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臻亞背靠著床頭櫃,顏愛欣坐在他的大腿上,被圈在他懷里,強勢的,卻仍然下失溫柔。
顏愛欣忍不住靠著他的肩膀,臻亞的吻和昨夜在大雨里的不同,多了侵略和挑逗的激情,令她意識渙散了起來,清醒時的矜持與顧忌全都拋一邊去了。
朱臻亞的手毫無阻礙的滑進她的衣服里,解開內衣的暗扣。
一直到上一刻,她都把朱臻亞當成了沒有攻擊性的「可愛動物」,但是此刻他的深吻像野火燎原一般,令她的理智潰不成軍,原來只是輕靠在他胸膛上的手,不知何時已環住了他的頸項。
朱臻亞抱著顏愛欣倒向床鋪,唇舌逼迫她放棄最後一道防線。
顏愛欣開始覺得肺部的空氣被吸干了,但是身體傳來陌生卻愉悅的沖擊,讓她像身在雲端,不知今夕是何夕。
朱臻亞的吻變得輕而細,輕咬著顏愛欣的唇,然後一路向她粉紅的耳朵進攻。
強烈的戰栗讓顏愛欣想驚呼出聲,但耳珠傳來溫熱的含吻,驚呼聲變成無力的申吟。
「愛欣,」朱臻亞的聲音此刻听起來像引人放蕩的藥,低沉而充滿誘惑,「妳相信我的心,我真的好喜歡妳……」
朱臻亞原來圍著的浴巾,不知何時已被他丟到床下。
鏡子里,赤果而完美的男性胴體交纏著衣衫不整的女性胴體。
他殷切的挑逗著她。
「妳愛我嗎?」朱臻亞抬起頭看著眼楮已迷蒙的她,他的眼里寫滿深情,一如昨夜在大雨中。
「就算,只有一點點喜歡也好。」朱臻亞低下頭,舌頭輕舌忝過顏愛欣的唇瓣,挑逗的吸吮,溫熱的氣息吐在她唇邊,「只有一點點喜歡我也好,我會努力讓妳愛我,努力讓我們永遠相愛。」
他嘴里吐出那些溫柔得膩死人的話,和親吻卻帶著侵略性,他在她頸子和鎖骨烙下了一個又一個深淺不一的印記,另一只手輕易的解開她襯衫的鈕扣,早已松月兌了的內衣被推高,雪白而粉紅的美好雙峰袒露在他眼前。
她想要他,那是一種原始的,任何理智與矜持也駕馭不了的……
砰的一聲,被朱臻亞忘在一旁的碗滾落到地上,這聲響拉回了顏愛欣的神智。
「不可以。」她開始抗拒,可令她羞紅了臉的是,她身體的反應比她誠實多了。
朱臻亞抬起頭,用他深情卻飽含的眼望進她眼里。
「為什麼不可以?」他的聲音溫柔似輕哄,「除非妳看著我,親口對我說,妳沒有一點點喜歡我。」
顏愛欣閃躲似的轉過頭,正巧看到鏡子里兩人纏綿的影像。
她衣衫不整,袒胸露乳,令她想找個洞鑽進去,而朱臻亞全然赤果的身體和明顯的碩大則讓她臉紅心跳。
朱臻亞注意到她的反應,也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卻輕輕的笑著。
「現在是我要取悅妳,妳才是公主,而我是妳的愛奴,」他用著蠱惑人心的聲音在她耳邊輕道,「妳已經讓我甘願變成妳的奴隸。」他說著,吻住她的唇,卻加重的力道。
他是她的愛奴,但她是他的獵物。
顏愛欣搖頭,再不反抗,她真的會變成浪女!雖然她剛剛就已經是了。
是她錯把臻亞當成人畜無害的「可愛動物」了嗎?他明明是那麼的溫柔。
顏愛欣突然羞愧的想,當他那樣溫柔的、呵護的寶貝自己,她卻冷淡的對待他,而此刻的他強勢而狡猾,她反而張開了雙腿,忘情的像個浪女。
自我厭惡的罪惡感,令顏愛欣忍不住心痛的咬住下唇,不讓哽咽出聲,眼淚卻一顆顆的滑落。
有好多她厘不清的感情在指責著她、撕扯著她,她發現自己害怕過去的臻亞只是一個包裝;害怕自己抵擋不住現在這個臻亞致命的誘惑,害怕去發現一個她不敢承認的事實。
