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睡著啦?」唐威走過去就是對著聿翔的肩膀一拍,卻驀然被聿翔反扣壓在桌子上。
「老大,你怎麼了?放開我!」痛死了,他不過是隨便拍了拍肩膀,用不著這麼對他吧,何況平時又不是沒拍過。今天真是撞邪了,想起早上一出門就踩到鄰居狼狗的大便,唐威更是皺眉。看來今天是他的黑色星期五,回家後一定要好好記錄在他的日記本上。
「聿翔你做什麼,把唐威放開。」羅胤見甫聿翔臉色越來越隱沉,甚至有下手越來越重的意思,不禁沖上去掰開他的手。
好感動,冰塊也會為了他去打老大。唐威自動把「掰」翻譯成「打」,一臉感動地轉頭望著羅胤,齜牙咧嘴的痛苦變成一絲詭異外帶恐怖的笑容。
沒時間理會那讓人從心里掉落一地雞皮疙瘩的怪笑,羅胤只能顧著眼前與平時大相徑庭的甫聿翔,臉上的擔心完全泄露出來。
「聿翔!你究竟怎麼了?你壓著的不是別人,是和你同甘共苦的兄弟唐威啊!」羅胤難得地嚷開了,帶著與平時說話不太符合的尖銳。
一感受到甫聿翔頓了頓,手微微放松開,羅胤立刻將他拉離過去,「唐威,你快點起來離遠點。」
二話沒說,唐威立刻翻身站直身體,不過沒有離遠點,反倒是朝甫聿翔靠了過去。
「老大,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啦?」甩甩被扭疼的胳膊,唐威感慨萬千,他又回憶起自己以前在學校時以一抵十的英勇身姿了,當然最後結局是被別人撂倒在地,可好歹他也是一個人啊。
心底空洞而浮躁,聿翔完全找不出平時的鎮靜,他現在只想有什麼事能夠讓他填滿心中的空虛和難受。他根本不知道現在究竟是誰在說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心里的晦澀讓他難受得想殺了自己。
猛地掙月兌羅胤的手,聿翔一把把對方甩倒在地。
看著躺在地上的羅胤,唐威滿臉氣憤地卷起袖子。
「老大!你太過分了!你別當我是你兄弟就會原諒你了!你怎麼打我都成,干嗎去打羅胤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身子那麼瘦……」話還沒說完,聿翔一個拳頭打中他的鼻子。
唔……好疼。沒工夫顧及到鼻子開始流出涼涼的血腥,唐威也一拳朝聿翔打過去。
看著扭打成一團的兩個人,羅胤不禁束手無策。他現在根本不能去叫保安,如果今天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會影響到董事會的競選。
「別打了!別打了啊!」羅胤大吼。
「咳、咳咳,你不是應該叫我別打,而是叫他別打了。」喉嚨被甫聿翔掐住,唐威面色漲得通紅。老大再不放手,他就要斷氣了……
羅胤緊得慌忙去拉扯聿翔,卻又被一把揮開,看著唐威已經臉色由紅轉成青色,舌頭都開始伸出來了,羅胤一慌張,拿起身旁的椅子就朝甫聿翔砸了過去。
看著驀地倒在唐威身上的甫聿翔,羅胤嚇得立刻扔掉了椅子,「我,我殺人了……」
靶受到自己的呼吸終于順暢了,唐威從壓在自己身上的甫聿翔身下爬出來,「殺什麼人啊,他腦袋一滴血都沒流,只不過腫了一個大包而已。」也不看看他什麼勁,輕手輕腳地拿把椅子放在老大的頭上,能暈倒都算是奇跡了。不過……
唐威大嘴一彎,冰塊居然為了他拿椅子去砸老大,這不表示他在他心中比老大更重要嗎!
