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說也不是什麼大病,小靶冒而已,你不用那麼緊張。」徐憶晚笑著安慰她。「淇兒,你就去吧,我一個人不會怎麼樣的。」
在她的勸說之下,方淇兒終于點頭,「那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徐憶晚失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婆媽了,好像你是我表姐一樣!」
方淇兒還是覺得不放心,撇下生病的人自己一個人去玩樂,令她覺得心有愧疚,于是她轉而拜托一直不出聲的雷恩。
「雷恩,你幫我照顧一下表姐好不好?」
雷恩淡淡的點點頭。
徐憶晚的表情有點奇怪,咳得更厲害了,而樸赫哲則露出狐狸般令人費解的笑容。
或許等他們回來後,一切會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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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方淇兒和樸赫哲離開的日子里,徐憶晚發現自己的感冒已經不是輕微的程度,而且還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只能成天披著一條厚厚的毛毯待在房間內,怕外面的冷風吹進來,還把窗簾全給拉上。
就在方淇兒離開的第二天,正在床上垂死掙扎的徐憶晚听到門外傳來的喊聲。
「徐——徐——你在嗎?」
是Lisa的聲音。
徐憶晚拖著像灌了鉛的雙腿栘到門邊打開門,一眼便看到Lisa站在門外。
「有什麼事嗎,Lisa?」
「哦,可憐的孩子,你怎麼病成這樣,好重的鼻音哪!」她一臉的同情。
「沒事。」徐憶晚笑笑,「我剛剛吃了藥,應該快好了。怎麼,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你家里打電話來,你要不要下去接?還是我先向他們解釋一下?」
徐憶晚狐疑的皺皺眉,她僅告訴父母自己落腳的旅館,並未告訴他們房間號碼。自從她離開香港來到尼泊爾之後,固定一個禮拜打一通電話回去,但是都挑父母不在家的時候留言或是由家里的佣人轉達。
這次家里打電話過來是為了什麼呢?她想不出來。
「沒關系,我現在下去接吧。」
徐憶晚緩步的走到樓下接听電話。
「喂。」拿起話筒,她有氣無力的說。
(憶晚?我是媽媽。)那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哦,媽。您在家還好吧?」
接下來是熟悉而客氣的客套話。一如既往,這是她和家人相處的一貫模式,只是到最後徐母的一句問話讓她一愣。
(你的聲音听起來不大對勁,生病了嗎?)
她愣了一下,這才應該是普通母女之間出現的對話吧,可是自她上學以來,她就再也沒有听過這樣溫暖的話語了。
「沒事,只是一點小小的感冒,很快就會好了。」她的聲音更加的沙啞了。
徐母嘆口氣,(自己一個人在外面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這時,徐憶晚听到話筒另一端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你跟她說這幾天尼泊爾的天氣不太好,叫她多穿點衣服!)
熟悉的冷硬口氣,是徐父的聲音。
(其實自你離開後,你爸爸就天天在看尼泊爾的天氣預告。如果你在外面覺得累或者是不順心的話就回香港來,你的家畢竟還在這兒,知道了嗎?)
話筒里傳來嘟嘟的聲響,可徐憶晚恍若未覺的一直把它握在手里,竟有些舍不得放下,直到旁邊的Lisa的聲音傳來。
「出什麼事了嗎?」
她清醒了過來,「哦,沒事。」
上樓之後,她在床上輾轉反側的睡不著。
出國到現在,她第一次有點想家了。
餅了一個小時後,又听見敲門聲。
「來了。」她疑惑的起身,這次又是誰?
一打開門,卻是一個自己始料未及的人——雷恩。
「怎麼?不請我進去坐坐嗎?」他一身隨意的裝扮,手里還提著什麼東西,此時正挑眉望向她。
「哦。」她趕緊讓出路來,「只是有點吃驚而已。」
徐憶晚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單薄的晨褸,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床上的外套披上,不自然的對他一笑,然後又發現房間里簡直亂得有點夸張,于是笑得益發尷尬。
「實在是很不好意思,這幾天身子不是很舒服,所以沒有收拾房間,有點兒亂。」她在心里低咒一聲,為什麼每次都讓他看見自己這麼狼狽見不得人的樣子?太丟臉了!
「你病好一點了嗎?」他轉向她,關心的問。
他怎麼會對她露出那種溫情關懷的眼神呢?徐憶晚搖搖頭,心想肯定是病胡涂了!
「已經吃了藥,好很多了。」
他走向窗前把窗簾給拉開,外面燦爛的陽光頓時灑滿房間的每個角落。
雷恩帶點責備的說︰「生病的人怎麼能住在這麼陰暗的房間里呢?應該曬曬太陽才是。」
她有點不大適應這樣忽然而來的強光,眯了眯眼,「是這樣的嗎?這些事情我真的不是很清楚。」
以前在家里這種事情都是佣人在操勞的。
他轉過身去看著她,卻發現她在陽光下就像一個透明的人兒,仿佛隨時就要和光線里的飄塵一般飛到遠處,臉色更是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他大驚,一個箭步上前,將手采向她的額頭,語氣焦急的說︰「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看來你病得不輕。」
她傻傻的站在那兒,好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全身像是有電流通過一樣動彈不了。這種感覺讓她覺得陌生,于是不著痕跡的擺月兌他的踫觸。
「真的沒事,我吃了好幾天藥,就快好了。」
雷恩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但她的話他卻听得清清楚楚。
「什麼?你吃了好幾天的藥病還沒好?我得陪你去看一趟醫生。」他甚至有點莫名的怒氣,氣眼前的女人不懂得好好的照顧自己。
徐憶晚一听到這句話,臉色更加的蒼白。
「我不去!」
她堅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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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徐憶晚還是拗不過雷恩。三個小時以後,她已經打完點滴從醫院出來,並躺在旅館中那張床上。
「你居然害怕打針!」他坐在床邊,嘴角含笑。眼前這個連打針也害怕的小女人,真的是那個雙手擦著腰和他大眼瞪小眼的人嗎?
她撇撇嘴,「這麼粗又尖的針管扎進自己的手臂里,肯定會害怕的。我從小到大都不去醫院的,除非的逼不得已。」
「你說的是剛才那種情況嗎?」
她一笑,「不過還是要感謝你剛才陪我去醫院,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對了,你的酒吧呢?今天不開門嗎?我還沒有問你一開始找我為的是什麼事呀!」
「哦,只是、只是……」他抓抓頭發,看著她的笑顏忽然有點靦腆,「我听Lisa說你似乎越來越嚴重,所以就來看看。」
「謝謝。」
「我答應你表妹要好好的照顧你的,你現在這樣,我還不知道要怎麼向她交代,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
她點點頭,他的解釋不知道為何讓她有點失望。
「你剛打完針,現在好好的睡一覺吧。我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他溫柔的幫她拉上被子。她的眼神讓他有點慌亂,只想逃開。
她閉上眼,忽然叫住他。
「雷恩。」
「怎麼?」
「你留下來陪陪我好嗎?一會兒就好。」她柔聲說。
今天遭遇的事情讓原本就生病的她感到很累,想找到一個可以讓她稍微倚靠一下的人。
他有點詫異,但還是坐到她床邊。
「你今天有點兒不對,能告訴我出了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