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呵呵一笑,「生菜啊,我炒的時候似乎火開太大燒到鍋子,水一下就干了,等我把水放進去的時候,它就變成這樣。不過我嘗過,還可以吃,就是顏色難看了些。」她興奮的看著他,就像學生在等待老師的評分。
列風忍住不去看那慘不忍睹的顏色,小心夾了一片放進嘴里,一股焦味直沖咽喉,令他皺眉。
「不許吐出來!」她在一旁小聲警告。
他趕忙咕噥一聲咽了下去,完全不敢咀嚼,隨即拿起手邊的水喝了好幾口。
「味道怎麼樣?」她還是期待的問,笑容嫣然。
他支吾地點頭。「唔……還行。」
「是嗎?」她笑得開心,「我就說嘛,顏色雖然不好看,但味道還不錯,來,再嘗嘗這個!」她拿起碗筷,幫他碗里添置了好多「米色」。
列風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的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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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熬過了這頓他有生以來最難忘的晚餐,之後那個把廚房搞得像戰場的罪魁禍首就跑到書房去忙工作了,剩下他來收拾這殘局。
列風一邊整理一邊嘆氣,如果可以,他希望白紫淅再也不要進廚房。
涼涼的夜風吹進屋里,吹散了夏天的燥熱。
列風坐在床上,動手記錄一些心情。他有寫日記的習慣,寫著寫著,他放下筆,臉上露出一抹悠然的笑。
今天她第一次進廚房︰主婦的模樣很適合她,看上去溫婉柔和了許多,但那只是樣子,她的廚藝實在有很大的進步空間。烹飪也是很講天分的吧,那些怪異的味道,我實在無法形容。
不過,那雖然走我吃過最難吃的東西,但嘗起來的時候心里卻莫名的溫暖。我曾經幻想過這樣的情景,當它成真的時候遠比想象中更甜蜜。
紫淅笑起來的時候很漂亮,我最喜歡她這樣純真無偽的笑容。在我的觀感中,她真是一個奇女子,可以同時擁有強悍及純真這樣兩種不同的氣質,她倔強的時候讓人頭痛,溫柔的時候讓人心動。那麼明媚、那麼美麗的一個人兒,我真的很想一輩子就這樣看著地。
也許我們之間的雨季已經慢慢過去了,我喜歡她這個樣子,如果日子能一直這樣下去……
他慢慢的合上筆記本,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空氣中飄浮著夏天的甘草味,他臉上漾起淡淡的笑。
「你在笑什麼?」她推開房門,就看到幽暗的燈下他那清俊的笑容。
「忙完了?」
「嗯。」她躺到床上,雙手環住他頸項,整個人慵懶地靠在他懷里。
呼吸問,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紫淅,妳又喝酒了?」
「嗯,只是一點。」她喃喃地回答。
他輕輕蹙眉。「妳答應過我不再喝酒的。」
「風,別那麼唆嘛,我只喝了一點,紆解工作壓力。」
「工作那麼辛苦嗎?」
「是啊,要做的事太多了,你也知道這次服裝秀是公司今年的重頭戲啊,我一定要做到最好!」她的語氣里帶著驕傲。
列風的手指穿梭在她發問,「紫淅,別讓自己太辛苦。」
「傻話。」她倏然抬頭,在他臉頰上點了一下,「你應該支持我,跟我說加油!」
「工作真的那麼重要?」
「那是我奮斗的目標!我是個有野心的女人,想讓我的實力得到所有人的認可!」她擺月兌了剛才的困倦,清澈的話聲里透著雄心勃勃。「它是我最重要的東西!」她又堅定地加了一句,「只有它,能讓我感受到自己的價值!」
她的話讓列風有些發怔,他淡淡一笑,繼續緩緩梳理她柔軟的長發。
「紫淅,妳最想要的是什麼?」他不經意地問。
「最想要……」她舒服的偎在他懷里,感覺他修長的手指穿過自己發問的那份親密,有種深觸心弦的柔情慢慢滋生,「我最想要成功!」她明媚一笑,說出自己的渴望。是的,她渴望成功,渴望榮耀!