她喜歡,甚至該說是愛上了臻亞,愛他的純善,愛他的溫柔,愛他對自己不求回報的守護。
朱臻亞原來將要被扯斷的理智,被她壓抑的哭泣聲拉了回來,他整個人像從大夢中驚醒過來。
「別哭。」他的聲音瘖啞,撫去她眼淚的手顫抖著,語氣滿是自責,「對不起。」她的眼淚像穿破他腦海里的某種障蔽,令他清醒,驚覺自己的孟浪。
他竟然得意忘形,忘了自己不能踫酒,至少不能在她面前,在愛欣還對自己的感情有所顧忌時,他卻因為那是愛欣親手為他烹煮的蛋酒,而心花怒放的忘了他一直以來總是謹慎的克制自己的戒律。
不知是否因為他平時的個性像朱家的異類,只有在酒精的催促下,他會變得完全像朱家的人--孟浪、放肆,但他腦袋是完全清醒的,只是身體里催情的熱度會讓他的野性被釋放。
清醒的朱臻亞既心疼又懊悔,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只是他仍然不願違背身體和心里的渴望,只有攻擊力減弱了,他抱住顏愛欣,輕吻、低哄。
「對不起,我是壞蛋,別哭。」他開始害怕經過這一次,愛欣和他的距離會再次的、甚至比原來的更加遙遠。
朱臻亞那令她熟悉的語氣,令顏愛欣忍不住伏在他肩膀上哭泣。
「你好壞,我討厭你。」她像個小女孩般哭鬧著道。
朱臻亞抱緊她,強抑下早已疼痛的,此刻再沒有什麼事比安撫顏愛欣的眼淚和受傷的心更重要。
「妳打我好了,都是我不好。」他不斷的親吻著她的臉頰和耳朵,帶著寵溺與心疼,「別哭了。」
顏愛欣雙手抱著他的頸項,咬住下唇。
臻亞又變回那個她熟悉的人了,她的心里卻既開心又酸澀。
他仍然是他,雖然她也僅知道這樣的他,令她有一種既安心又不安的矛盾。
安心的是他仍然溫柔,仍然寶貝著、呵護著她。
不安的卻是她其實一點也不了解他。
他是誰?他是朱臻亞,能夠做出融化人心的美味點心,永遠溫暖的像個太陽。可是他還有許許多多她所不知道的面貌,她甚至不知道除此之外他的其他事情,因為他們也不過才相識幾天。
她在這樣難堪的情況下發現自己愛著他,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完全敞開自己去承認心里的感情,因為他們之間橫著許多鴻溝--雖然也許只有她自己這麼認定,可是已經足夠教她卻步。
朱臻亞將她抱在懷里,像哄著小女孩般的輕吻著。
他嚇到她了,他不禁苦笑。
雖然,平日總是愛欣扮演著成熟的角色,像是她在縱容他,而他在對她撒嬌,可是實際上並非如此。愛欣是個逼自己長大的小女孩,用她以為能對抗世界的冷漠與她所認定的堅強來保護自己;而他,則是習慣把自己當成大孩子,只有用包容而澄淨的心去看待世界,才能夠保持自己心靈的純淨。
但也唯有真正的成熟世故,才能豁達的做到絕對的包容與溫柔。
朱臻亞仍然有無限的耐心,他相信自己能夠再傾注更多的愛與溫柔,來守護他心愛的女人。
第八章
餅了那一天,朱臻亞慶幸顏愛欣並沒有因此把他排拒在外,因為他不知道顏愛欣在心底其實已經承認自己愛著他,卻又不願意去正視,只好放任自己感情的依戀,與他維持著表面上不變的關系。
暫時就先這樣吧,她仍然努力工作,而他會在她回到家時為她守門。
只不過,有些事情卻不是她想維持不變就能如願的。
顏愛欣看著經理推到她面前一迭厚厚的薪水袋,卻無法因為看到自己最愛的薪水袋變得飽脹而感到歡喜,腦海里還無法消化經理方才的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