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煒從名片夾中取出一張名片遞向她,她遲疑了一下,才接了下來。
「長毅集團……」她的腦子頓了一下後才開始動起來,想起前些日子助理不停地在耳邊叨念著關于他的豐功偉績,她想不听都不行。
「你是這些日子以來,經濟版不停地報道的那個靳煒,也就是打算來這開設銀行分行的那個長毅集團?」她的眼中露出疑問,這男人如此年輕,實在很難與這樣的頭餃連在一起。
「這一點你倒是很清楚。」靳煒並不覺得意外,以她「惟利是圖」的難纏個性,對于經濟版該會特別有研究。
影舞對他眼中明顯的不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一向不是追根究底的人。
「那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她輕問。
「我听說了你的財務問題,所以,我決定無息借款給你。」靳煒臉上無波無紋,幾百萬他似乎真不當一回事。
影舞詫異的不止這點,更令她覺得奇怪的是,他冷漠且直視著她的眼神里滿是……說不出什麼感覺,但絕不是善意。
「我毀有任何抵押品。」影舞從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餐。」
「我不需要任何抵押晶,只是有一個條件。」靳韓索性就在公園的草地上,跟她談起生意。
「什麼條件?」影舞揚起眉,這男人葫蘆里在賣些什麼藥?
「我可以先幫你把所有該付清的款項繳清,但是不包括工作室抵押的部分,我很遺憾地告訴你,你可能得換地方工作,而那個地方就是我的客房,你可以當它是你新的工作室。」他頓了一下後,又做了補充。
「另外還附加一點,在這段期間之內,請你斷絕與其他人的聯系,尤其是跟你從事的工作有關的人,我會給你一個新的電話號碼,以前你所使用的電話,我會請人辦理停用。」靳煒滔滔不絕地說著,當然也注意到了她愈來愈難看的臉色。
搬到他的客房?他以為他是誰啊?
「對不起,你如果想包養女人的話,你找錯對象了。」影舞怒視他的眼里都快噴出火來了,想不通怎麼又跑來另一個林志達。
「我不是那個意思!」靳煒輕撫著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微笑,「別自視過高,我知道你在內衣界是有些名氣,但是我的女人夠多,不需要再多養一個。」
影舞皺起眉頭,但是仍然不知道他的目的為何。
「我今天來的目的只是給你另一條路走。」靳煒本來不想跟她解釋這麼多,但是為了幫老媽把這女人的底細搞清楚,他也只好認了。
「為了打響我們銀行在海島的知名度,我們希望利用這個事件辦個記者會,告訴大家我們分行願意先從本行挪出款項,冒這個風險把錢借給你。但是由于沒有人能夠證明你這出戲不是自導自演,如果到最後連你這個人都消失,那我們的損失可就大了。所以我‘希望’你在這段期間別與同業甚至是任何可以幫你月兌逃的朋友聯絡,在事情明朗之前,你必須到我家暫住,但是放心,我對你沒有興趣。」他的口氣雖然委婉,卻仍帶著霸氣。
「就這麼單純?」影舞不能相信耳朵所听到的,「沒有其他的條件了?」
「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大家只是相互利用,你解決問題,我則利用記者會而省了廣告費用,打響分行的名號。」靳煒停了一下,吊她的胃口,「如果你覺得這不是樁好交易的話,我走就是了。」
「等等!」影舞叫住了他,她心里明白,以她現今的信用狀況,是不可能向銀行借到錢償還這些費用的。而她又不想求助于林志達那個想用婚姻套住她的男人。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接受眼前這個男人的建議,畢竟,就如同他所說的,兩個人都各取所需。
「改變心意了嗎?」靳煒知道這是必定的結果,卻也故意露出驚訝的神情。
「有沒有人說過你的嘴臉很討厭!」影舞知道這個時候不該與他發生口角沖突,但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明明知道她已經走投無路,還說這些風涼話。
靳煒倒是意外地笑出聲來,「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
「那我想,我絕對不是最後一個這麼說的人。」影舞惡狠狠地又瞪了他一眼,原本還有些後悔她的嘴快,但是在听到他的笑聲之後,更堅定了她的想法。
靳煒揚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向她走去,用著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說︰「我如果是第一天認識你,一定會以為你恨死男人了。」
因為從來沒有女人會這麼凶巴巴地對他說話。
「你說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她很討厭他說話的樣子,好像總是在暗指些什麼。
「要不是知道林志達為了你肯傾家蕩產,我幾乎要認同報紙上所寫的,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靳煒對不喜歡的人一向沒有好話,就連女人也毫不留情。
「你調查我?」影舞在怒氣之下,語調反倒平穩了。
「我要借給你的錢不在少數,難道不該做些調查嗎?」靳煒心想既然開了頭,就把話說清楚。
「在這個事件之前,你名下的不動產共有三棟,其中有兩棟更位于黃金地段的別墅區,另一棟才是你之前住的小鮑寓。我不認為一個二十四歲的女人,憑自己的能力可以擁有這樣的財富,但是如果她利用的是她天生擁有的‘天賦’的話,難保沒有哪個男人不長眼,沉迷在你的石榴裙下。」他的語調沒有高低起伏,神情也沒有絲毫不耐,但是他眼里的輕視是很明顯的。
影舞眯起了眼,在心中沉澱了原有的怒氣,反倒露出無謂的淺笑。這種誤解她不是第一次听到,只是第一次有人指著她的鼻子講,感覺有些傷人。
「還樣會影響你是否要把錢借給我嗎?」影舞現在只擔心自己的信譽,一心想趕快把該給別人的錢還掉。
「當然不會!」靳煒濃眉微揚,有些迷惑。她的淺笑為何帶著淡淡舶無奈,是他眼花了嗎?
「如果我的辦公室即將移駕到你客房的話,請告訴我,何時開始上班?」影舞也不想待在那間即將更換主人的公寓里,或許月兌離這一切,她還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看你方便。」既然達到了目的,靳煒也不勉強。
「那就今天吧!」該帶的東西早就打包好了,影舞原本還計劃必要時回育幼院借住幾天,現在既然有了棲身之處,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更何況林志達還對她不放棄,老是打電話要她考慮嫁給他的可能性,她已經快瘋了。
「我待會兒還有一個會要開,沒有什麼時間陪你打包,如果你東西很多的話,我可以請搬家公司明天來搬。」靳煒是個沒耐性的人,可不想浪費寶貴的時間等一個大小姐收東西。
「除了家具之外,我只有一個行李箱,你現在就可以跟我一起過去,載我到你家之後,就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了。」影舞一向獨立慣了。
靳煒只是默默地听著,跟著她來到公寓門口。
隨著她的腳步進門後,他有一分鐘的不適應,因為與他所預期的景象相差過多。
明亮的燈光是第一個印象,之後是一排整齊的書架,擺的都是些文學與設計之類的書籍,另外就是一張單人床,床頭散放著幾本書籍。這房間簡單得不像話,最豪華的部分該算是和式的地板,她甚至連台電視機都沒有,只有一台CD音響放在角落里。
「你不常回來睡吧?」靳煒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只是這一切太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