「老大是不是不舒服啊?馬上就要召開董事會了,可千萬別出什麼問題才好。不如讓他今天回去休息吧?」唐威拿出面紙拭去自己的鼻血,望了望躺在地上的聿翔,不禁擔憂。今天的他實在太不對勁了……
「我把聿翔送回去好了。」羅胤點點頭,他也覺得聿翔需要靜靜休息一下。
「你送?就你一個人?」唐威伸出手指來回指向羅胤和聿翔,狠狠地看著羅胤。
「你神經病啊,不是我一個人送還要抬花轎來啊!」對于唐威的眼神和語氣,羅胤感到一絲不爽。
「不行!我也要去送!」他不放心讓冰塊送老大回家,萬一半路老大又突然發瘋怎麼辦?唐威為自己的理由滿意地笑了笑,他是多麼替同事著想啊。
「不行!」羅胤冷冷地回絕,「你還要照看著公司,以防有任何其他的動靜。」
「呃……」張大嘴,唐威卻找不到一個反駁的詞,「那干脆我送老大回家,你在公司守著好了。」這樣也不錯……
羅胤皺了皺眉,「如果你沒忘記,今天你們人事部應該有個會議要開。」
唐威張嘴……這下徹底沒有語言了。
「那、那好吧,你可要早點回公司,我可是在這里等著你的。」像是獨守空團的小媳婦,唐威淚眼汪汪地看著羅胤。
「你……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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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車停到大廈門口的停車場,羅胤把甫聿翔從車上扶出來。
「我是甫先生的同事,今天他病了,所以我把他送回來。」羅胤把自己的身份證和名片遞給樓下保安,經過他確認後才扶著聿翔從電梯上去。
當電梯終于停在三十二樓,羅胤這才把甫聿翔從電梯內扶出來。
看著緊閉的房門,羅胤微微皺眉,他剛才怎麼忘記找保安把房門的鑰匙給他了,
沒有其他辦法,羅胤只好伸手在幸翔的口袋里搜索,白皙的臉龐微微透露出一絲粉紅。
似乎在西裝口袋里拿到了什麼東西,羅胤不禁好奇地拿出來一看,原來一張甫聿翔和一個他不認識的女孩的大頭貼。
看著聿翔竟然摘掉了墨鏡,任著女孩將他拉扯成一張奇怪的模樣,羅胤的臉色驀然鐵青。他注意到那絲不易發現的寵膩和復雜的神色在聿翔的眼波里流轉。
沉下臉,羅胤將那張大頭貼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然後繼續在聿翔身上找鑰匙。
用識別卡將門打開,羅胤才將甫聿翔扶進去。這不是他第一次到老大的家,卻是第一次發現整個屋子的格局都發生了變化。原本籠罩著整個光線的黑色窗簾變成稀薄透明的白色,陽光充足的屋子里面開始擺放一些可愛的小裝飾。
這絕對不是袁馨儀做的,因為她根本和聿翔聯絡不上,更何況以她的個性怎麼可能會做出讓幸翔不喜歡的事。那麼剩下的就只有……那照片上的女孩了吧……
咬住下唇,羅胤的雙眼含著一絲復雜的色彩。
費著力,羅胤使勁將聿翔朝他的臥室扶過去。一打開門,一股花香便從窗口吹了過了,他看到窗台上擺放了好幾盆的花卉,每一種都散發著濃郁的芳香。
心里有絲酸澀,看著甫聿翔的床套居然是流氓兔的圖畫,他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聳聳鼻子,羅胤將聿翔扶上床,將他的鞋子月兌掉,把被子給他蓋好。
全身累得酸痛,坐在床弦上,羅胤凝視著這張從不取下墨鏡的臉龐,那麼的俊朗而冰冷,似乎連踫一下都會被凍傷……
忍不住伸出手,緩緩探向那瘦削的臉頰、高聳的顴骨,指尖輕輕撫模著,緩緩地到了那緊抿的薄唇,他心中一動,漸漸低下頭……
「啪!」
「誰?!」捂著自己突然被打的臉,羅胤警覺地看著四周,空蕩蕩的屋子除了他和甫聿翔之外再沒有任何人。再低頭看了隸翔一眼,那昏迷的神態也不是裝的……那麼打他的究竟是誰?
羅胤起身走出房間,雙眼仔細地探視著屋子里的每一個角落。
見羅胤走離屋子,小狸才恢復實體。看著甫聿翔緊鎖的眉頭和眼下的黑圈,她不禁心痛。究竟是誰折磨著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