊深深一吻,當然也看到了她手背上,屬于他的血跡。
「我剛剛以為我要失去你了。」靳煒將她的手握在胸口前,只覺得全身都好痛,「就在那一剎那,我終于知道我有多愛你,愛到我不願意失去你,愛到……」靳煒又咳了一下,鮮血再度涌出。
「靳煒……不要離開我,愛我,就不要丟下我……」影舞止不住奔流的淚水,如同止不住他急吐的鮮血。
「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懂得什麼叫‘愛’,而你這個小妮子,竟然讓我愛到連命都不要了……」靳煒又一次地將她的手送到唇邊,「現在說愛你,會不會太遲?」
「不會……不會……」她收回手緊壓住急欲出口的嚎哭,「靳煒,我不要你走……你不可以丟下我……」
「我不想走,真的!可是我覺得好痛……」靳煒
的目光緊緊地鎖侮她的面容,直要將她的樣子刻人心底。
「救護車快到了,你一定要撐下去……」影舞當然知道他很痛,他的唇邊不停溢出血來,她看得也跟著覺得好痛、好痛。
「我好擔心,如果我合上了眼,會不會就天人永隔,再也看不到你了……」靳煒撐著疲累的眼皮,不想錯過這一分一秒的時間。
「不會的……我不要听這個……」影舞的心揪成一團,卻無能為力,只能徒然四處張望,「為什麼救護車還不來?」
像是呼應她的要求一樣,救護車的聲音終于傳了過來。
「救護車來了,你等一等,一定要堅持住!」影舞強迫自己的臉上帶著笑意,但模樣卻是淒苦不已。
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靳煒終于被送上了救護車,影舞緊跟在後,留下一群唏噓不已的人們,而其中更不乏長毅集團的員工,終于想到要通報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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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嚴重的內出血,肋骨也斷了幾根,需要馬上動手術。」急診室的醫生迅速地撤了診斷,還驚訝地發現病人竟然還有意識。
「靳煒,我在外面等你,你一定要出來見我,知道嗎?」影舞緊握住他的手,深怕這一放,就是永遠……
「嫁給我廣靳煒回握著她的手,「如果我能活著出來,你一定要嫁給我!」
影舞只是用力地點頭,再也說不出話。
「記得!一定要記得!」靳煒終于被醫護人員推進了手術室,兩雙緊握的手終于松開,這一松手,也把影舞全身的力量帶走,終于……她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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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影舞再度睜開眼楮時,病床旁坐的是面帶愁容的靳長柏夫婦。
「你醒了?好一點沒有?」卓玉靜連忙靠了過來,壓住她急欲起身的身軀。
「我要去看看他!」影舞抬起眸子擔心地望著卓玉靜,「他怎麼樣了?讓我去看看他。」
「他還在手術中,你再休息一下,別累壞了。」卓玉靜仍舊沒有松手。
「對不起……都是因為救我,靳煒才會出事……」她突然哭出聲來。
哪是這樣的,那車子本來就是直沖著他來的,你不要自責更何況,保護你是他本來就該做的事。」一旁的靳長柏出聲,「說起來,那些黑道分子還真是夠狠的,竟然……」
「別說了。」卓玉靜阻止靳長柏的發言,這種時候就別再刺激影舞了。
「我想去手術室外面等他,我想讓他知道,他並不是一個人。」影舞望著他們兩人,眼神里帶著祈求。
靳長柏與卓玉靜對視了一眼,終于點頭同意。
「走吧!我們一起去等他平安出來。」靳長柏擁著愛妻的肩,「這小子向來不服輸,所以他肯定不會在這一戰中屈服的,放心吧!」
「听到了嗎?影舞,放心吧!我們一起去等他出來。」卓玉靜相信她的兒子,也相信老天不會讓積善之家的他們失去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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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燈仍舊亮著,即使再
有信心,他們也不禁開始有些擔心。
「你們是靳煒的親人嗎?」突然,兩個警員來到了他們面前。
「我是。」靳長柏站起身,「有事嗎?」
「還好報警報得快,我們已經捉到肇事的凶手了,現在正在警局里,我來告訴你們一聲,也順便請你們待會兒過來做筆錄。」
「等我兒子平安了,我們就過去。」靳長柏微微地點頭,「謝謝二位!」
「我們該做的!」警員也知道傷者尚未月兌離險境,于是先行離去。
「至少捉到犯人了。」卓玉靜緊握著靳長柏的手,她再擔心也不敢哭,因為還有個人更需要他們的支持,還有個人比她更虛弱。
她轉頭望向影舞,只見影舞緊盯著手術室的門動也不動,讓人心疼。
不知又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于熄了,影舞立即站起身,來到手術室門口。
「醫生……」看到醫生走出來,三人連忙擁上去,到了醫生的旁邊。
醫生簡單地報告病人的情況︰「內腔的出血都做了處理,被肋骨穿破的脾髒也做了些微的切除,好在
沒有插人心髒,所以沒有立即性的危險。」
「那他,好起來吧?」影舞握住醫生的手,竟有些發抖。」
「還要在加護病房觀察幾天,如果這三天沒有受到感染的話就沒事了。」醫生也不敢說得太肯定,做了交代之後就轉身離去。
護士隨後將病床推出手術室,看到靳煒全身插滿管子地躺在上面,影舞的淚又再度流了下來。
「靳煒,我知道你听得到我的聲音,所以我來告訴你,你一定要听仔細了。」影舞握住他繃帶外的手。
「我要嫁給你,你也一定要醒過來娶我,听到沒有……」影舞幾乎泣不成聲,「你一定要醒過來,娶我!娶我!你听到了沒有?」
「他會听到的!」卓玉靜的淚水忍不住滴落,拉住了影舞,「讓他休息一下,你也要休息一下,知道嗎?為了靳煒,你不能倒下去,知道嗎?」
影舞只能用力地點頭,她知道,她不會倒下去的!
尾聲
兩個月後
平常沒有太多訪客的育幼院,今天突然熱鬧了起來,小朋友歡欣鼓舞得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小心、小心……」影舞小心地攙扶著傷勢未愈的靳煒下車。
「沒事。」靳煒一徑地笑著,還偷閑地捏捏她的小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