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那麼嚴重,我只是發現她最近常喝酒,所以問問。」
麗亞還是不放心。「列風,你要多注意她,不能讓她再犯,她酗酒起來很嚇人。」
「姐姐,這個能給瑩瑩嗎?」忽然捧著一個城堡造型的糖果跑來的烈瑩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瑩瑩真有眼光啊!這可是進口的糖果喔,它的名字就叫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麗亞逗起列瑩來。
列風在一旁看著兩人,思緒還停留在白紫淅酗酒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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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好房契,齊朔激動地和列風抱在一起。
「列風,這里就要變成我們的酒吧了,我好開心!」
列風環顧四周,現在雖然還是一個空蕩蕩的地方,但他心里已有了如何布置的草圖。這里,是他和齊朔努力的開始,也是他們一起寄予希望的地方!
「列風,你知道嗎?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件靠自己能力擁有的東西!我是個孤兒,一直什麼都沒有,即使娶到欣桐,那也不是因為我的能力而讓我得到的。」他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寂寞和黯然,「但是,現在我終于有一件是靠自己的能力得到的東西了。我要好好努力!這里是我人生的全新開始,也承載著我答應過欣桐的未來!」齊朔雙眼發著光,無比自豪的看著這個地方。
列風羨慕他眼中的那份飛揚和自信,齊朔一直是個熱情有勁的男人。
「我們去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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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聲悠揚的酒吧里,齊朔痛快地倒酒。
「我齊朔這輩子有三件最開心的事情!第一件,是娶到了傅欣桐;第二件,是交了你這個朋友︰第三件,就是今天,我擁有了自己的酒吧!」齊朔豪邁地喝下一杯酒,踫踫列風的杯子,「來,再干一杯!」說著,他又仰頭一飲而盡。
列風微笑,喝下自己杯中的酒。
「欣桐很支持我,列風,我真的很開心,你知道這些是我從前不敢想的。」齊朔有些醉了,把心事都傾吐出來,他抓著列風的手臂,「你知道我過去的痛苦,我一直不敢奢望她會愛我,但是,她居然說愛我,她愛我……」他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老天對我太好了,太好了……」他的話語漸漸模糊,最後趴在列風手臂上,只是反復地喃喃道︰「欣桐,我愛妳,我愛妳……」
列風苦笑,好不容易才把壓在他手臂上的笨重家伙移到一邊。「幸福的家伙,好好睡吧。」他拍拍好友的肩,在黯淡的燈影里給自己倒滿一杯酒,望著酒杯中澄澈的液體。
台上一個黑人女歌手正幽怨地唱著歌,那沙啞的聲調像是唱在他心上,他低頭將杯中的酒慢慢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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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列風送齊朔回家後,回到自己家里。
方萍正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冷著一張臉。「你回來啦,還不去管管你那個妻子!」
「怎麼了?」
「她一整天都放著那些震耳欲聾的音樂,把我吵得頭暈,根本無法睡午覺。我叫她關掉,她居然說我影響她工作。她根本就不顧及我神經衰弱,受不得這些折磨。趾高氣揚的大小姐一個,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里!」
「媽,妳先去休息,我跟她說。」
列風知道白紫淅在工作的時候有個習慣,就是喜歡听音樂。而且,她喜歡听那些強烈的搖賓樂,又喜歡開得轟然震耳,但是這對母親來說根本是不能忍受的。
他走進臥室的時候,白紫淅正仰面躺在床上,眼楮盯著天花板。
「紫淅。」
「你也要來跟我說教?」她冷哼一聲,坐起身瞪著他,「我做錯了嗎?我在畫設計圖,她居然連工作也不讓我做!」
「紫淅,媽她年紀大了,神經衰弱,禁不起這樣的吵鬧,妳就體諒她一下.」他暗嘆一聲,忍耐地說。
「我體諒她?那誰來體諒我?你為什麼就不體諒我?這次的服裝秀對我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如果我不努力拿出制勝的設計,我的一切都有可能完了!這種時候你不為我想想?」她激動地喊起來。「在你心里我根本就不重要!」
屋里一片死寂,只有他們沉重的呼吸聲。
她見他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心里忽然有點不安。「列……風……」
他僵直的身體慢慢坐下來,「紫淅,妳不能一直這樣任性。」
「任性?」她心里又火起來,冷笑道︰「你果然忍不住指責我了,就為了你的母親?」
列風面向她,眼里閃著怒火,在怒火之外還有一種更深沉的東西將她攫住,那讓她害怕,讓她有點退縮。
「妳要一直這樣無理取鬧嗎?這本來是小事一樁,妳並不是一個人在生活,住在一起就要彼此遷就,妳真是千金大小姐,被寵壞了!」他的聲音冰冷,表情也冷得沒有一點溫度。
白紫淅怔住,他從來沒以這種態度對待過她。但他的那句千金大小姐讓她忍不住冒火,「是,我是千金大小姐!但我至少有疼我的父母,你呢?你那個母親什麼時候把你當兒子了?你居然還傻得用熱臉去貼她的冷,為她著想?」她冷笑。
「白紫淅!妳不要太過分!」她的話刺傷他,他冷峻的臉上一片怒色。
「過分?我說的實話刺到你了嗎?原來你自己也有所覺啊!」她語氣里透著譏諷,美艷的臉龐挑釁的看著他。
列風攥緊的手心有輕微的顫抖,他在忍耐,忍著不因自己的怒氣而傷害她。他深吸一口氣,「紫淅,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低沉的聲音抑制著激動的情緒。
「忍耐?原來你一直在忍耐我,而不是在愛我?」她憤怒得瞪大了眼,氣的後退了一步。
他沒有出聲,不想去多作解釋。她的脾氣很壞,而他不能每次都遷就她。
白紫淅氣得直往外沖,她重重甩上房門跑了出去。
半晌之後,一記刺耳的煞車聲劃破夜空,列風知道她開著她那輛跑車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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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一片寂靜,列風獨自坐了許久,僵硬的身體才稍微放松下來,他看了看時間,午夜一點,白紫淅離開家已經一個多小時。
他很不放心,怕她又去喝酒,于是撥打了她的手機。
平常她生氣的時候會關手機,今天倒是沒關,但手機響了良久也不見她接。
重撥之後,終于听到她的聲音,但卻是昏沉無力的聲音,他斷定她又喝醉了。
「紫淅,是我,妳現在在哪里?」他急著問。
(列風……)她然吃吃笑起來,(我……在家里啊……)聲音漸漸低沉,啪的一聲像是扔掉了手機。
列風套上外衣,他要去接她。
紫淅說的家是她原來住的公寓,婚後她並沒有賣掉公寓,沒想到這會兒她又獨自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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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風用備份的鑰匙打開門,發現白紫淅果然在那里,整個人就那麼隨性地躺在地板上,身旁亂七八糟擱著好幾個酒瓶,空氣中充斥濃烈的酒氣,她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列風眉峰緊蹙︰心上原本的不快也在她這副狼狽的模樣中化解,變成全然的擔憂和心痛。