池沒有回應,在她發間摩挲的手指停下來。
「你呢,你最想要什麼?」她問他。
「我?」他淡然一笑,思緒似乎飄遠,「我最想要的,是一份永遠……」他輕輕的呢喃。
「什麼?」她听不懂。
他不說話,低頭在她唇上幽幽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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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朔咬緊牙關,放下那箱餐具。他已經熱得汗流浹背,不禁狠狠瞪了身邊正在整理貨物的列風一眼,「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做這些事呢?」
列風沒理他,「外面還有兩箱,麻煩快一點。」
「我是老板耶,老板該做這種事嗎?」齊朔雙手投腰,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列風聳聳肩,「賬本在那里,你可以自己翻一下,我們這個月的支出大于收入。」
齊朔不以為然,「我知道,才一點啊,第一個月不都是入不敷出的嗎?」
「酒吧的生意並不像你想的那麼好做,我們想出的那些改進措施有沒有成效得在下個月才知道,如果無效,那下個月的收支會更不平衡。你現在是沒力氣嗎?既然是自己能做的事,又何必要埋怨?」列風淡淡說。
「唉……唉……」齊朔重重的嘆氣,「你這精得像只鬼的家伙!」他唉聲嘆氣,一副交了匪友的模樣。
列風不在乎他的嘲笑,微笑道︰「即省才能發財啊!」
「好吧,我做!」正說著,就見傅欣桐搬著二相水果走進來。
「老婆,妳在干嘛?快放下,那很重的!」齊朔趕忙迎上去護駕。
「我也幫幫忙啊!」她沖他一笑,「你不是一直在喊又累又熱嗎?」
「不用……」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列風截斷。
「欣桐,妳過來擦這些銀器吧,那邊的東西我和齊朔會搬。」
列風說完就遭到齊朔狠狠白了一眼,「為什麼使喚我老婆?」他可舍不得欣桐縴細的十指去做粗活。
「朔,你不要孩子氣。」傅欣桐給了老公一抹又嗔又甜的笑,知道他是心疼自己。
被她這麼一笑,齊朔也就痴傻得沒話說了,不過心里仍有些不甘,「不對呀,我老婆在這里做事,你老婆咧?」
他看了列風一眼,列風全然不搭理他,徑自跑到烈日下去搬貨。齊朔心念一轉,拿過吧台上列風的手機,直接撥給白紫淅。
「喂,紫淅嗎?我是齊朔,妳現在馬上來酒吧!」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當然是讓妳來做事的,我們很忙,需要幫手,妳快過來吧!」齊朔話還沒說完,看到列風進來,就把手機遞給列風,「妳等等,讓妳老公來和妳說。」
列風用眼神詢問他做了什麼。
齊朔一撇嘴,「白紫淅的電話!」
列風接過,只喂了一聲,電話那頭的白紫淅已經在抱怨。
《列風,你在搞什麼鬼?我不是說過今天有個臨時會議要開,我會很忙嗎?》
她充滿火氣的嗓音透過電話連齊朔和傅欣桐都听得清楚。
「抱歉。」列風平靜地說。
(我不是說過,你那個酒吧你要怎麼玩都可以,但是不能打擾到我!你為什麼總是不明白!)白紫淅很生氣,她剛才正在訓斥幾個老抓不住靶覺的模特兒,剛好列風的電話過來,讓她火上加火︰這炎熱的天氣燒著她蠻烈的性子。(我掛了。》她發泄完,匆匆掛斷電話。
「列風……」齊朔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他,驚覺是自己給他惹了麻煩,但是白紫淅那個女人實在過分,只不過一通電話她居然火爆成這樣子!把丈夫當什麼啊?齊朔越想心里越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